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出村长,其实是想吓唬刘杏花,让她知难而退,不要再纠缠。
刘杏花见原本谈的好好的,银子都快到手了,画风突变,毛都没有,一下子傻了眼:张红玉让人白睡了,白嫩的身子让人白看了,讹人不成,反倒要请村长。证据在人家手里,请村长她能得着好吗?
村长本来就不待见她家,动不动就要赶她家走。
别的村子一致对外,只有他们村的白眼狼们跟着外人一起欺负他们!
村人们满嘴胡言秽语,肆意调笑,刘杏花越想越气,觉得吃了大亏,嚎哭着的朝陈母扑去。
她想得简单,觉得地主婆养尊处优,身上没力气,不是庄稼人的对手,只要制住了陈母,总有办法逼得她答应自己的条件,毕竟有钱人更怕死不是?
只要她家娶了红玉,给了彩礼,全村人都会眼红的,今天的笑话又算得了什么?
马上就会随风而散!
可她想得太简单了!有钱人惜命的程度岂是穷人能想得到的?
刘杏花身子刚动,还没扑到陈母面前,她带来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身形速动,齐刷刷地站在陈母身前,组成人墙,气势汹汹地拦住了她,只要她敢多走一步,能活活撕了她!
刘杏花不但不能靠近,还被他们抢走衣服,陈鹏举趁机穿衣服起来了。
张红玉机关算尽太聪明,赔了夫人又折兵。清白身子被人白睡了,还被全村人白看了,见陈鹏举要走,绝望之下,嘴里嚷嚷着不活了,光着身子跳起来撞墙寻死。
没死成。
怎么死得了呢?看热闹的人拉住了她。
有些光棍无赖假装去拉她,趁机在她身上东摸一下,西抓一把,占尽便宜。
张红玉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成,被掐得哇哇大哭。
“难怪这么骚,皮肉真嫩啊……”
“手感真好,摸上去肉乎乎的……”
“胸真大,摸着真舒服……”
“让我摸一下,让我摸一下……”
光棍无赖们一双大手争先恐后地往张红玉胸前,屁股抓去,更有甚者,趁人不注意,往她……抓了一把,占尽便宜,满嘴污言秽语,嘻嘻哈哈,好好的大姑娘被人当个万人骑戏弄,脸面被人用脚踏在地上摩擦。
刘杏花气疯了,张红玉好歹是她的女儿,怎么能让人这样随便揩油?摸胸摸屁股就算了,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耍流氓?
她状若癫狂,顺手拿起擀面杖一阵乱打,那几个光棍无赖狠狠挨了几棍子,被打疼了才缩回手,忙不迭地抱头鼠窜,刘杏花又一顿乱打,把看热闹的村民赶出灶屋。
一时叫的叫,笑的笑,大声呼疼的,被误伤了骂人的,院子里大呼小叫,声音此起彼伏,简直不像话!
事态发展成这样,非陈母所愿,她忙拿了衣服披在张红玉身上,让她赶快穿好,又出来温言劝走了村人。
陈母本不想再带张红玉走,但张红玉寻死觅活,哭成泪人。
她怕闹出人命,影响陈鹏举的名声,勉强答应带走张红玉,反正她家有的是钱,不缺她一双筷子。
但张红玉身子被人看了,被人摸了,不干净了,若是陈鹏举不嫌弃,最多做个通房丫头。
不过依陈鹏举的尿性,只怕嫌脏。
连做个通房丫头都不够格,更别提什么小妾正妻了。
至于聘礼,一个丫头而已,哪里有什么聘礼?
张红玉知道自己活成了笑话,在村里待不下去,只求陈鹏举能带她走,至于是正妻还是小妾,顾不上那么多。
刘杏花鸡飞蛋打,当然不答应。
但她家在饮食里下药在先,讹人在后,人尽皆知,证据还在。
刘杏花嚎了两声,捶地大哭,又想撒泼。
陈母懒得搭理她,站起来就走,连张红玉都不要了。
刘杏花一边嚎,一边迅速算了一笔账:好汉不吃眼前亏,来日方长,只要张红玉顺利进了陈家,不怕她不倒贴娘家,不怕陈家的万贯家财弄不到手,哭哭啼啼的让陈鹏举一家带着张红玉走了。
刘杏花自作聪明,牺牲女儿为儿子铺路,谁知路没铺到,反倒女儿白送给人家,一个钱的彩礼都没有捞到,倒是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张红玉走了,但下药勾引男人,光身子让村人看了摸了,白给人家,人家还不要的事情,成了全村人的笑话。
她倒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村人们教育自家的姑娘小哥儿时,总要把她拿出来当活生生的教材,姑娘小哥儿怕落到她那样的下场,个个洁身自好,桃树村的风气好了很多。
第 331章 值得更好的
张树山晚上收工回来,还没到家,一路上遇到村人,个个不怀好意地望着他笑。
有些热心善良的,让他快点回家,他家出了稀奇事。
仔细一打听,才知道他不在家时,家里上演了一曲大戏,女儿也搞没了,十分不光彩的没了。
他气得倒仰,一口老血喷出来,回家把刘杏花捶了个半死。
可是笑话已经闹了,就算把刘杏花打死,也堵不上村人嘲笑的嘴。
张树山看在两个儿子的面上,又一次原谅了刘杏花。只是俩人再也回不到从前,张树山在家板着脸,终日不见一丝笑容,夫妻情分极淡。
陈鹏举自知宴宴不会原谅他,回去之后,石沉大海,倒是没有厚着脸皮来纠缠宴宴。
……
宴宴说完,皱着秀气的小鼻子,眼睛红通通的,抿着唇,可怜巴巴的望着白竹,眼泪欲掉未掉,可怜极了。
白竹望着他无辜的小白兔似的眼神,心疼极了,伸手给他揩泪,皱眉道:“如此说来,倒是好事。这陈鹏举不是个东西,幸亏没有答应和他结亲,否则嫁过去你有的是苦头吃!”
宴宴点点头,乖乖地窝在白竹怀里,时不时地哽咽一声,打着哭嗝。
白竹哄孩子似的拍着他的后背,想了想,试探着问:“你该庆幸发现得早啊,怎么哭了,你是有点喜欢陈鹏举吗?”
“不是的!”宴宴马上坐直了身子,双眉紧蹙,小脸通红,紧绷着面皮愤愤地道:“我才不喜欢他呢!他又矮又胖,还风流好色,色眯眯的眼珠子到处乱转。自恃家里有钱,到处招蜂惹蝶,我眼睛瞎了才会喜欢他!”
他只喜欢过李立维,可惜李立维辜负了他。
他不喜欢陈鹏举,可惜陈鹏举让他失了面子。
白竹贴贴他的头,柔声道:“说得对极了,我也不喜欢他,第一眼就不喜欢。只是想着他家里条件好,先了解一下也没关系,万一是个好的,岂不是错过了?果然有钱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幸亏发现的早,瓢未动,碗未响,你没有吃亏。乖,别哭。”
宴宴流着泪,心酸地道:“我是哭自己命苦,别人说亲顺顺利利的,偏我都是些乱桃花,亲事还没发动,眼泪先快流光了。村里人都知道陈鹏举原来是喜欢我的,却被张红玉半路拐跑了,都笑话我。”
说着忍不住哽咽难言:“我,我活成了个笑话!”
乡下人喜欢嚼舌根,有人幸灾乐祸看笑话是难免的。幸亏宴宴没有和陈家结亲,倒也于名声无碍。
只是宴宴一向心高气傲,接连两次被张红玉搅了亲事,未免气苦。
他自尊心强,压根看不上沉鹏举。可被看不上的人背叛,更是没面子。
他这段时间过得极其痛苦,连门都不愿意出。
白竹叹了口气,把宴宴搂进怀里,怜爱地亲了亲他的鬓角,担忧地问道:“宴宴,娘知道吗?她是不是气坏了?”
宴宴摇头:“那时娘病得很重,连床都下不了,我没有告诉她。后来她好些了,我才告诉她,我不喜欢陈鹏举,拒绝了他家,他就娶了张红玉。”
白竹心里又感动又心疼,搂着宴宴,都不知道该怎样心疼他好,半晌才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宴宴想到那段时间的无助和痛苦,伏在白竹怀里又哭出声来。
白竹理解他,心疼极了,搂着宴宴,抚着他的后背,柔声劝道:“宴,别哭,我看这是好事。反正你也不喜欢陈鹏举,这样的人不值得为他伤心。至于有人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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