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冷清的家里突然多了一丝烟火气,彦洲刚一进门还愣了一下,当对上夏稚那蹭了面粉的小脸,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做了什么?”他走上前,很是自然地伸手,抹去夏稚脸上的面粉,“蒸馒头了?”
夏稚摇头,指了指还在大锅前与油烟奋战的马春花道:“做的米饭,不过炖菜里也放了饼子。”
“你去休息吧。”见夏稚受不了油烟味,却还皱着眉头往锅台前去,乖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彦洲心里一动,说:“我洗个手,然后去帮忙。”
“不要,我都干了一半了。”
彦洲只是浅笑着,没再说什么,只是后来在厨房里的忙活的人变成了三个。
等饭菜上了桌,彦洲起身去门口,锁上院门,回来之后又把前后门都锁上,确定没什么问题了之后才回到主屋,准备开始吃饭。
马春花既然也跟了过来,肯定是有话要说的,不管怎么说,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我本来没想来,有什么事让夏夏转达给你就好,但……”马春花说着,看了看夏稚,说:“今天夏夏跟我去送平安符了。”
彦洲蓦地皱起眉,看向夏稚:“发生了什么?”
夏稚深吸一口气,原本就没有胃口的他放下筷子,将在墓地前出现的异常认真讲出来。
听他说完,彦洲和马春花的脸色都极其凝重,夏稚也是越说越心惊。
“我一开始以为是有什么人跟了上来,或者对方一直生活在山林里……”顿了顿,他忐忑不安地说:“可是后来好像被控制了似的,我就知道那个东西大概率不是人。”
第115章
什么人在封山十多年后还徘徊在荒无人烟的山林里?
如果有证线索指向的话,可能会适当列出几个嫌疑人的名字,但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这个消息便如同夏日纳凉的鬼故事,令人心生恐惧。
“你还好吗?”彦洲看向夏稚,“回来之后是否觉得哪里不舒服?”
夏稚摇摇头:“就当时有点害怕,回来之后什么异常都没有,现在也没那么害怕了。”
马春花:“我瞧他也不像有事的样子。但不得不说,我天天都去,除了之前突然发生怪事之外,平时也挺安全的。”
马春花始终觉得送平安符这件事是一种让灵魂安息的祭奠方式,再加上对外宣称那些墓碑的主人是因为天灾不幸而亡,所以作为村长的媳妇,去拜祭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如此合理,昨天半山为什么忽然冒出来那些索命般的鬼魅声音?
马春花无法解释,想来想去,也只能对那些墓碑下埋着的骨灰的身份存疑。
“如果他们不是天灾死去的人,充满怨气是不是就合理了?”
彦洲沉默几秒,问马春花:“你对旱灾记得多少?”
马春花:“记得住,但也不清晰,毕竟过去十多年了,谁总惦记着苦日子。”
彦洲点点头,又说:“山贼那件事也死了很多人。”
十几年前的两桩事导致村里有那么多人死去,那么到底谁才是那些墓碑的主人呢?
马春花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那天龙三来找我,有意问我为什么要固执地送平安符,我当时怕暴露,就说死去的人无辜,龙三思考很久才应了我一声。”
“你的意思是……”
“或许那个时候他在怀疑我说的‘无辜’到底是在指谁。”
那片墓地是个迷,而早已被封上的道观和山林也是。
夏稚想,或许只有上山一次,才能知道真相。
只是他的提议还未出口,院子里便响起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
“马婶!大洲!给我开个门!”
彦洲站起来朝外望去,发现来人竟是赵天,忍不住愣了一下。
而马春花看见赵天,蓦地想起那天晚上对方那个疑似比心的动作,心里一动,给彦洲使了个眼色。
彦洲:“?”
“可能是朋友。”马春花模棱两可地说:“放他进来,你帮我试试他。”
透过窗子,夏稚眼看着彦洲出去打开院门,然后把大嗓门的赵天引进来,才猛地反应过来,惊讶地看向马春花。
“您怎么知道……”
马春花:“他好像对我比心。”
夏稚:?
他听到了什么?
马春花笑了:“只是猜测,所以让他进来,我找机会诈他一下。”
彦洲带着赵天走进来,两人一前一后,夏稚不敢赌,为了保持人设就尽量躲得远远的,所以站的离赵天最远,而马春花则是迎上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还没等开口,就见赵天裂开嘴笑了,喜滋滋地来了一句:“宫廷玉液酒?”
众人:“……”
是兄弟,找到组织了!
没人回,赵天又来了一遍:“宫廷玉液酒!”
“你……”彦洲顿了顿,表情有些嫌弃:“要一起吃吗?”
赵天:“宫廷……算了,大家都心知肚明。”见识过三人听到暗号时的表情,就算没人回应,赵天也知道他没赌错,直接走到炕边坐下,说:“我不吃了,在家都吃过了。”
“你怎么找过来的?”马春花问:“挺机灵啊。”
“骑着我的三轮,送货的时候到处观察呗。”赵天说:“最奇怪的还得是你们了,那天晚上给你打手势,你没理我,我还怀疑了好久。”
马春花:“打手势?你那是耍流氓。”
赵天笑的得意:“行了吧,我这么快就找到你们,还不是因为我聪明。”
“那你怎么不早点来?”
“你和彦洲我敢确认,但是……”赵天眼睛一转,落到了正在发呆的夏稚身上,笑了笑说:“这小子我不敢认,长的太好看了,像假的。”
夏稚:“……”
彦洲:“……”
马春花也有些无语,盯着他看了一会,说:“也不拐弯抹角累,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赵天摸着下巴,看起来十分做作地沉思片刻:“我爹给我托梦了,算吗?”
马春花:“……赵德全死了快二十年了。”
赵天:“对,就是他,我爹。”
马春花:“再胡说八道你就给我滚蛋。”
“你听我说完呀。”赵天笑嘻嘻的,看起来一点也不靠谱,开始转头对彦洲唠叨起来,“我爹赵德全,在我印象里年幼时他就因病去世了。大概是从旱灾开始,他就一直给我托梦,让我赶紧离开蒲兰村,别留在这里生活了。那个时候我还是青少年啊,不懂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一开始只是偶尔做梦,现在越来越频繁,感觉我爹已经要主在我的梦里了。”
说完,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不少,语气也蒙上一层无奈。
“托梦也算得上是一个线索吧……”
连续托了将近二十年的梦?
马春花表情有些诧异,过了许久才说:“你很小的时候,你爹就去世了,跟旱灾、山贼都没有关系,你爹是因病去世的。”
赵家这十几年过的也苦,赵天母亲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自己把赵天拉扯大。
屋子里这三个年轻人不知道,她可记得清楚,赵德全确实是得病走的,当时没有旱灾,更别提后面才闹出的山贼。
夏稚听明白的马春花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赵天父亲的死跟蒲兰村所有的诡事都不沾边,甚至可以用‘剧情背景’来一笔带过,这种情况下的托梦真的能算是线索吗?
赵天挠了挠头,笑起来,“我也觉得奇怪,所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嘛。”
“除了让你离开蒲兰村,还说过别的话没?”夏稚看着赵天问。
许是没想到看起来对周围一切都充满恐惧的人会主动搭话,赵天回望着他,过了几秒才老实回答:“没有了,感觉每次都在重复同一句话,那就是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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