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一怔,这才没有坚持,抬头望着院子问道:“哥,这是你们新买的宅院吗?过年来时还没有的。”
“是的,今年立维和白露来了,铺子里住不下,刚好有人卖宅院,你哥夫就买了 。”
燕子竖起大拇指,由衷地感慨道:“哥,你们真厉害!”
白竹不欲多说,浅笑道:“这个宅院旺人,买的时候觉得太大,谁知住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刚好够用。正房我们一家子住了,东边三间厢房,立维和白露一人住了一间。还剩最里面的一间给你住。里面空荡荡的,没床没家具。今天太晚了,来不及,明天让你哥夫去买床买柜子。你今晚跟我娘睡一晚。”
燕子点点头,过年来时,她也是跟胡秋月睡的,这样安排并无不妥。
正说着,宴宴和李立维一人端着一个托盘,胡秋月端着一筲箕馒头,一起进来了。
燕子忙站起来,很有礼貌地喊了一声伯娘。
胡秋月答应一声,把筲箕放在八仙桌上,把托盘里的菜端下来,才拉着燕子的手,慈爱地道:“好闺女,事情我都知道了,可怜你爹……,你别难过,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跟着小竹好好过,没人敢欺负你。”
燕子点点头,心里感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感激地又喊了一声伯娘。
胡秋月拿了干净的碗筷给她,柔声道:“饿了吧,快吃饭。”
又回头冲着院子大声喊道:“鸣曦,小露,快来吃饭。”
张鸣曦把小牛牵到后院,正在喂水喂食,白露打了井水在卧房擦身子,听到喊声很快就过来了。
白露拿起一个馒头就啃,还不忘招呼燕子:“燕子姐,吃菜。”
燕子见白露一举一动像在自己家一样轻松自在,好像比过年那次更自在一些,心里轻松多了。
她和白露一样的人,白露是白竹娘家弟弟,她是娘家妹妹,白露能住得这么轻松自在,她也能。
心里那些隐隐对将来的担忧和不安退去,心里安定了许多,燕子感觉到了饿,拿起馒头吃得十分香甜。
胡秋月见一下子回来了三个人,饭馆里不缺人手了,担心家里,看着张鸣曦吃得差不多了,商量着道:“鸣曦,吃过饭,你送我回去吧。家里正在割麦,姨父一个人忙不赢,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
张鸣曦这几天在燕子家忙前忙后,晚上也没能好好睡觉,疲累得很,有点不想动,夹了一块肉吃,含糊地说:“娘,今天太晚了。你再住一晚,我明早送你回去。”
胡秋月知道他累了,不好坚持,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也好,你好好休息一下。”
张鸣曦嗯了一声,低头喝汤。
过森·晚·了一会儿,胡秋月感慨地道:“可惜天黑了,不然我一个人回去也行,明早还能给姨父做顿早饭,免得烦你三婶。”
张鸣曦听她这意思,实在是想回去了,几口喝完鸡汤,抹抹嘴巴道:“你是不是真的想回去?真想回去,我就套牛车送你回去。”
胡秋月一个想字脱口而出,见张鸣曦一脸疲累,又于心不忍,摇头道:“算了,不急这一晚,明天起大早回去吧!”
李立维听见娘屡次说到爹在家忙不赢,他父子连心,自然和别人不同,站起来道:“娘,我送你回去。我爹好几天没送鸡兔来了,肉铺里都快没东西卖了,我回去拉一车来。”
胡秋月大喜,笑道:“好,我俩回去。你爹没牛车,怎么送鸡兔啊?”
李立维站起来,准备去后院拉牛,突然回头问宴宴:“你回不回去?要不一起回去吧,明天再来。”
宴宴望了白竹一眼,摇头道:“我不回去了吧,明早要做馒头,我要干活。”
燕子咽下嘴里的馒头,道:“馒头我会做,我起来做吧!”
白竹望了他们一眼,微笑道:“宴宴,你想回去就回去住一晚。小露和燕子在,应该忙得过来。”
宴宴忙站起来,笑道:“小哥,你可太好了,过年到现在我还没回去呢。我回去住一晚,明天早上来,辛苦你们了。”
李立维拉着小牛出来,套上牛车,把空的鸡笼兔笼堆在板车上,张鸣曦点上风灯,挂在车头照明,叮嘱道:“晚上看不清楚,走慢点。明天也不用急着来赶着卖早餐,我们忙得过来,能赶上做午饭就行了。”
李立维答应着,赶上牛车,拉着娘和宴宴走了。
他们一走,家里就空荡荡的了。
燕子吃好了,主动收了碗筷去洗,白露怕她不熟,带她去水井边,帮忙一起洗碗。
白竹想着以后要一起生活,大家都得做家务,也不和她客气,由着他们去洗碗,自己去灶屋生火烧了一锅热水,给众人洗澡。
现在生活好了,木盆多得很,白竹自己就有好几个专用盆。
洗澡的,洗脚的,洗脸的是和张鸣曦俩人共用,还有一个小木盆专门洗屁股,谁都不能动。
第449 章 姨姨抱
宴宴受他影响,也非常爱干净,自己去买了三个洗澡盆,娘,立维和他自己一人一个。
他也有一个专门洗屁屁的木盆,跟白竹一样,放在自己卧房,别人不能动。
家里原来准备的公共澡盆没人用了,自然归了白露,现在家里几乎一人一套洗漱盆。
燕子刚来,这些东西还来不及置办,白竹去饭馆里拿了一个大洗菜盆回来,对燕子道:“你用这个盆洗澡,今晚在我娘卧房睡一夜,明天给你买床买洗漱盆,你就有自己的卧房了。”
燕子很不好意思,小声道:“何必麻烦,买个床就行了,洗澡盆我用宴宴的吧?”
白竹微微一笑,道:“宴宴现在毛病多得很,他的洗漱用品都是单独的,不乐意给别人用。明天给你买一套,花不了多少钱。”
燕子脸上一红,点点头,没有再说,洗过澡睡了。
第二天,白竹刚刚起来,燕子马上起床了。
白竹笑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和小露去做馒头。”
燕子摇头道:“哥,我也去吧。宴宴不在,你们忙不过来。再说了,我在家起早做馒头习惯了。”
白竹也不坚持,几个人洗漱后,去了饭馆。
燕子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她本来就是开饭馆的,熟悉流程,很快上手,熟练程度比宴宴也不差多少。
早餐过后,张鸣曦趁着空隙,去老木匠家里给燕子买了一张床,一只箱子,两个木盆。
燕子住了东厢房剩下的那间房子,西厢房一间是灶屋,两间堆了食材,虽然院子大,房间多,差不多都住满了。
燕子收拾好卧房,把自己的行李拿进去,就这样在白竹家住下来了。
她年少失怙,心里苦闷,纵然知道不能在别人家哭哭啼啼,但免不了人前强颜欢笑,人后郁郁寡欢,暗自垂泪。
大家知道她苦闷,个个关爱,人人体贴,处处谦让。
不管是宴宴还是白露,做事总喊她一起,不让她单独闷坐,想方设法说些轻松话题让她开心。
燕子性格直爽,少有心机,和宴宴有几分相像,他俩本就处得好,现在宴宴怜她没了爹,处处体贴谦让,俩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白竹和白露更不用说了,拿她当亲姐妹疼的。
燕子来了没几天,如鱼得水,和大家伙儿打成一片,脸上的阴霾减少,笑容慢慢多了起来。
以前店里四个人,各有分工。
张鸣曦负责接待客人,点菜,收钱,给客人上酒添饭,白竹和宴宴负责炒菜,白露端菜,见缝插针地洗碗,李立维没事时过来帮忙端菜,打下手,虽然人手勉强够用,但也忙碌得很。
燕子来了,饭馆里多了一个人,一下子轻松多了。
她勤快,也不用人喊,看见什么就做什么,既炒菜,也打下手,还洗菜洗碗,打扫卫生,到处都有她的影子。
八月初五上午,燕子来了四天,已经完全习惯了。
早餐时间已过,张鸣曦在打扫店堂,白露在后院洗碗,白竹三人在准备中午的食材,几人非常忙碌,但忙而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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