“他们再没有机会离开了吗?”余放琢磨着,问出声。
没一轮进入这个游戏的玩家应该会跟之前遗留下来的玩家相遇,就像余放和中年人这样,也就是,游戏不是‘单机’,而是‘开放式’。既然如此,这一轮玩家在努力工作赢得贵族欢心的时候,上一轮玩家不可以参加吗?
他呢喃出声后就后悔了,因为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很明显,被遗留下来后,他们已经不属于玩家阵营了。
卫辞倒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从认识余放,就知道这小子年纪不大,但却是个双重人格的疯子,最重要的是,人家俩人格貌似相处得很好。不管听他哪个人格说话,都有股谁也看不起的高傲劲儿,现在听他念叨这事,反而有种暴丨君突然关心民情的意外感。
想了想,他说:“或许他已经离开了。”
在太阳下化为灰烬,彻底解脱。
“都告诉你了,这本日志你想怎么看都行,现在赶紧给我想办法联系夏稚。”余放皱眉说:“别太没用了,夏稚不喜欢没用的人,尤其是年纪大还没用的人。”
卫辞:“……”
年纪大?没用?
他冷笑一声,平静的内心终于掀起一丝波澜。
是什么给这个双重人格的疯子一种夏稚跟他站在同一战线的错觉?
卫辞直接上道具。
他自己准备的道具很多,积分留着也没用。比起夏稚这种攒大分换保命道具的小菜鸟,卫辞一直是觉得能用上什么,就兑换什么道具,从来没有计划。
那对讲机,他对外宣称是自己改装的,实际上就是道具。普通玩家积分少,可能察觉不到,但像余放这种,一眼就看出来了;再就是一些类似扫描电子设备的道具,实用且便宜,他就会兑换,留着用。
四下无人,他拿出定位器,直接确定了一个地点。
巧合的是,这个地方在几栋楼后面,离锅炉房挺近,余放瞧着,掏出他叠起来的铁孤岛监狱地图,发现这个位置在地图上的标注是【宿舍】。
“档案室不是档案室,变锅炉房;宿舍不是宿舍,成了待客区。”
早上分配任务的时候都知道夏稚的工作是给绿植浇水,余放虽然不在,但是方才跟卫辞碰头的时候,听他说了一嘴。
“监狱一直在变化。”卫辞说:“所以一直在‘缺东西’,就像那张撕下来的纸片。”
余放看了他一眼,静默半晌,继续盯着屏幕,说:“夏稚现在在这里吗?那我们去吧。”
“这不是夏稚。”卫辞忽的说。
余放:“什么意思?”
卫辞:“定位器有条件限制,没办法放在玩家身上。”
余放急了:“你耍我?”
卫辞冷淡地瞥向他:“我放在了他身边的人身上。”
“谁啊?”顿了顿,余放瞪大眼:“那个傻大个?!”
……
-
嘴边抵着一个冰凉的杯口,双眼禁闭的夏稚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开嘴巴,等待干净的水流进嘴里。
一点一点,嘴唇得到滋润,身体也像枯萎的花朵重新复苏了一般。
夏稚的意识渐渐回笼,眼皮颤了颤,缓慢张开。
映入眼帘的,是狼图那张冷硬帅气的脸。
迷迷糊糊的,夏稚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纸袋头……
就是考核副本里面,那个头上套着纸袋的怪物。
“你……”他张开嘴,刚说一个字,就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瞪大眼,双手不停地摸着身上的每一处。
狼图直接把他抱紧,把小小的一团圈进自己怀里。
“我不是被……”
那些奇怪的植物,不是把他包裹起来了吗?!
狼图摇摇头,沉声道:“没事了。”
夏稚忍不住红了眼眶,他还以为自己完蛋了呢,“是你救了我吗?”
狼图想了想:“嗯。”
夏稚:“你怎么救的啊?你能进那个幻境里吗?明明一直跟着我的,结果我一转身你就不见了,怎么喊你你都不说话。”说着,啪嗒啪嗒掉眼泪。
狼图似是叹了口气,扶着他,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说:“你先是消失,然后突然就出现了,我们还在待客区。”
夏稚吸了吸鼻子。
也就是说,狼图也没办法进幻境救人,这次是他运气好,不知怎么的,从幻境里摆脱怪物出来了,然后被狼图发现个正着。
这也很怪……
遇见怪物没个规律,怎么能逃脱掉也没个规律,夏稚这边都晕过去了,再醒来竟然就平平安安地摆脱了幻境。
靠在狼图的肩膀上,夏稚一边无声掉眼泪,一边被喂了两口清水。
“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吓死的。”
也没指望狼图出个主意,夏稚本来就是绝望之际发发牢骚,却没想到狼图一边安慰着他,一边自我检讨道:“是我的错。”
大手一下一下拂过单薄的背脊,夏稚有点不自在,避开的同时,身体前倾,看着像下巴垫在了狼图的肩膀上似的。
“也不是你的错,你一直跟着我都逃不掉的话……”
夏稚侧头,看见狼图领子后面,夹着一根断掉的、翠绿色细藤蔓,声音戛然而止。
第164章
意识到狼图在撒谎的时候,夏稚整个人还是懵的。
他浑身发软,要不是狼图把他抱在怀里,他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心中的怀疑就像熟透的瓜果,裂开一道口子,再也无法复原。
而结果就是,口子会越裂越大。
狼图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夏稚浑身冰冷,再琢磨狼图的过往以及表现,他发现自己看得太过简单了。
一直强调不在乎被欺凌的狼图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又为什么不在乎被欺负?所谓的给他撑腰的B区警长到底是谁?
种种疑惑,换一种思路去理解,仿佛会揭开那层至今也无法参透的神秘面纱。
现在,只差一个连接它们的证据。
只要让夏稚发现这个证据……
“狼图……”怀里的人小声开口:“你知道B区警长是谁吗?”
轻抚单薄背脊的大手一顿,紧接着就是无尽的沉默。
这怎么不算是另外一种回答呢?
夏稚轻咬下唇,眸光不安地闪烁着:“B区警长……是你吗?”
狼图喉结微动,摇了摇头,“不是。”
夏稚有些不信,“你不能骗我,要老实回答。”
狼图又不说话了。
刚刚狼图明显进过幻境,并跟那些肆意生长的植物有过正面接触。
就连那东西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都未曾察觉。
可他偏偏却说,自己没有进过环境,是夏稚突然出现的。
在夏稚这里,狼图撒过谎,他的话已经完全没有信誉可言了。
但正如他猜测的那样,狼图不常撒谎,只要对一件事反复质疑,他如果说了谎话,就会沉默。
B区警长,大概率就是狼图本人了。
至于他为什么隐瞒身份,还躲在一群狱警中,当一个被随意欺负的角色,就不得而知了。
夏稚吸了吸鼻子,把头埋进狼图的怀里,掩住真实情绪,看起来就像一个受到惊吓还未缓过神来的可怜孩子,说话的声音也闷闷的。
“你总是这样,我问什么,你不想回答的,就不说。算了,不说就不说吧。我们这算完成任务了吗?可不可以离开这里?”
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心情,也符合一个刚刚受到惊吓的人的祈求。
实际上,进入到人群中,不再跟狼图单独相处,才是夏稚真正的目的。
狼图几乎没有怀疑,将夏稚打横抱起,直接转身离开待客区这栋小楼。
他的身后,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如有实质般不甘地涌动着。
它们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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