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两道声音越来越近了,似乎也在通过水声寻找一个无人的角落洗澡。
夏稚浑身僵硬,双腿如同灌铅了似的站在原地。
【快把淋浴打开。】
HR222突然出声,在脑海里提醒。
夏稚手脚冰凉,迅速打开开关,温热的水顺着头淋下,哗啦啦的水声也重新响起。
那两人愣了一下,脚步声明显停顿一瞬。
“那边有人,走吧,来这边。”
“刚才干嘛呢,吓我一跳。”
“你说那话还是别让人听到比较好吧,快,来这边洗。”
“听到又怎么样啊,你敢说昨天二号食堂里没有别人起歹心?我就直说了,做丨春丨梦的肯定不止我一个。”
脚步声和说话声都越来越远,夏稚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生出一丝危机感。
他不是自作多情的人,但昨天在二号食堂被警长掐着脸咬的人,除了他难道还有第二个吗?!
也不是说有想法的人就一定会犯罪,可收容在铁孤岛的罪犯能是什么善良之辈?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刚才赤丨条丨条的自己被那名罪犯发现后会是什么下场。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夏稚等了几秒,确定没什么人再进来之后,他关上淋浴开关。
就在哗啦啦的水声消失的下一秒,哐当一声,塑料瓶砸在地上的声音突兀地自隔壁响起。
隔壁有人。
第148章
落在地上的塑料瓶应该就是每个隔间里面配套的洗发液或沐浴露,砸在地上的声音不轻,听着很沉闷。
然而令夏稚感到恐惧的是,他并不知道隔壁有人。
他刚进来时,确定这块没有人才选在这里洗的,洗完澡之后,没有听到隔壁有异响,隔壁如果有人的话,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是在他冲澡的时候吗?
夏稚浑身发冷,脑子里很乱,他也不记得了,毕竟冲水时水流的声音就在耳边,就算真的有人进去隔壁,他也不知道。
呼吸停滞,夏稚裹紧了身上的浴巾。
不管隔壁是什么,留在这里都不是最佳选择,趁他还能听见其他人洗澡的声音,没有被拉入什么恐怖副本必备的幻境之前,迅速离开公共浴室才是正解。
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还没来得及彻底离开隔间,眼前人影一晃,腰上围着浴巾的男人表情淡漠地从隔壁走出来,只朝旁边扫了一眼,正对上夏稚四处打量的大眼睛。
夏稚:“……卫辞。”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呆呆地叫出男人的名字。
男人正欲迈出的脚步停下,侧头睨他:“你不走?”
夏稚愣住,随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心里一喜,连忙点头:“走!”
卫辞愿意带他一起出去。
跟在男人身后,虽然算不上紧贴着,但之间的距离也不足一米,夏稚还努力地找角度,不让自己暴露在光面。离得近了,也就不可避免地观察到卫辞,他的发丝湿漉漉的,背脊精瘦却不单薄,肩胛骨上的肌肉明显,冷白的肤色衬得血管更青。
他的腰间围着浴巾,夏至看了看自己提到腋下的浴巾难得沉默起来。
这一路都没有人,等到了换衣间,夏稚迅速换衣服,生怕卫辞换好之后不等他直接走掉。
穿好衣服,夏稚抱着盆跑到公共浴室门口,就见卫辞身姿笔直地站在靠墙的地方,头微微低垂,盯着地上瓷砖发呆。
听见门声,他抬起头望过来,见是夏稚,无声转身朝牢房的方向走去。
他好像只是回去的路上顺便带着夏稚而已,两人之间没有交流,更加谈不上提前谈好,夏稚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原本听见流言蜚语而忐忑不安的心也渐渐沉寂。
他是信任卫辞的。
或许是因为他们经历了一场只有夏稚自己知道的合作吧。
总之,在卫辞身边,他变得很踏实,所有浮躁的情绪在此刻宛如被顺毛般平复下来。
至于沟通,在这种神奇的魔力下也变得不重要起来。
两人是‘邻居 ’,回去的路自然也相同。
夏稚跟卫辞走出好远,只有灯光的狭窄走廊里弯弯绕绕,终于来到了一处他熟悉的地方。
就是昨日出不去时,仿佛是复活点一样的那片大厅,不论他从哪条走廊离开,最终都能绕回来。
相比于夏稚的糊涂,卫辞显然对这几条走廊通向的地点了如指掌,比如现在,他踏入一条通道,没走两布拐了个弯,就是仅有两间牢房的小走廊,门牌号分别是1022和1021。
拐进去,先是夏稚的牢房1022,走进去才是卫辞的1021,小走廊尽头是封死的,也就是说这里只有一条路。
夏稚站在1022门口朝卫辞道谢:“谢谢你。”
他真的很感激。
卫辞只是嗯了一声,便打开了1021的门准备进去,余光瞟见夏稚还站在门口望着这边,不由得停下脚步,问:“还有事?”
夏稚摇摇头,而后想了想,又点点头。
“那个,你昨天的任务……好做吗?”
卫辞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美人这么大胆,竟然张口就问有关任务的事。
从昨天开始,就有不少囚犯抛来橄榄枝,这里面或许有玩家,也有单纯的囚犯NPC。但卫辞独来独往惯了,对于这些夹带目的的邀请全部拒绝。
他不想跟谁组队,也懒得在一群需要观察才能分辨出玩家与NPC的人堆里虚与委蛇。
也正是因为这样,开口就问他有关任务的,直至现在,就只有夏稚一人。
见那双透亮的眼睛里含着隐隐的期待,卫辞本可以无视,也可以默不作声来表达拒绝,可偏偏的,他无法拒绝。
想跟夏稚搭话,仅此而已。
“好做。”他说:“很简单。”
一群人换了几层楼的灯泡,就只有几个人从高脚梯上掉落摔断了腿而已。
夏稚松了口气,道:“我的也好做,给监狱长送饭。”
卫辞:“监狱长?不是B区警长么。”
夏稚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是他们认为的,但是我没解释,不是B区警长,是监狱长。”顿了顿,他又小声补充一句:“你、你别给我说漏嘴了哈。”
卫辞难得情绪外露,挑起眉梢。
想不到夏稚还挺聪明的,不像面上看起来这般单纯,知道留一手。
两人分别后,夏稚踏入1022牢房的门,把毛巾重新过了一遍水,晾在架子上,然后才想起来关门。
他走到门边,看见上面的小窗口,忍不住想起那颗与卫辞长相一样的头颅,背脊瞬间爬上冷意。
今天一见卫辞,他就对自己施以援手,倒是让夏稚消去了不少恐惧感,不然换作平时与卫辞打个照面,他肯定吓得抖三抖。
某种程度上也算运气不错?
夏稚苦笑一声,能被这劳什子无线游戏选中就已经很悲惨了,竟然还矮子里拔高,非要争个好运出来……
不过他早上安慰自己的时候,就以常在窗口看见狱警的脸为借口,强迫自己忘掉那颗诡异的头。
正欲拉上门的时候,夏稚突然愣住了。
提起狱警,他想起昨天早上和今天早上的狱警皆是先从他门前走过,去1021卫辞的牢房……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那他们是如何离开的?
夏稚毛骨悚然,探头朝1021那边的走廊看去,确实是一面墙,而且离他不算远,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一堵墙,也没有其他通道。
手脚利落地关上门,夏稚缩进床里面,贴着墙角坐成一团,又觉得冷,把早上叠好的薄被又摊开,盖在自己身上。
这座监狱太怪了。
从地点到建筑、狱警和囚犯,处处充斥着难以言说的诡异。
夏稚仿佛置身于一片浓雾之中,然而不论他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走出去,而吞人的雾气也在渐渐变浓。
监狱的怪异之处自然不止这一点。
在八点开始劳作之前,夏稚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因为就算他忐忑不安,也无法改变要继续进行每日任务的事实,索性暂时抛掉那些想不通的,先确保自己一定能完成每日任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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