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啊?”
这话题跳跃的太快了吧。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联系我。”说着,秦尤拿出手机,对夏稚道:“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
夏稚沉默。
秦尤一顿,问:“你没有偷偷带手机?”
夏稚:“……”这是老师该说的话吗?!
心里虽然在吐槽,表面上夏稚还是说了实话:“没带。”
他是有手机的,一直放在寝室里,平时上课根本不带的,跟日记本一样锁进了抽屉。
“那就记一下。” 秦尤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和笔,写下一串数字后递给夏稚:“一会回到寝室,给我打个电话,我不接。”
事到如今夏稚还能说什么,只有乖乖地接过纸条,然后轻声道谢。
其实他非常想要知道‘夏稚’母亲来学校都说了些什么,学校又作出了怎样的承诺……不过现在看来,秦尤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已,做决定的人并不是他。
秦尤跟在夏稚的后面一起回了班级。
一群求知若渴的学生眼巴巴地盯着门口,先看见夏稚进来,好奇的眼神还没投射过去,立马就被后面跟进来的班主任堵了回去。
每个人学习的样子都很认真呢。
后半节晚自习也是枯燥的。
寂静无声,乏味压抑。
高三是人生过程中很重要的一段时期,但凡想要为自己的未来努力赌一把的人,都会适当地巩固知识,正所谓学无止境,学生们走上这条路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
要么停滞不前,要么追上其他人,与之平行,或超越。
整个班级里,也许只有夏稚是不想学的。
他心里藏着事,没心思学习不说,以他的身份而言,努力学习反而毫无用处,只是浪费时间。
终于,晚自习下课的铃声打响。
夏稚几乎在铃声结束的那一刹那就冲了出去。
他有太多疑问了,答案就在他的寝室里。
“夏稚,你去哪?”
“唉?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夏稚!”
身后响起几道熟悉的声音,夏稚借着涌进人流的机会全部装作没听见,头都不回地往寝室的方向跑去。
平日里,从教学楼走回男生寝室大概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
这一晚,夏稚跑回寝室才用了不到十分钟。
202寝室内十分安静,他差点以为余放不在,结果一抬头,发现余放在阳台里,手肘撑着栏杆向下看。
夏稚放下书袋,走到阳台门口敲了敲玻璃。
余放应声回头。
一人在明光下,一人在夜色中。
对视的瞬间,阳台里的男生似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余放推门回来,问:“你跑回来的?额头上都是汗。”
“嗯。”夏稚说:“我很急。”
余放想了想,说:“你又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对吗?”
夏稚气喘吁吁的,没答话,点了一下头。
余放又笑了:“那你是想问我,那晚我都做了什么,对不对?”
他主动提起‘那晚’的事,想来就是焦灿灿‘闭口不提’但又一直往外漏的那件事了。
余放坐到自己的床上,表情淡然,姿态从容,望着夏稚如此劳累的模样,说:“不急,你要不要先去洗漱?”
夏稚微微蹙眉:“要讲很久吗?”
余放:“适合当睡前故事听一听,放心,不吓人。”
既然如此,累的一身汗的夏稚决定先洗漱。
男孩子洗漱向来快速,夏稚冲了个澡,冲澡的过程中刷牙洗脸,出来后才过了十多分钟。
这期间,余放好像没有挪动位置,一直坐在那里,沉默无声。
他的手机并不在身边,明明晚自习上课前,夏稚还在寝室里见他玩手机。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一直在等自己回来,将真相完完本本毫无保留地讲给自己听。
“你要不要也先洗漱?”从卫生间里出来,夏稚倒是不急了。
余放抬眸,将少年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蛋收入眼底,刚洗过澡的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干净滑嫩,眼眸如水,纯澈明媚,潮湿的头发软趴趴地贴在脑袋上,此刻正在被毛巾不留情地揉擦着。
在这方面,夏稚确实不太精致。
“不用了。”余放喉结微动,说:“我已经洗漱过了,一直在等你回来。”
夏稚:“…可以先告诉我,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吗?”
余放轻轻‘啊’了一声,语气平静。
“是我之前那位室友的母亲。”
“嗯,已故的母亲。”
第324章
余放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就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留级生。
说起那位消失的舍友,他哑口无言。
因为他对那位舍友的了解甚少。
余放只知道,他是一个可怜人,貌似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父亲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把他扔给老家的爷爷奶奶。因为没有父母的缘故,他一直很自卑,虽然学习上进,认真刻苦,但周围的人并没有给他一个正面的情绪价值。
初中开始,他一直被冷暴力、被霸凌。
他考上了最好的高中,来到这里,等待他的,依旧是同班其他同学的霸凌。
无非就是那些:他是个没人要的孤儿,他沉默寡言一定有问题,阴暗的人,好吓人,不要跟他讲话……
严格来说,余放跟他并不是同班同学。当时他们住的四人寝中,一号床是余放,二号床是那位可怜人,四号床是一名体育生。
只有三号床铺的舍友跟他是同班同学。
余放是冲刺班的学生,和四号床的体育生都是其他班级的学生。
余放是典型的自我主义人格,他为了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二号床舍友被霸凌这件事是最晚知道的。
知晓这件事的契机是三号床的同学,他的胆子特别小,在班级里不参与欺负二号床舍友的事,但也不敢伸张正义,所以一直充当沉默的帮凶这一角色。余放知道的那天,体育生也是刚知道不久,他对三号床冷漠且胆小的行为表达了不满,差点打了起来,最后还是三号床的胆小鬼哭诉自己的顾虑,才让这本就没什么感情巩固的寝室情谊未曾散去。
没有人能够要求一个老实本分且有些胆小的普通人去充当大英雄,拯救被无辜霸凌的受害者,即使受害者本人也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他装作跟谁都不是很熟的样子,默默承受来自外界的恶意。
他已经这样渡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体育生是一个热心肠,他希望寝室的四个人拧成一股绳,他是不害怕那些霸凌者丑恶的嘴脸,余放也同样不怕,唯有那个胆小的舍友……
最后,只有余放、体育生和可怜人努力维持一小段时间的友谊。
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大概是体育生开玩笑的那句:我们来玩校园怪谈吧。
…
“你们玩了笔仙,然后……召唤出了二号床舍友的母亲?”
夏稚很是惊讶。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起因竟然只是校园恐怖事件中的某一种玩法。
“不是。”余放神色淡淡的,好像诉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似的:“他没有玩,这个提议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余放成为了留级生,其他人的身影……
夏稚眉心微动,他没有见过其他留级生。
虽然从其他人的描述中得知留级生不只有余放一个,但是现在夏稚还没见过其他留级生。
“我们没有玩……”
“后来,他自己偷偷玩了。”
不仅玩了,还成功了。
成功的过程,被胆小的三号床舍友看到。
……
吓死了。
字面意义上的。
上一篇:我靠阴阳眼在推理综艺暴富
下一篇:低级癖好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