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让全村人都来看看!
宴宴顺手拉着张鸣辉,几人一起进了灶屋,蛋黄坐在白竹脚边,警惕地望着刘杏花。
刘杏花一见白竹,如同见了鬼,大惊失色,猛地站起来,语无伦次地道:“白竹,你,你,怎么回来了?”
白竹气急,一见刘杏花,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他身子发颤,冷笑道:“怎么?看见我回来,你很吃惊吗?你是觉得我回不来了吗?”
刘杏花搂着小儿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身子摇晃了一下,站不住,忙靠在墙上,但还是拉着小儿子挡在身前,不知道是想保护他,还是想让他保护自己。
刘杏花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冷汗珠子,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你这孩子,吃了火药吗,说话这么冲?二婶是关心你,别不识好歹。”
张鸣曦正要说话,白竹伸手攥住他的手,上前一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冷笑道:“你关心我?我可担当不起,再劳烦你关心几次,我小命都给关心没了。”
张树山皱眉望着白竹,像是不认识他。
白竹不再是过去那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的样子,现在变得咄咄逼人,一开口就夹枪带棒,说话很是难听。
他抿唇盯着白竹,不高兴地道:“小竹,怎么说话的?她是你二婶,在长辈面前一点礼貌都没有!鸣曦,你好好教教!”
白竹一噎,张鸣曦气炸了肺,冷嗤一声:“二叔,我竹子没说错。你让我教,我现在就教给你看:竹子,你说话太温和,太客气了,以后要改!”
张树山一噎,沉着脸,正要说话,张鸣曦手往前一伸,指到刘杏花脸上,差点戳瞎她狗眼,疾言厉色地怒道:“你何不问问这个女人,对我小竹做了什么!”
张树山见张鸣曦凶神恶煞,气急败坏的样子,未免一头雾水,回头望了一眼刘杏花,见她吓得变了脸色,额头上直冒冷汗,心里咯噔一下,变脸道:“你做了什么?说!你又瞒着我做了什么?”
刘杏花眼珠子滴溜溜一阵乱转,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张树山的大腿,涕泪横流,哀求地道:“树山,别听他们胡说,我能做什么?我天天在家照顾孩子,照顾你,门都没出,我能做什么?他们是见不得我家过得好,三天两头的找借口闹事。”
张树山一听这话有理,他虽然恨刘杏花做事不地道,对她做的很多事不齿,但她毕竟是自己孩子的娘,自己得护着,不能随便让人上门欺负。
“大嫂,你看,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树山见白竹横眉冷对,张鸣曦牙齿咬得咯咯响,铁钵大的拳头握起,随时就能砸下来,不敢惹,转头望着胡秋月,陪笑道。
胡秋月大病初愈,精力不济,站了一会儿有点站不住。
宴宴忙拉了一把椅子,按着她坐下,扶着她肩膀站在她身后。
“二叔,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刘杏花伙同他娘家兄弟,打晕我小竹,打算偷去卖了,我来算算这个账。”胡秋月坐在椅子上,恨恨地瞪着刘杏花,这番话说快了,她越说越气愤,喘息起来。
张鸣曦听了这话,想到白竹这一路上受的苦,目眦欲裂,悄悄拉起白竹的手,紧紧握着。
张树山闻言大惊失色,对刘杏花怒目而视,大声怒道:“你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我真是小看你了!”
刘杏花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像抓着救命稻草,死不放手,摇头道:“我没有,不是我,他们诬陷我。树山,别人欺负上门了,你要给我做主啊!你想想,我跟大嫂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去害白竹做什么?”
第 324章 拼了
几句话说得张树山又犹豫起来。
刘杏花见他迟迟不说话,知道他靠不住,气急败坏,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白竹,怒骂道:“贱货,你个五两银子买来的贱货,不夹着尾巴做人,反倒天天兴风作浪,无中生有,搅得我家宅不宁!我和你拼了!”
说着,一下子站起来,冲着白竹一头撞过来。
蛋黄汪的一声,人立起来,双耳直竖,呲出利牙,就要往前扑,白竹一把搂住了狗头:还轮不到你上阵!
张鸣曦气疯了,薄唇紧抿,不再废话,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刘杏花的后脖领,抬起右手,重重的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随着“啪”的一声皮肉击打的脆响,刘杏花“啊”地惊叫一声,抬头惊愕地望着张鸣曦,不相信张鸣曦竟然敢动手打她。
这一下张鸣曦使了大力,一下子打得刘杏花晕头转向,瘦脸像吹气球似的迅速红肿鼓胀起来,口鼻流血。
刘杏花懵了一瞬,“呸”地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呆了一呆,抬手捂着嘴巴,仇恨地指着张鸣曦“你,你”了一阵,头一低,往他身上撞去,就想和他拼命。
张鸣曦哪里会容她近身,既然已经赏了她一巴掌,当然可以毫不吝啬地再赏一巴掌。
张鸣曦毫不犹豫地抬手一巴掌扇过来,扇得刘杏花陀螺似的转了一圈,撞到墙上,头上鼓起一个大包。
刘杏花见自己不是对手, 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强盗,一群强盗啊!恃强凌弱,青天白日的打上门了,哎呦,我要被他们打死了啊,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可怜我孩子小,没人给我撑腰,就该活活被人欺负啊!”
这时她还不忘内涵一下张树山,希望能刺激他站出来帮自己撑腰。
两个孩子见他们娘坐在地上捶地大哭,忙跑上去,抱着刘杏花一起大哭。
三人放声大哭,哭声直上干云霄,屋顶笼罩着愁云惨雾,外面不明所以的还以为这家死了人呢!
一时哭的哭,喊的喊,场面混乱无比。
张鸣曦皱眉望着刘杏花撒泼,不知道是该一拳头砸死她好呢,还是一脚踢死她好,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
宴宴机灵,轻轻拍了一下胡秋月的肩膀,转身往外跑。
刘杏花泪眼朦胧中,见宴宴跑了,知道事情不妙,忙站起来,指着宴宴的背影大声道:“张鸣宴要去哪里?他去干什么?”
胡秋月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描淡写地道:“没事,你继续哭闹,继续撒泼,我们等得起。”
刘杏花一噎,生怕宴宴去找村长,身子一动,就想跑去抓他。
她一动,张鸣曦就跟着动,一把抓住她后颈,老鹰捉小鸡似的提着衣领往后一甩,重重撞到墙上,冷冰冰地道:“别想跑!自己做的恶自己负责,今天这事没有个说法,我就送你去见官!”
一听说要见官,刘杏花吓得脖子一缩,收了嚎哭,靠在墙上,望望张鸣曦,又望望张树山,一时打不定主意到底是继续撒泼还是赶快求饶。
这时三叔牵着大儿子张鸣凯,三婶抱着张鸣扬,跟在宴宴身后,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了。
“大嫂,怎么了?二嫂又欺负小竹了?”三婶跑得快,气喘吁吁地站在胡秋月身边,开口问道。
胡秋月叹了口气,转头对宴宴道:“宴宴,你抱着鸣扬,带着三个弟弟去三婶家玩,不要在这里。这里太脏了,小心污了孩子们的眼睛。”
宴宴答应一声,抱过张鸣扬,去拉张鸣辉兄弟俩。
刘杏花死死攥着张鸣辉不松手,张鸣辉想保护他娘,甩开宴宴的手,挡在刘杏花身前,大哭着道:“我不去,你们不要欺负我娘!”
胡秋月沉着脸道:“二叔,你真的要让孩子们亲耳听见他娘做的恶毒事吗?”
张树山走过去,一把拉过张鸣辉,温声道:“你带着弟弟去三婶家玩,放心,没人欺负你娘。”
刘杏花听张树山说没人敢欺负自己,一副要为自己撑腰的语气,放下心来,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张树山冷着脸,并不看她,扯过张鸣辉,送到宴宴跟前,低声道:“跟着二哥去三婶家玩,要听话,带好弟弟,我不喊你不准回来。”
张明辉回头望了刘杏花一眼,刘杏花嘴皮一动,不敢说什么,挥挥手,让他快走。
宴宴带着几个孩子,带着蛋黄,一起走了。
胡秋月叹气道:“小竹,现在没有外人,你把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好好说给你二叔三叔三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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