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盟,我要结婚了。]
…
他恨自己是一个胆小鬼,藏起所有感情,像她的弟弟一样,故作轻松地回道:祝你幸福。如果他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结果就是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而入梦后,代表着希望的景象被黑暗吞噬,幽深的冥路尽头,魑魅魍魉怪笑尖锐,黑白无常血舌拖地,一只只瘦骨嶙峋的骷髅手抓着他,质问:我们的魂呢?
他早已习惯,本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感受到,然而每每到梦醒之前,身后总会响起那道熟悉的啜泣声。
“小盟,我想投胎……”
瞬间惊醒。
就这样过了一周,秦盟终于坐不住了。
他必须来到学校见一见那个幸运的孩子。
当然,对于他来说,是幸运,对于普通的孩子来说,或许是一件恐怖的事。
初见时,秦盟确信他只是看到了一个俊俏漂亮的初中男孩。
在这个年纪就长得这么好看,还不知道长大之后会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祸水模样呢。
再后来,对方在短暂的时间里发觉周围情况不太对,并做出警惕的反应,倒是让秦盟有些刮目相看。
比起同龄人,眼前的男生不论是反应能力还是思考能力都算得上中上等。
有些难得,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只不过在他自报家门之后,男生并没有放下警惕。
即使他在不太情愿的情况下交代了他和秦尤的关系。
说实在的,秦盟并不担心这次交谈过后,眼前的少年会把这次的会面告诉师弟,因为在他的计划中,他只会见少年这一次,等问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就会离开。
他不会伤害这个孩子,也不会再纠缠他,师弟即使知道了,最多就是来警告自己一句而已。
他听着就行,甚至没必要反驳。
“你对我的防备心很重。”为了之后的交谈能够更加顺利,秦盟索性直接点明了少年的状态,“你不用这样的,我只是问几个问题,你知道的,麻烦和我讲讲。不知道的,就直接说不知道就好,我不会为难你。”
对面,夏稚深吸一口气,半晌,轻轻点了一下头。
看似妥协了,实则……
夏稚没有放松,相反,他在思考让对方把结界撤除的可能性。
一直在结界里的话,发生什么意外,他根本跑不掉。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顺从一点,降低对方的警惕性。
当然,这个叫秦盟的男人可不像很警惕的样子,反而一直把‘警惕’两个字扣在自己身上。
正当夏稚垂眸思考时,男人冷不丁开口,直接进入正题。
“她请你帮忙,能告诉我,她怎么跟你说的吗?”
夏稚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眨眨眼。
这算什么问题?
他还以为对方会让自己把调查出来的信息都说出来呢!
男人直直盯着他,目光冷静,仿佛这真的是他想问的问题。
夏稚犹豫的两秒里,在想要不要说实话。
本来准备不论怎么说都漏一半藏一半的,现在倒好了,这无关紧要的问题,即使如实回答貌似也没什么事。
所以夏稚决定告诉秦盟,温罗母亲找到自己时的具体情况。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帮帮我’,然后叫我的名字,时常出现也会说‘谢谢’……但实际上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帮到她多少了。”
秦盟眸光一滞,“你是说,她‘时常’出现?”
“……也不算,但一般情况下,会有预感,比如周围空气变冷了,或者突然鬼打墙。”
秦盟似乎不在意这些,而是追问:“她不止一次找过你,对吧?”
他的眼神狂热,脖子微红,看起来很激动。
夏稚瞧着,不太敢继续说话了,只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
男人很高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许久都未曾落下。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你现在调查得怎么样了?”
夏稚: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按照原定计划,夏稚模棱两可道:“没有什么进度,我的能力有限,只能通过别人口中的情况来推断,知道旧楼的事情后,也想找秦尤老师好好谈一谈,但他貌似很忙,我已经快两周没跟他单独说上话了,周围有其他同学和老师,不敢谈这些事,就算说话,也没超过两分钟。”
对面的男人闻言,认可地点了点头,说:“学校对这件事还是很敏感的,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最好周六日单独约秦尤出去。我想想,时间的话,最好是下午一点之后,并在晚上日落前,让秦尤回来。”
夏稚心底惊讶,没想到这人竟然主动给他支招?!
难道,他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坏人?
沉默几秒,夏稚轻轻出声询问:“那个,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事吗?感觉你了解的好像比秦老师还多。”
秦盟垂眸,停顿几秒,说:“我算是曾经‘当事人’,但后面发生的一切,与我无关,我也没有调查的渠道。”
“曾经?”
“……更早一点。”秦盟说:“这样说吧,我很羡慕你,因为我希望……她能来向我求助。”
夏稚:“……”
等一下。
夏稚微微眯起眼,盯着眼前的男人良久,忽的开口:“白玫瑰?”
秦盟神色凝重,看向夏稚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复杂之色。
只这一眼,夏稚就明白了,也把眼前的男人跟钟叔口中的那个祖宗三辈都葬在墓园的熟人对上了号!
代表着尴尬的寂静蔓延,夏稚好似知道了什么惊天大八卦似的,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直到秦盟摇头失笑。
“没想到你们都找去墓园了。”秦盟说:“不害怕吗?无端就去那样的地方。”
夏稚窘迫地摇头:“不害怕……”
秦盟:“是我,你们没有找错人。白玫瑰的确是我留在那里的。”
有关长辈之间的感情,尤其还牵扯到已经去世的人,夏稚很难刨根问底地追问秦盟……因为当时他和周寂都不认识秦盟,钟叔也不知道为什么,告诉了他们有这样一个人,却死活不说名字,最终他们无功而返,路上还猜测,这个人很有可能跟温罗的妈妈有点关系。
是什么关系当然心照不宣,不过夏稚和周寂都认为,送白玫瑰的人应该是单恋。
虽然不知道温罗父母的感情如何,但很显然,温妈妈深爱温罗,她爱她的孩子,就算夫妻感情算不上好,对于一个女人、一个母亲来说,有了孩子,就像一种无形的枷锁,套住了她的人生。
女人和男人可不一样,在婚姻中,女人的责任感往往比那些自称当家做主的男人要高得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出轨的概率微乎其微。
再加上温罗的日记中记录过这个送白玫瑰的人,可见温罗知道他的存在,也默许他去探望自己的母亲。
因此,秦盟如此坦荡地承认,让夏稚更加笃定自己内心的猜测。
“别紧张,只当我是她的故人就好。”秦盟说。
夏稚脑子里很乱,随意点了点头,想要尽快把这个话题略过,于是问道:“秦先生,你对温罗的事,了解多少?”
话音落下,只见秦盟渐渐收敛了笑意,死一般的寂静降临。
夏稚以为他触碰到了什么禁忌的话题。
却不想,沉思过后,秦盟的回答竟……十分中肯。
“他是一个好孩子。”秦盟的回答中规中矩:“好学、胆大的好孩子。现在学校里禁止提起他的名字,难道不是担心……算了,学校那些人都是一些鼠辈,什么都不懂,温罗不可能那样做的。”
夏稚沉默几秒:“秦先生,你说的话,我都没有调查出来。”
秦盟:“嗯?”
夏稚:“你好人做到底,仔细跟我说说吧!”
秦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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