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兴奋得小脸通红,两眼放光,兴冲冲又不好意思地道:“哪里就能当账房先生了?我不会写字,也不会记账。”
“嗯,总说教你写字,总是有事错过了。明天就开始教你写字,自己有空了就练习。”张鸣曦拉起他的手,亲亲掌心。
“嗯,我一定好好练习!”白竹睁着大眼睛,用力保证。
这个张鸣曦不担心,白竹做事认真,又能吃苦,他想学一样东西就没有学不成功的。
白竹一只手让张鸣曦拉着,另一只手肘支在桌子上,托着腮,定定地望着煤油灯,突然叹了口气,无限向往地道:“一天差不多能挣一两六钱银子,真是做梦都不敢想呢!要是每天都能挣这么多,那该多好啊,一个月就发财了!”
他突然想起白天张鸣曦说的“以后你会发愁银子没地方放了”,呵呵傻笑了起来。
张鸣曦望着他的笑脸呆了。
白竹回来后,天天用酸果汁洗脸,二十来天下来,效果明显。
虽然没有宴宴那么白,但和过去不能同日而语。
白竹本来就生得五官精致、面容俊秀,皮肤细腻光滑如丝般柔顺,当那令人厌恶的黑黄色褪去之后,小黑人摇身一变成了一朵娇嫩欲滴的鲜花。
现在这朵鲜艳动人的娇花正满脸笑意地凝视着张鸣曦,白皙粉嫩的脸泛着薄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温情脉脉,宛如一泓深潭。
尽管他们两人每日在一起,每晚都亲密无间,但张鸣曦每次看到那双水灵灵的眼眸时依然心生悸动,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张鸣曦呆了一秒,突然伸出手臂将白竹搂过来,抱坐在自己怀中,低头轻吻了一下小嫩脸,柔声笑道:“小傻瓜,一个月三个集,就算每个集的生意都能这么好,也只能挣四两多。何况,这个月有野菜有香椿,到下个月,野菜香椿都老了,卖不了,还哪里有这么多钱赚?”
白竹叹了口气,推开张鸣曦,仰头望着他,一脸忧愁地道:“是啊,野菜,香椿马上就卖不了,怎么办呢?”
张鸣曦在他红唇上啄了一口,笑道:“你现在急也没用,好在下个集还能再卖一次。五月份要割麦子犁田插秧,忙得很,我去不了。你们三人正好少卖一点,不做凉拌菜了。等地里忙完再说吧。”
白竹这才放心,靠在他怀里道:“好吧,反正不急,让我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能卖的……”
张鸣曦却等变不得了,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心猿意马地含着他的唇珠吮吻。
白竹嘴唇发麻,脑子一团浆糊,唔了一声,喷出一股热气,软软地道:“把钱收起来,睡觉吧!”
张鸣曦紧紧地抱着他,吻得沉醉。
白竹由着他亲了一会儿,感觉到他身上越发滚烫,使劲推开他,起身开箱子拿了两个钱袋,把桌子上的五十四个散铜板装进自己钱袋里,把大钱袋丢给张鸣曦,让他自己装。
张鸣曦只想快点上床睡觉,飞快地往自己的钱袋里装碎银子,把铜板往前一推道:“铜板归你。”
白竹撇嘴道:“我不要!用不完,到时候还是要拿给你,麻烦。”
张鸣曦噗嗤一笑,骂道:“傻子,给你钱还不要!”
白竹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地笑。
张鸣曦舔了舔嘴唇,塞给他两串钱,笑道:“拿着,用不了的自己留着,不用给我。不够用的自己来大钱袋里拿。”
白竹想了一下,慢吞吞地把两串钱装进钱袋,提起来晃得一片钱响,笑道:“六百文了,哪里用得了这么多!”
张鸣曦笑嘻嘻地收好钱袋,一口吹灭煤油灯,黑暗中抱森·晚·起白竹往床上一扔。
白竹吓得惊叫一声,就被堵住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 348章 捎口信
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小院之中,一片宁静祥和。
张鸣曦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手中拿着竹条,熟练地编织着箩筐。
再过半个月要收割麦子了,这些工具就能派上用场。
白竹坐在旁边低头绣钱袋。
上次那个钱袋太小了,不够用,他重新绣一个更大一些的,好装铜板。
两人就这样一边忙碌着手头的活儿,一边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相视一笑,闲聊几句。
这时三婶抱着张鸣扬进来了,她是来找张鸣曦的。
俩人一见三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来打招呼。
白竹迎上前,抱过张鸣扬,笑嘻嘻地在他嫩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鸣曦,高管事托我带个口信给你,让你有空务必去找他。”
三婶站在院子里说明来意,都没打算坐。
白竹忙招呼三婶坐,抱着张鸣扬进了卧房,给他塞了一裤兜大枣当零嘴。
又跑到灶屋泡了一碗茶,一手抱着张鸣扬,一手端茶给三婶。
三婶笑眯眯地喝着茶,张鸣扬捏着一个红枣吃,小嘴巴鼓鼓的。
张鸣曦继续编箩筐,笑问:“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有,只说有事找你,挺急的。”
三婶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什么,笑道:“对了,他说小竹做的卤菜好吃,还问我会不会做。”
张鸣曦点点头,没有再问。
他大概明白了是什么事,可能是想让他们给酒楼供应卤菜吧。
三婶忙着回去做饭,没空多待,坐了一小会儿,和白竹闲聊了两句,抱着张鸣扬走了。
白竹拿起钱袋继续绣,随口问道:“鸣曦,高管事找你会是什么事啊?我跟你说啊,要是让我们继续送咸菜,你可不要答应。”
张鸣曦故意逗他,假装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要答应?送咸菜不是能多一笔收入吗?”
白竹急得跺脚:“哎呀,你知道什么?现在三婶家送得好好的,我们掺和一脚,夺了她家的财路,她会恨我们,娘也会不高兴。”
“那本来就是我家的路子,就算要回来也是物归原主,不算夺了她家的财路吧?”张鸣曦继续逗。
白竹叹了口气,皱眉道:“给她家的东西再要回来就是白得罪人。已经得罪了二叔,可不能再得罪三叔了。再说了,我们现在还能卖卤菜,每月都有些进账,何必去和她争。送一次咸菜也就挣几百个铜板,每次多做些卤菜去卖也是一样的。”
张鸣曦望着白竹,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像被镀上淡淡金光。
他心里发软,温声笑道:“你说得对,都听你的。”
白竹睨了他一眼,满意地抿唇笑。
张鸣曦被他的白眼球瞪得心痒痒,小声道:“我这么乖,你要怎么表扬我?”
白竹又白了他一眼,举起手上的针,故作凶狠地道:“给你一针怎么样?”
“你给我一针?我给你一针还差不多!”
说完,觉得吃了大亏,使劲瞪白竹,骂道:“臭狗,我那是针吗?是大棍子好不好!”
白竹又羞又想笑,红着脸,咬着下嘴唇,真的拿针来戳他。
张鸣曦哎呦一声,吓得赶紧扭着身子躲。
戳不是真戳,躲也不是真躲,闹着玩。
俩人嬉闹了一会儿,张鸣曦又拉回到刚才的话题:“竹子,要是高管事让我们给酒楼送卤肉,你说干不干?”
白竹一呆:“不会吧?他们酒楼厨师厉害得很,什么菜做不出来,稀罕我做的卤肉?”
“那说不好。术业有专攻,人家厨师菜炒得好,未必就会做卤菜,何况你用酸果汁做出来的卤菜味道更好。”
这话倒也有理,白竹想了一下,手捏着针无意识地在头上擦,半晌才道:“可以的。不过要说清楚,逢集我们还是要去集上买的,如果他不答应,我们就不合作。”
张鸣曦点头,笑道:“这个不影响他的生意,应该没问题。”
白竹咬着下嘴唇,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道:“还要说清楚,哪天我们不想送了,不能勉强,不要有别的什么纠纷。”
张鸣曦故意问道:“为什么不想送?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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