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下的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挑火的人心不在焉,笑容得意,收放自如,却让被引火的人的理智彻底成为滋长欲念的养料,下一瞬,蔚楚歌捉住对方的双手,举过头顶,将他的上半身压进软榻上,蔚楚歌附身凑上去,对方正好趁间隙调整姿势,于是蔚楚歌理所当然地绝对地掌控和主宰这一场欢愉。
深深地,狠狠地吻下去。
他从唇畔吻到喉结,从锁骨吻到指骨,半遮半掩的衣衫摇摇欲坠,最终脱落榻沿,蔚楚歌由跪坐改成半跪,并且往后退几分。
汴清予趁机翻身,于是蔚楚歌的指尖从肩颈线滑到一双蝴蝶骨,对方放松的时候,骨的形状并不是很明显,汴清予虽然瘦,但并没有到瘦骨嶙峋的地步,皮肉的薄厚是恰到好处的艳,骨子里的媚而不俗。
指尖掠过蝴蝶骨底部的时候,像是一阵酥麻又细密的电流淌而过,蔚楚歌感觉到对方不自主地绷紧肌肤,他不禁扬唇一笑,笑容却在下一个瞬间僵住——
蝴蝶骨下,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圈淡红色的弧状的伤口,伤口并不是连成一条线,而是断裂的成半个指甲盖的长度,不像是兵刃或者利剑留下的伤口。
更像是一圈牙印。
汴清予感知到对方的异常,哑声声音问道:“怎么了?”
“你的背上,为什么会有一圈牙印?”
汴清予神色一变。
是段惊鸿。
他咬的很深,并且似乎是用了魔教特制的药膏或者是魔教法术,一个多月也不见太大好转,依然印记清晰,段惊鸿喜欢在各种他认为独属自己的东西上留下印记,用尽千方百计。汴清予早就见怪不怪,他没有实力反抗,只能暂时不去想,才能避免犯起恶心,另外春毒这般剧烈地疼痛他都已经忍得过去,牙印带来疼痛早就可以忽略不计,所以这次他差点也忘了。
神思转换的瞬间,蔚楚歌早就换了位置,坐在旁边,他的脸色因为汴清予一时的沉默开始变得阴沉难看。
汴清予忽然感觉浑身的皮肉连带心脏痉挛一下,他眨眨眼,然后慢慢的笑了,“为什么不可以有牙印?”
蔚楚歌沉一张脸一时不说话。
“就是你想的这样。”汴清予笑得愈发灿烂妖冶,却也极致的虚伪客套,让人捉摸不透,即便现在他的脸上没有坚硬的银白色面具,“我早就说过,我是烂人一个。”
他的笑容慢慢变冷,变得坚不可摧。
“烂到骨子里的,肮脏的要命。”
第121章
“是谁?”蔚楚歌沉声问道。
汴清予笑着,声音却是冰冷的,“与你无关。”
蔚楚歌逼近几步,将自己的阴影投在对方身上,“他也摸过你吻过你,是吗?他还咬上你那一对蝴蝶骨,除此之外,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蔚楚歌。”汴清予冷声打断对方的下文,“不用猜了,你对我做过的,他都对我做过。我早就说过,是你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要我一遍一遍地提醒你。从一开始我就强调,我们不过是露水情缘一场,因为色与欲而聚在一起,是你一次有一次地越界——唔——”
蔚楚歌凶狠地吻上汴清予的双唇,终于他再也听不到对方说出那些置身事外的话语。他用唇瓣强势地碾上去,然后张嘴咬破了对方的嘴唇,唇瓣上的鲜血味蔓延到双方口中,像是糜烂的伤口被撕裂,揭开,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毫无遮掩地破碎。
“只有他会咬伤你,我就不会吗?”蔚楚歌的眉骨往下压,在眉眼处投下一片阴影,他冷笑道,“我也可以让你痛,让你的身上只有我的印记,甚至你无法用衣服遮掩,只能被迫让印记长久地停留在你的唇瓣上。”
汴清予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唇上的血迹,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像是发酵的陈酒愈演愈烈,被鲜血滋润的红唇称得他此刻宛如噬血的恶鬼,他依然是心不在焉地模样,“蔚楚歌你可真幼稚。”
蔚楚歌却置若罔闻,跳动的神经撺掇着让他丢弃理智,极怒之下他的面色反而平静了,开始变得面无表情,“究竟要怎么样你才会听话?把你关起来吗?让你永永远远无法逃离这里半步?”
汴清予一瞬间唇边的笑意消散到无影无踪,他眸色阴沉,盯着对面的人的眼睛,“蔚楚歌你大可以试试看,看看会不会成功。”
凌乱又糜烂的碎裂成片段的记忆在眼前争相浮现,汴清予连虚伪的笑意也懒得搬上眉眼,他一字一句,带着两败俱伤的决绝,“我平生最恨有人囚禁我。”
盛怒之下的蔚楚歌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对方神色的转变,他只是凑近对方的耳朵,继续说道:“我可以不在乎你遇见我之前的过往经历,可是却没想到,即便你我已经有形色交易,你还是会找别的人。这次的人,和你之前说的,是同一个人吗?还是说,只要你生出欲望时,随便是个人都可以?”
汴清予的身形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算算日子,大约是春毒要发作了,正如刚刚许多次颤抖与痉挛,汴清予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全部是春毒带来的前兆,绝不会是因为其他。
随后汴清予垂眸瞥一眼尽在咫尺的蔚楚歌,眉眼间尽是嘲意,“蔚掌门还记得这是交易呢?”
“你觉得是就是吧。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是个人都可以。”蔚楚歌后槽牙咬紧,他眯起眼又重复一遍,“好,是个人都可以。”
“汴掌门可真是让人钦佩,既然如此,干脆汴掌门也不要看了,横竖是个人都可以。”蔚楚歌从自己的长袍边缘随手撕下一块黑色的布条。
汴清予见状蹙眉,“你要干什么?”
蔚楚歌却一言不发,而是快速地用布条蒙住对方的眼睛,打一个死结。
黑暗如潮水般涌现,将汴清予彻底地淹没,伴随而来是几百年来早已根深蒂固的恐惧和无数个午夜梦回时难以洗清,难以剔除干净,始终如影随形的糜烂的记忆。春毒的前兆也终于缓缓离去,猛烈的疼痛忽然从四肢百骸蔓延至每一处皮肉,他开始被迫失去那些能够保护自己的,让他心安的力量,开始变得弱不禁风,任人宰割。
汴清予当即伸手,想扯去布条,双手却被对方死死攥住,毒发时汴清予等于一个不会武功的废人,挣脱更是痴人说梦,疼痛从手腕钻进皮肉,最后如蛊虫一般牢牢吸附在骨上,无法挣脱。
“蔚楚歌,你要干什么?!”
蔚楚歌却静静地将人翻一个身,双手依然被禁锢在他的掌心,感受到身下的人的挣扎,为了确保汴清予无法挣脱,他又加上几分力,然后用一只手解开里裤的系带。
“蔚楚歌,你放开我!”
汴清予的身体开始克制不住地颤抖,震颤从手腕传到对方的掌心,他努力地想要翻身,四肢并用想要挣开对方的束缚,他已经失去以往的自得与镇定,一头青丝已经在深秋闷出淋漓大汗,整个人仿佛跳入油锅的鱼,在无止境的疼痛中煎熬,却还剧烈地翻腾,不死心地拼劲全身力气地挣扎,只为博得一线生机。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的身体是因为恐惧和毒发而颤抖还是因为挣扎而颤动。
“蔚楚歌,你放开我。”他的声音也不可控制地剧烈地颤抖。
眼前走马观花般流过许多破烂的过往,黑不透光的囚室里姬鸿意警戒的话语在耳边炸响,无尽的黑暗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他的神智开始变得模糊,开始混淆现实与记忆。
“蔚楚歌,你放开我……”
甚至带上几分哭腔。
背后的人似乎始终无动于衷,随后他感觉到有人坐在自己的腿上,肌肤相碰,冰凉一片。
慢慢地,汴清予开始变得平静,声音还是哽咽的,也是疲惫沙哑的,“蔚楚歌,如果你敢在今天动我,我会恨你一生。”
然后他再也没有动作,静静地躺着,像被抽去魂魄的傀儡,已经变得麻木不仁。
最后那句话终于刺入蔚楚歌的神经,理智终于回潮,他才发现汴清予的状态很是反常,蔚楚歌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很恶劣的事情,却又不知如何补救,心里莫名慌乱得厉害,他小心翼翼地将人翻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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