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玉对他满怀感激,哽咽着答应了,往家里跑去。
等人走远了,宴宴望了一眼李立维,笑嘻嘻的道:“立维哥,谢谢了。”
李立维见他一眼看穿自己的招数,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轻声道:“快回去吧,你小哥衣服还湿着呢。”
白竹也对他感激地点头致谢,李立维微一点头,身子一转,进山去了。
宴宴越想越好笑,他一边走,一边笑道:“张红玉光顾着长肉,不长脑子,人还特坏。小时候她总欺负我。等大一点,我狠狠的收拾了她几次,现在不敢欺负我了,又来欺负你。哼,你不要怕她,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
白竹想想刚才的争执,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告诉她娘啊?只怕二婶会来找娘告状。”
“找娘告状我也不怕,反正是她偷东西在前,大不了不要她赔麻线。不过,她很怕她娘,估计不敢和二婶说。”宴宴满不在乎的道。
宴宴拉着白竹回去换衣服,对和张红玉的争执不放在心上,以为她不敢跟刘杏花说,这次可猜错了。
张红玉回到家,换了衣服,想起半个月的约定,不敢拖延,跑到山上去背剑麻。
她平时好吃懒做,做事偷奸耍滑,今天背了几捆就嫌累,绞尽脑汁地想法子耍赖不赔。
思来想去,想起过去几次吵架都被张鸣宴按在地上摩擦,觉得自己和小辣椒硬拼没有胜算,只得求助她娘。
晚上,她主动煮了猪食,喂了牲口,又做好了晚饭,饭后洗了碗筷。
刘杏花见她今天这么勤快,暗暗称奇。不过她知道这个女儿惯会无利不起早,今天无事献殷勤,一定有缘故。
当下故作不知,暗中看她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等两个弟弟的和她爹睡了,张红玉靠着她娘坐着,哭兮兮的告状:“娘,张鸣宴欺负我。”
刘杏花瞥了她一眼,嫌弃地道:“你比他大,还打不过他吗?看看你这一身肥肉,哪里需要动手,不会一屁股坐死他啊?”
张红玉抹着泪,摇头道:“还有白竹。他们两个欺负我一个,我自然打不赢。”
提到白竹,刘杏花勾起了满腔的恨意,骂道:“那个贱货,不是胆小怕事,不敢说话的吗?怎么也来欺负你?”
“他本来是不敢的。我原本想,他那么胆小懦弱,我就算是拿了他的东西,他也不敢说。今天我去捶洗了他沤的剑麻,打算拿回来搓麻绳给你纳鞋底用。谁知还没捶完,他就来了。见我拿了他的剑麻,就和我吵了起来,被我骂得不敢说话。”
第 87章 赶不上张鸣宴一只脚
张红玉偷偷瞄了一眼柳杏花,讨好地道:“我听说他最近经常和大娘一起去镇上卖东西,以为他身上有钱,就想趁着没人,把我家的六钱银子抢回来。还想着,只要他身上有钱,我都抢来给你,买糖给弟弟们吃。谁知他兜里啥都没有,比脸还干净。我一生气,见四周没人,干脆一下子把他推到河里去了。”
“那不就得了?你还要怎样?欺负他可以,拿他的东西也可以,但不能弄死人。一旦出了人命,张鸣曦饶不了你。再说了,你傻啊?你大娘奸诈得很,一个铜板看得比命还金贵,怎么可能给他钱?”刘杏花见她没吃亏,也不当回事,数落了几句,起身准备去睡觉。
张红玉忙挽着她的手臂,不让她走。她吸吸鼻子,拖着哭腔道:“本来我要赢了,白竹掉进河里森·晚·,被我拦着上不了岸。可是张鸣宴来了,他趁我不注意,一下子把我推进河里,不准我上来,害我喝了好多臭水。”
刘杏花大怒,骂道:“没用的东西,他推你,你不会推他吗?你没长手吗?你大些,被他欺负成这样,我都替你害臊!”
张红玉见她娘不但不替她出头,还一个劲的骂她,明白单纯告状没用。
你要说她蠢吧,她还知道挑拨离间,祸水东引。
她揉揉眼睛,挑拨道:“张鸣宴从背后偷偷摸摸地踹我,我没留意才吃了亏的。这个小辣椒,打我就算了,他还骂你。说我跟着你这个泼妇不学好,将来嫁不出去。还有,你敢惹他家,他上次让你赔六钱银子,下次要让你赔六两银子!我就是听了这些话,气不过,才和他吵起来的。”
她偷偷望了一眼刘杏花,见她气得脸色煞白,呼哧呼哧直喘粗气,知道煽风点火起了作用,但还需加把火,继续无中生有道:“他还骂两个弟弟。他说你良心坏透了,欺负大娘,欺负白竹,小心两个弟弟和大哥一样,不得好死!”
刘杏花一听,气得倒仰:两个儿子可是她的心头肉,她平时都舍不得多说一句。张鸣宴这个小畜生居然敢诅咒他们,看我不揭了他的皮!
她猛的站起来,气呼呼地就要出门去找胡秋月理论。才刚抬起脚,想到了什么,狐疑的望着张红玉道:“他真的说了这些话?”
她心想,张鸣宴虽然无法无天,经常用软刀子抵她,不过也算进退有度,这么恶毒的话不像是他说的。
张红玉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目光跟着刘杏花转。见她娘脚都要跨出门外,又停住不走,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见她娘怀疑,她忙点头道:“真的。他还逼我赔给他十捆麻线。我今天上山背了四捆剑麻去河边,你看看,我肩膀都勒红了!”
说到这里,张红玉真的委屈得要死。挨骂倒是可以忍,可是让她这么辛苦的干活,真的忍不了啊!
她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望着刘杏花,伸手扒拉了一下衣服,露出肩膀上的红痕,拖着哭腔道:“你看,我肩膀都是伤痕,疼得很,我骗你干嘛?”
刘杏花低头一看,胖人肤白,张红玉白嫩的肩膀上遍布一条条红痕,有些还沁出了血丝,看起来的确触目惊心。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懒得要死,不打着骂着是绝不会主动去干活的。这次背剑麻把肩膀都勒红了,可见张鸣宴这个歹毒的畜生真的欺负张红玉了。
本来,欺负张红玉就算了,她看在打不赢的份上也能忍。可他居然敢骂自己,敢诅咒两个儿子,他张鸣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反正张鸣曦不在家,胡秋月家只剩下孤儿寡母的,她去大闹一场稳赢!
她本来想立刻去找胡秋月吵一架,想了一想,冷笑一声,转身坐了下来。
张红玉眼巴巴的望着她道:“娘,你不去找大娘吗?就让张鸣宴这个小辣椒白白骂你和弟弟吗?”
“哼!让他白骂?他在做梦想屁吃!”刘杏花一边在想事情,一边随口骂道。
“那你怎么不去找大娘吵一架呢?大娘知道了一定会骂小辣椒的!”张红玉不死心,还在不遗余力的怂恿着,她就想小辣椒挨骂。
“你大娘那个护短的,最多装模作样的骂骂张鸣宴这个小畜生,不痛不痒的,有什么用?”
“那你就这样算了吗?他骂我就算了,他还骂你,骂弟弟们。”张红玉不甘心,不遗余力的继续煽起刘杏花的怒火。
“就这样算了?我岂是那么好欺负的!吵架没用,虽然张鸣曦不在家,但你三叔三婶会护着他们,闹大了又要去找村长,又要骂我不安分,天天惹事,不划算。”
她转头看了张红玉一眼,一指头戳到她额头上,咬着牙槽骨, 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天天就知道吃,看你这一身肥肉!脑子都被肥油糊满了,遇事半点脑子都不会动,就知道哭。”
张红玉见好好的,她娘又骂她,不敢说话,抱着身子,尽量缩成大大的一坨。
刘杏花沉吟了一下,面带戾色,恶狠狠地道:“你不要惹他们,看见他们躲一下。……我明天去找你舅舅,不给他家一下狠的,我就不姓刘!哼,胡秋月心偏到咯吱窝了,处处偏心你三婶家,我早就对她一肚子气了。”
张红玉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的道:“娘,你想干什么?”
刘杏花见她一副扶不起来的刘阿斗的样子,没好气地道:“看你这怂样,连张鸣宴的一只脚都赶不上!不要多问,也不要多事。在家带好弟弟。再多嘴多舌,仔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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