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见情况越来越乱,刘杏花越说越不像话,不但夹枪带棒地把讽刺大嫂不守妇道,和李大贵不清不楚,还把白竹扯下水,说他和李立维有一腿,终于激怒了张鸣曦。
张树山虽然恨刘杏花嘴巴没了把门的,可见张鸣曦挥着拳头就想打刘杏花,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给她帮忙,和张鸣曦打一架。
谁知张鸣曦忍住了,没有动手,胡秋月却伤心地要和他家一刀两断。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都怪刘杏花嘴巴没有把门的,又惹祸了!
他恨恨地望着这个不省心的婆娘,一次次给他惹事,让他没脸见人。
还没等他开口骂人,却听见李大贵自己承认刘杏花和他相好,又听见白竹同情地说他戴了十几年绿帽子,头发都快变绿了,顿时大怒。
张树山喝了酒,脑子比较迟钝,若是平时,还能判断一下,可这时只听得见绿帽子几个字,他火冒三丈。
还有一点,让他对李大贵的话深信不疑。
张树山恨刘杏花用掺沙的高粱冒充白米做礼物,事情败露后,他们一家人成了全村人的笑柄。
这几个月,他的确是很少碰刘杏花。
如果不是刘杏花自己说的,夫妻床上的私密事情李大贵怎么会知道?
其实他哪里知道,李大贵是歪打正着,乱说的呢?
张树山气得七窍生烟,刘杏花那瘦削刻薄的面容 ,在他眼里与蛇蝎无异,令人作呕!
臭婆娘,竟敢偷人,看来是活腻了!
张树山红着眼睛忽的站起来,一把抓过刘杏花的发髻,抡起大手,重重地扇了她一巴掌,醉醺醺地骂道:“贱人,管不住自己的那张臭嘴,满嘴喷粪,不想吃就给老子滚!”
刘杏花被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双手抓着自己的发髻,大声嚎哭道:“张树山,你算什么男人?别人欺负你媳妇,你不但不护着自己媳妇,还跟着别人一起欺负?”
张树山怒火中烧,刘杏花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说些不中听的,更是激怒了他体内的暴力因子。
张树山手上拖着刘杏花的发髻,重重踢了她一脚,怒骂道:“贱人,你还知道我是你男人啊?臭不要脸的贱货,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看我不打死你!”
刘杏花一边大声嚎哭,一边厉声尖叫道:“傻子,呆子,你有没有脑子?他们明明是给我泼脏水,你也信以为真?你脑壳里装的是米汤吗?”
张树山见她不住声的骂自己,知道她嘴皮子厉害,和她对骂不是对手,也不和她多话,抡起扑扇似的巴掌,一下下使劲朝刘杏花脸上扇去。
张树山喝了酒,暴怒之下,手上没有轻重,刘杏花被打得双颊红肿,口齿歪斜,嘴角淌血,不敢再骂,呜呜咽咽地哭着含糊地求饶。
果然是打轻了,重重打一顿就没有那么嚣张了!
张树山没心思细听,以为她还在骂自己,气得拖着她往外走,边走边把铁钵似的拳头不知轻重地往她身上招呼,出了院门都没有和桌子上的人打招呼。
张红玉见变故重生,早就吓呆了,见爹娘都走了,她连忙把碗里的肉扒拉到嘴里,一张大嘴塞得高高鼓起,连咀嚼都没法嚼了,更没法说话了。
她也没想要说话,拉起两个弟弟,一溜烟地跑去追她爹娘去了。
好好的一个元宵节被搅得乱七八糟!
张树山回家和刘杏花一顿大吵,拳打脚踢一顿后,差点把她赶出家门。
刘杏花三十多岁了,娘家只有一个弟弟,赶出去了她能去哪里?
她年老色衰,没法再嫁人了。真是硬着头皮嫁,也只能嫁给鳏夫当填房,伺候别人的孩子。
她去伺候别人的孩子,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怎么办?
张树山把她赶跑了,如果再娶一房婆娘,虐待她儿子怎么办?
她舍不得离开两个宝贝儿子,可不能让宝贝儿子在别人手里受苦!
不行,她死也不走!
她比张红玉聪明多了,能够很快看清形势,并马上做出选择。
当下故态复萌,跪在地上抱着张树山的大腿苦苦哀求,再三辩解自己的清白。
张树山大闹一场之后,口干舌燥,连喝了几大碗水,跑了两趟茅厕,酒终于醒了。
清醒过后,他见刘杏花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放过她,三个孩子跪在她身后,哭声震天,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他家死了人呢!
刘杏花痛哭道:“那李大贵不是人,无中生有的栽赃陷害我,故意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树山,我只说一点,他说我昨晚去找他了,可是昨天我们一整天都在家,我连门都没出,你是清楚的。树山,你可别上当啊,打死我不足惜,可两个孩子怎么办呢?”
张树山这时脑子能转了,听她言之有理,知道自己中了圈套。望着刘杏花被打得高高肿起的脸,心里隐隐有点后悔。
第267 章 小孩子生气了
可想到今天的事都是刘杏花闹出来的,他一下子又生气了,起身拉了两个宝贝儿子搂在怀里,呵斥道:“虽然你是清白的,但我也没有打错,都是你不贤闹出来的!你想想你说的是人话吗?还好意思污蔑大嫂,污蔑白竹,鸣曦没打死你都是你走运!”
他越说越气,怒骂道:“大嫂现在要和我们一刀两断,你满意了吧!我老实告诉你,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念旧情,一纸休书送你出门!”
刘杏花听了这话,又惊又怒,但总算松了口气:既然说到下次,看样子这次是不会给自己休书了,又逃过一劫。
她抹抹眼泪站起来,嘴里连说再不敢了,心里却对张树山怨恨无比,张树山靠不住,关键时刻帮着别人欺负自己,自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还得另想办法。
看来只有靠张红玉了,一定得想办法让她勾搭上陈鹏举,嫁进陈府,自己和两个儿子跟着享福!
她摸摸肿胀的脸,想起张树山的无情无义,下手之重,又恨起他来,都是姓张,他怎么差张鸣曦那么多!
张鸣曦为了白竹那个贱货,不惜背上犯上的骂名,竟然想打她!
可张树山听了白竹那贱货无中生有的几句话,把她打得鼻青脸肿,头发都扯掉了一大缕!
想到白竹,刘杏花心中的怒火腾腾燃烧,压都压不住:贱货,你敢挑拨离间害我挨打,你等着,不给你一顿好的,我刘杏花誓不为人!
贱货,张鸣曦不是拿你当心肝宝贝吗?别人说都不能说一句吗?
哼,等我想个好法子,让张鸣曦见都见不到你,我看他能怎么办?
虽然办法还没想出来,但一想到白竹和张鸣曦分离,俩人看不见,摸不着,痛苦得要死的样子,刘杏花心里涌起一阵快意,被打得歪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
被她重重诅骂的白竹哪里知道有人想害他呢?
他现在正窝在张鸣曦怀里委屈巴巴的抹眼泪呢!
今天刘杏花大闹一场,搅散了饭桌且不说了,还满口喷粪,说白竹和李立维有一腿,说两婆媳偷人两父子!
白竹可气坏了,明知刘杏花是胡说,明知张鸣曦不相信,还帮他出气,可他就是觉得委屈!
张树山一走,当着外人他也不好说什么,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招呼大家继续吃菜。
可闹成这个样子,大家没心思吃了,都起身走了。
三婶帮着收了碗筷洗了,劝慰了胡秋月一番,见大家都哭丧着脸,她待不住,也走了。
人一走,家里安静下来,胡秋月气得坐不住,唉声叹气地去睡了。
白竹忍着气料理了牲口,和宴宴一起把屋子和院子打扫干净,也闷闷不乐的钻被窝去了。
张鸣曦见天色已晚,干脆让宴宴去睡,自己关了大门也上床了。
他掀开被子钻进去,见白竹面朝墙壁,窝在床里,缩成小小一团。
张鸣曦心疼地一把搂住他,低声道:“离那么远干嘛?天冷,过来贴近点热乎。”
谁知白竹像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也不往他怀里钻。
张鸣曦仔细听了一下,见他呼吸粗重,一声长一声短的,知道他没睡着,小孩子不理他,在生闷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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