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一听,忙站起来道:“鸣曦买菜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回来。铺子里只有燕子和白露在,他们还没单独收过酒呢,我得赶快回家。”
他们抽空过来看一眼,有事就马上往回跑,红柳已经习惯了,端起花生往白竹口袋里一倒,笑道:“急什么?燕子能干得很,有她在家,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红柳这话没毛病,燕子可不是能干着吗?
张鸣曦还没回来,燕子大些,有人有事她地出面处理。
这不,正在家里收酒呢!
管事来时,燕子正在后院熬酸果汁,做凉拌菜,听见门口有人喊张老板,忙跑了出来。
平时他们在后院忙碌,张鸣曦在店堂负责这些事,张鸣曦不在,也是白竹出面,燕子从来没插过手,不知道要怎么做。
门口停着一辆牛车,一个中年男子跳下牛车,笑道:“小姑娘,张老板呢?喊他来抬酒桶。”
燕子望了一眼,牛车上还有一个年轻小汉子,正扶着一个酒桶,往牛车下搬。
酒桶太重,他搬不动,咬着牙使劲,挣得脸红脖子粗,有点滑稽。
燕子没有多看,她一个姑娘,也不好上去帮忙,对着中年男子笑道:“我哥夫买菜去了,还没回来。大叔是送酒来的吗?”
“是啊!”
中年汉子把牛缰绳系在门槛石上,转身去帮小汉子抬酒。
俩人熟门熟路,把一桶酒抬到柜台里面,放在地上,拿了旁边的空酒桶就要走。
燕子心想:这丢下一桶酒就走,算怎么回事啊?
这酒是多是少,是好是坏,自己完全不知啊。
她忙上前一步,笑道:“大叔,这酒是多少斤,多少度的?一共是多少钱?要不,你们稍等一下,我哥夫马上就回来了。”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道:“我没空啊,酒坊里有事。”
“可是,我不懂啊,我哥夫不在,我说不清楚,不会扯皮吧!”
“不会。张老板是我们赵老板的小舅子,扯什么皮?这么一桶酒,一个铜子儿不要,白送给他也行。”
中年男子笑着开了句玩笑,又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道:“不对!这是我领出来的酒,要是真的没有交接清楚,岂不是我要白送一桶酒给张老板?送一桶也不要紧,只是张老板不在家,我这白送了也没人情啊!”
他回头望了一眼小汉子,沉吟着道:“……,这样,亦青,你在这里等张老板回来,交接清楚了再回去。我先走,酒坊里忙得很,一大批人等着我呢。”
那小汉子停住往外走的脚步,点头道:“好。爹,待会儿我是来酒坊还是直接回家。”
“今天的酒送好了,你回家去吧!”中年男子解开缰绳,上了牛车,鞭子一甩,黄牛拉着牛车一溜烟跑了。
原来这中年男子是酒坊里负责销售的管事,这小汉子是他儿子蓝亦青。
第 463章 帮忙
这时酒坊酿酒工艺日益成熟,产量蹭蹭涨,白酒口感好,名气越来越大,周围几个县都来这里买酒,慢慢的连州府都有商人来买酒。
酒坊的酒不够卖,蓝管事不用出去推销,只需在酒坊接待客户,给离得近的几家铺子送送酒就行了。
可是来订酒的人越来越多,有时候他外出送酒了,客人就得等半天。
本地人还好,外州县的等的时间长了,当天就赶不回去,耽误事。
赵仁见他一个人忙不赢,让他找个帮手。
蓝管事倒是眼水好,会来事。
见酒坊的生意蒸蒸日上,知道前途无量。
在征得赵仁同意后,把儿子蓝亦青送进酒坊,想让他先送送酒,有机会谋个后路。
蓝管事为人实诚,尽职尽责,负责的一摊子事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赵仁待人宽厚,对他印象又好,自然同意。
蓝亦青今天第一次上岗,不熟悉情况,蓝管事领着送了一圈酒,认认门。
张鸣曦这里是最后一家,送完就没事了。
蓝管事把蓝亦青留下来,一来是怕燕子说不清楚,二来是让他和张鸣曦见见面,以后好打交道。
蓝亦青今年十九岁,高高大大,剑眉星目,十分俊气,只是脸皮薄,见了女孩儿爱脸红,很不敢搭讪,尚未婚配。
他见店堂里只有燕子一个小姑娘,他一个汉子不好意思和姑娘待在一起,站在门外笑道:“店家,你去忙,我在这里等一下张老板。”
燕子从小开饭馆,习惯了和人打交道,一点都不怯生,大方地笑道:“外面风大,冷,进来坐吧!”
蓝亦青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跟着燕子进来,坐在门边的空桌子上。
燕子泡了一碗热茶,笑道:“请喝茶。”
蓝亦青忙站起来,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接,差点碰翻了茶碗。
他羞得脸更红了,燕子望着他微微一笑:这小汉子好生俊俏,就是胆小,爱害羞红脸,还没她一个小姑娘大方!
燕子见他实在局促,也不陪着了,笑道:“你坐着喝茶。我和我弟弟在后院,有事喊我们。”
蓝亦青忙答应了,燕子转身进了后院。
蓝亦青双手捧着茶碗,偷偷望了燕子一眼,见她小腰一扭,进了后院,不禁发起呆来:这小姑娘,又漂亮,又能干,就是太泼辣了些,一个小姑娘比他一个汉子还能说!
这时早饭已过了很久,午饭时间没到,外面行人来去匆匆,李立维在隔壁忙着卖肉,没时间过来,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蓝亦青性子慢,慢吞吞地喝茶等着张鸣曦,倒也不觉得时间难熬。
一碗茶还没喝完,突然听见后院传来“扑通”一声响,接着是燕子娇俏的“哎呦”声。
蓝亦青愣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就往后院跑。
刚刚走到过道门口,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个小汉子,第一次送酒,就跑到人家后院不合适,马上犹豫着停住了脚步。
他也没马上返回,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正准备折回店堂,又听见了“咚”的一声响,好像是东西掉落的声音,接着燕子咬牙切齿地骂道:“该死的东西,就会偷吃!”
蓝亦青微微一笑,他记得刚才燕子说她和弟弟在后院,那该是弟弟偷吃了什么东西被燕子骂了?
只是弟弟吃了一点东西,就骂人家是该死的东西,也忒凶了一点吧!
他不想管闲事,准备悄悄折回,又听见燕子嘶了一声,接着懊恼地骂道:“吃就算了,把布袋咬得大个洞小个洞的,米面都漏了!该死的老鼠,没打着,把我脚烫成这样,路都走不了,真倒霉!”
蓝亦青这才知道她不是骂弟弟,是在打老鼠!
她说什么?
脚被烫了?
路都走不了?
她不是还有个弟弟在后院吗?
怎么只有她一个人说话,没听见有人接腔?
蓝亦青不知道后院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进去,正在犹豫时,又听见燕子嘶嘶地倒吸气的声音。
看来烫得不轻!
蓝亦青不再犹豫,快走几步,进了后院。
燕子坐在后院中间的椅子上,左脚架在右腿上,右脚穿着鞋袜,左脚的鞋袜已经脱掉了,光着脚,白嫩的脚背上红了一大块,她正低头对着红红的脚背吹气。
蓝亦青匆匆瞥了一眼,只看见了白白的脚背,马上别过头,别扭地问道:“你怎么了?”
燕子闻言吓一跳,抬头望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道:“该死的老鼠偷东西吃,我拿了个棍子去打,谁知老鼠没打着,碰翻了泥炉上的瓦罐,开水烫到了脚背。”
蓝亦青见燕子落落大方,并没有一般女孩儿的扭扭捏捏,也放松下来,调转目光又看了一眼她的脚背,这才看见白嫩的脚背红了一大块。
他吓一跳,情不自禁地走近一步,着急地道:“哎呀,你脚背烫伤了!”
“嗯。好在没有脱皮,不要紧。”
“怎么不要紧?等一下就会起泡的,疼得很。”
燕子低头吹着脚背,懊恼地道:“真倒霉,这可不是为了老鼠打翻了油瓶吗?起泡也没法子,过几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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