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伏在他怀里笑,故意把脚一蹬一蹬的气他。
本来就坐在床边,倒也不费力。张鸣曦轻笑一声,托着白竹的屁股,把他放在床上,故意取笑道:“来,我帮你脱衣服。”
白竹裹着被子往床里一滚,闭着眼睛笑道:“不要。这是穿着睡觉的,不用脱。”
张鸣曦轻笑一声,见白竹困极了,不去闹他。
他把箱盖上的铜板数了五十个放进钱匣子里,其余的收到钱袋里,塞到箱子底下,锁了,把钥匙塞到枕头底下,才脱了衣服,上床抱着白竹睡了。
一夜好睡,好像才刚刚闭上眼睛,天就亮了。
张鸣曦惦记着要早起去买素菜,天一亮就醒了。
因为不用卖早餐,无需早起,白竹身心放松,窝在张鸣曦怀里好睡。
张鸣曦见白竹鼻息沉沉,鸦青的睫毛像帘子似的盖在眼睛上,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生怕闹醒了他,小心翼翼地拉开白竹搭在他腰上的手,轻轻地往床边挪。
他一起来,白竹迷迷糊糊地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很不舒服,哼唧一声,闭着眼睛,一只手在空中扒拉。
张鸣曦好笑,忙拿起自己的枕头塞进白竹怀里,白竹使劲一搂,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继续睡。
张鸣曦轻笑一声,轻轻出去,反身关上房门,去了后院洗脸。
他生着火,洗了一把米熬米汤,又揉了半盆白面,待会儿烙饼吃,自己背起背篓去了早市买菜。
张鸣曦回来时,白竹和宴宴还没起来,看样子昨天真的累坏了。
张鸣曦关上店门,把背篓送到后院,揭开锅盖一看,米汤熬好了。
他拿了干净木盆舀起米汤,洗了锅,准备贴饼子,听见店堂大门被拍得啪啪响。
这么早,是谁来了?
他忙洗了手 ,跑去拉开大门,原来是李立维。
李立维拉着板车站在门口,满头大汗,一看见他就咧嘴笑道:“哥,宴宴让我来帮忙。”
张鸣曦忙帮忙抬起板车道:“怎么来这么早?现在不卖早餐,要到晌午才开始忙。”
李立维笑着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拉着板车就往后院走。
后门窄,板车过不去,李立维在过道停下来,把板车上的背篓往后院搬,见后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抬头小声笑道:“宴宴呢?”
说着,咽了一下口水,补了一句:“小哥呢?”
张鸣曦关上大门,一边往后院搬竹篓,一边笑道:“还没起来,昨天累了,让他们多睡一会儿。”
李立维望了望两扇紧闭的房门,放轻了动作。
除了新鲜菜,还有一些香菇木耳,张鸣曦居然看见还有一篮豆腐。
“怎么会有豆腐?”张鸣曦把豆腐篮子搬到案板上,好奇地问道。
“娘看见昨天生意好,担心菜不够,昨晚回去赶着做了一篮豆腐。”李立维擦了一把汗,双手往脸上扇风,笑嘻嘻地道。
自定亲后,他开始还是喊大姨,后来跟着宴宴含含糊糊地喊娘,胡秋月疼他像疼自己儿子一样,不计较这些小事,听他喊娘也笑嘻嘻地答应,李立维喊娘喊得越来越顺口,越来越自在。
不过宴宴害羞,还是喊李大贵“姨父”。
“那你们昨晚忙得很晚吧?”
“娘让我先睡了,我爹帮她,俩人忙得有点晚。怕黄豆一时泡不开,娘用热水泡的。”
“你回去告诉娘,以后不要做豆腐了,太辛苦。家里黄豆不多,留着自己吃。我要用就在菜场买一些。”
“娘说了,让你不用担心。店里开支大,家里有的东西先用着,等你挣钱了再说。”
“嗯,还有一件事,你回去告诉娘。”张鸣曦一边收拾菜,一边把和白竹商量好的事情告诉了李立维。
“你回去告诉娘,以后东西和干柴就让二叔送,让他挣点零花钱。”张鸣曦忙得出汗,抬起手臂擦了一把,悄悄看了一眼李立维的脸色。
李立维笑道:“好啊,以后二叔送东西,我不用管了,空手跑得更快。”
张鸣曦见他笑嘻嘻的,放心了。
第 371章 残障人士
他还怕李立维不高兴呢。
毕竟李立维总是来帮忙,跑腿,送东西,从来没提过钱的事,现在让二叔送东西就给钱,换谁心里都不痛快。
李立维压根不在乎这些,他是想来见宴宴,这些事顺手就做了,不让他做他还落个轻松,求之不得呢。
收拾好背篓,张鸣曦见刚才揉的面醒好了,揭开锅盖准备贴饼子。
他平时很少做饭,这时拿着木盆就显得笨手笨脚的,半天都搓不出个饼来。
李立维没娘,在家经常做饭,见张鸣曦笨手笨脚的,不免替他着急,干脆站起来道:“哥,你来烧火,我来贴饼子,看你笨的,准要烧糊。”
张鸣曦瞪了他一眼,倒也不逞强,嘴里不甘示弱地道:“你来,你来,我看你能贴多好!”
李立维笑嘻嘻地道:“反正比你贴的好,起码不会烧糊。”
张鸣曦哼了一声,低头烧火。
好容易赢了一个回合,李立维偷偷笑得肚子疼:让你防我像防贼似的,总不让我和宴宴在一起,今天总算报了一点仇!
幸亏张鸣曦很少做饭,没有哈数,白面舀多了,多了一个李立维也够吃。
李立维贴了十个饼子,烙得两面金黄,盖上锅盖温着,见那俩人还没起床,有点憋不住了,跑去拍宴宴的房门。
手一动,白竹拉开房门出来了,看见李立维,打了个哈欠,笑道:“立维来了,好早。”
李立维喊了一声小哥,笑道:“早饭做好了,快去洗脸吃饭。”
白竹不好意思地笑道:“哎呀,今天起晚了,不好意思。”
张鸣曦笑嘻嘻地捞了一碗咸菜,笑道:“懒虫,快来吃饭,你自己开饭馆呢,太阳晒屁股还不起床。”
白竹不干了,丢下李立维,跑过去拉着张鸣曦一阵乱扭,骂道:“什么人啊?起床了也不会喊我,害得我起得这么晚,你没长嘴吗?嗯?”
张鸣曦怕他把咸菜摇泼,忙把手抬高 ,笑嘻嘻地凑近了,小声道:“抱着枕头睡得好香哈!”
白竹脸一红,伸手去掐张鸣曦的脸,强词夺理地骂道:“你还好意思说!哼,以后我就抱着枕头睡,管你呢!”
“你试试!”张鸣曦凑近了,威胁地要来亲他。
白竹慌忙后退一步,回头一看,李立维早就不见人影,不知什么时候钻到宴宴卧房去了。
“宴宴,吃饭了。”白竹喊了一声,跑到井边洗脸。
听见喊声,李立维笑嘻嘻地跑出来,宴宴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跟在后面。
白竹把咸菜放在案板上,拿碗盛了四碗米汤,和张鸣曦各拿了一个饼子吃着。
正要喊宴宴他们吃饭,回头一看,马上闭嘴。
宴宴正蹲在井边,双手合拢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仰着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李立维打了井水,拧了帕子俯身正在给他洗脸。
张鸣曦啧了一声,白竹忙瞪了他一眼,无声地做着口型:“别多话!”
张鸣曦瞪了一眼白竹,撇撇嘴,喝了一口米汤,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来个眼不见为净,下使劲地咬了一口饼子,好像那饼子是李立维似的。
白竹见张鸣曦气鼓鼓的样子,不免好笑,回头一看,宴宴脸洗好了,李立维正在给他洗手。
李立维一个小汉子,做起这些来顺溜极了,像是做过很多次似的。
他细心地挽高宴宴的衣袖,把手放进木盆里,撩水仔细洗了手心手背,连指缝都洗了,拧帕子擦干,放在宴宴膝盖上,再换另外一只手洗。
宴宴像个手脚不灵便的残障人士,动不了了,闭着眼睛让李立维伺候。
白竹没眼看,屁股一挪,转过身,坐在张鸣曦身边。
张鸣曦瞪了他一眼,小声气哼哼地道:“怎么不看了?不是护着,不准我说吗?”
白竹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他一眼,酸溜溜地道:“不看,看了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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