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想回去。”他又道。
话音刚落,潮水像是在应和盛闻景般,立即卷起浪花,瞬间打湿他们的衣摆。
顾堂回身,笑道:“那小寿星想做什么?”
人与天空的距离,就像天空与星辰之间的联系,抬眼可见,却无法真正触碰。
盛闻景说:“我想摘到星星。”
顾堂沉吟片刻,忽然上前半步,俯身用双臂环住盛闻景的腿根,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啊!”
陡然失重,惹得盛闻景小声惊呼,不得不扶住顾堂的肩膀保持重心。在酒精的催化下,他双颊变得通红,惊讶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我想不到怎样才能立即让你接近星辰。”
“只好接近一点是一点。”
“……”
“小景,伸出手就能离星辰更近。”
“你可以用双手去碰,别怕,我会抱紧你。”
盛闻景十指泛白,明明知道顾堂在陪着他说鬼话,做幼稚的动作,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按照顾堂所说的,仰头张开十指,隔着万丈,企图抓取宇宙中最渺小,且最庞大的群体。
而鼓励他的人,正给予他最坚定的安全感,即使双脚离开地面,也能保持纹丝不动。
倏地,盛闻景低头,捧住顾堂的脸。
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嘴唇,眼眶将瞬间盛满的泪水,滚烫地落在顾堂眼角,然后滑入鬓角。
看起来像是顾堂哭了般。
被威胁,被警告的危险,被汹涌的情感完全冲散,盛闻景再也无法用理智警告自己,顾堂其实也是顾家的一份子,他该像警惕顾弈那样,警惕逐渐接近他的顾堂。
“顾堂,我把摘来的星辰都送给你,你继续喜欢我好不好。”他哽咽道。
“好。”
顾堂吻掉盛闻景的眼泪,温柔地说。
作者有话说:
改了好几版,这几天事情太多,呜呜,很抱歉更新地太迟。总算是十八岁告白啦。
第38章
彼此呼吸交缠,盛闻景最熟悉的茶香化作温热,短暂地萦绕于他的指尖,而后是解开三颗扣子的衣领,连接着咽喉与锁骨的薄薄皮肉,被染上一层颤栗的红。
“——顾堂。”
盛闻景五指沿着顾堂脸侧骨骼的走向,掌心覆盖他的眉骨,然后滑进发间。
在顾堂的手掀起他衣摆时,他猛地用力,强迫顾堂仰头。
砰!!!
“嘶……”
顾堂倒吸口凉气,后脑勺的钝痛令他不得不减缓动作,道:“你这是在谋杀。”
谋杀?谋杀谁?
盛闻景微微低头,待呼吸逐渐平静后,下颚贴着顾堂的鼻尖,说:“如果我想谋杀,一定会选择把你丢进海里,而不是现在坐在车里,被你抱着动手动脚。”
尾椎抵在方向盘的边缘,让盛闻景不得不选择贴近顾堂。
看起来是他投怀送抱,实则主动权掌握在顾堂手中。
“顾堂。”盛闻景轻抚顾堂后颈的腺体,用气声说:“我会被你吓跑的。”
“是吗。”顾堂稍稍降低椅背,为跨坐在他腿间的盛闻景留下些许空挡,待盛闻景总算能离方向盘远一点后,才道:“可我怎么觉得,盛老师大概乐在其中。”
“你看错了。”盛闻景冷静道。
他从未被饱含情欲的目光注视过,看到顾堂流露的神色,盛闻景第一反应是逃跑,但他明白,此时离开顾堂,大概不是什么最优选择。
顾堂的信息素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他,即使是易感期,信息素的味道大概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浓郁。
这是动情的症状,体内激素刺激着信息素成倍攀升。
倘若此时盛闻景是Omega,那么他一定逃不过被迫发情。
盛闻景低头将唇贴在顾堂腺体旁,低声道:“我还得回去准备比赛,不过……”
“可以留给顾少三十分钟整理自己的时间。”
说着,他张开嘴,咬住顾堂的腺体,直至明显感受到顾堂身体紧绷,呼吸更急促。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盛闻景故意关掉车灯,用手掌心摩挲着顾堂的脸,然后逐渐向下,动手缓缓在他腰际揉捏起来。
没有人能确定关系当日,便将一切都展露给对方,那样会失去对另一半的掌控权。
盛闻景对顾堂的举动并不反感,但还是希望进展能够再慢点。
他腾出一只手,点开手机内的手电筒,让仅存的光落在顾堂脸上,垂眼仔细地观察着顾堂的表情。
男人先是被光晃到眼睛,下意识蹙眉,然后偏头想躲开。
“盛闻景。”
“嗯?”盛闻景弯眸。
顾堂:“把手电筒关掉。”
“不行,关掉就看不到你了。”盛闻景故意晃晃手机,帮顾堂捋了下他鬓角被汗浸湿的碎发,说:“礼尚往来而已。”
余音未散,顾堂埋在盛闻景怀中笑出声,盛闻景用摸狗的手法揉揉顾堂的头发,大度道:“都是男人嘛,以后有需求也可以来找我,不过得提前电话预约。”
回程时,天边已经微微发亮。
盛闻景光着脚蜷在副驾驶,打开车窗吹风,并用手机记录短暂的日出美景。
从朋友关系,再到恋爱,盛闻景以为他和顾堂之间的气氛,会因为身份的改变而出现不同。但现在看来,似乎只是从亲近,变得更亲近。
“下次比赛在什么时候?”顾堂问。
盛闻景想了想,“十天后,你呢?什么时候回学校?”
“今天下午。”顾堂答。
盛闻景点点头,“一路顺风。”
顾堂好笑道:“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例如,我们才确定关系,你该多陪陪我,或者是,我希望比赛的时候,你能坐在台下为我加油。
盛闻景愣了下,问道:“没有。”
他顿了顿,觉得应该更热情点,又补了句,“工作学习注意劳逸结合。”
顾堂:“……”
回到市区,盛闻景在家附近的路口下车。
老旧小区的好处是街坊邻居相识,有困难可以求助。但弊端更明显,一举一动都仿佛被监视,盛闻景不想他和顾堂来往的事情,被热情的邻居告密到周晴那。
用钥匙打开家门,正好是早晨八点。
家中寂静,周晴和盛年都在沉睡。
周晴身体健康的时候,天不亮就会醒,先绕着小区跑一圈,然后上楼为盛闻景与盛年准备早餐,与他们一道出门,上班的同时,顺路送盛年去学校。
如今,周晴很少有能彻底清醒的时候。
盛闻景进浴室彻底洗漱,洗掉顾堂染在他身上的信息素,以及不慎黏在裤面的可疑痕迹。用吹风机吹干头发时,他想到顾堂发梢的触感,下意识用手背蹭了下耳朵,耳垂温度滚烫,红得几乎滴血。
盛闻景,冷静。
盛闻景将吹风机塞回储物柜,打开水龙头,掬起凉水使劲泼脸。
顾堂比他年长,知道怎么做才能讨恋人的欢心,这一点,盛闻景之前已经领教过了。他丝毫不会怀疑,顾堂在之后的生活中,会如何向他表达喜欢。
但他不能真被眼前的快乐蛊惑,这只会像慢性中毒般,腐蚀他的戒备。
违背顾弈的意愿,与和顾堂恋爱,这两件事虽都出自顾家,但并不妨碍共同发生。
没人愿意为自己找罪受,千百件噩耗或是艰难中,总要找到分担情绪的快乐来缓解。
理智告诉盛闻景,这样做的后果,必定是在某个时间节点被同时点燃引爆,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无法让自己永远保持一成不变的生活,从早至晚机械般地学习,毫无幸福可言。
回家前,他下车时,顾堂顺口问他为什么还没有分化。
第二性征的觉醒,代表医学中的成年。盛闻景倒希望第二性征再迟些,让他能够不受生理激素控制地,选择适合自己的感情。
就像许多年轻人讨厌小孩,但等到适合生育的年龄,大部分都会选择怀孕生子。
上一篇:糊口
下一篇:万人迷白月光和替身HE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