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人搀回床上,江玉言就过来了,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还有牧白身上浸满了药汤的衣衫。也没多问,把从峰下拿来的水果篮子,放在了桌上。
对牧白说了句“我再煎副药去”,便转身离开了。
牧白都觉得有些难为情,在等药的时间里,还主动帮大师兄剥了个石榴吃。
但可能大师兄不爱吃石榴吧,最终又都进了牧白的肚子里。
待伺候完大师兄喝药,江玉言也没急着离开,问牧白要了蝴|蝶|刀的画稿,还亲自削了个苹果给大师兄吃。
然而,大师兄还是不吃,最后苹果又进了牧白的肚子里。
牧白吃了苹果后,又啃了半个西瓜。
吃圆了肚子后,才猛然想起,师尊中午才嘱咐过,不许他吃野食来着,便赶紧让两个师兄替他保密。
江玉言笑道:“我可不敢对师叔撒谎。”
“通融通融,帮帮我吧?我这也是为了师兄们好。”牧白两手合十乱搓。
林素秋问:“师尊管你很严么?连吃点东西也要管?”
牧白苦大仇深地点头。
“我一向只有瞒师尊的事……”林素秋抿了抿唇,“从未骗过。”
江玉言问:“吃了会怎样?”
“打罚给我东西吃的人。”
江玉言:“……”
林素秋:“……”
片刻之后,江玉言偏头问:“大师兄,你看见牧师弟吃东西了么?”
林素秋面不改色:“我现在是瞎的。”
天色刚擦黑时,牧白便起身告退。
可能是吃多了的缘故,回去的路上,还歪在桥边,吐了个昏天黑地。
幸好天色昏沉,四下也无人。
牧白装作无事发生,直接回到了殿里,统子居然还在睡,可能真的累得不轻。
他衣服脏了,索性就去换了身干净衣服。
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
牧白从屏风后面探了个头出来,见来人是师尊,想起自己又害喜了,肯定是孩子想爹爹了,就喊了声“师尊”,等师尊才一靠近,就张开手臂飞扑了过去。
奚华顺势将他接了个满怀。
“不过一个下午未见,就这样想念师尊么?”
“那是当然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下午不见,如隔一秋半!”
牧白顺势光着脚,踩在师尊的脚面上,两臂环着师尊的脖颈,把脸埋在师尊怀里,嗅着师尊身上好闻的气味。
还是隐隐有血腥气,一直被沉香遮盖。
突然又想起来,大师兄说师尊斩他手的事情,牧白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
他还是认为,师尊虽然性情有些阴晴不定的,但不至于当着师伯的面,斩大师兄的手。
一定是有缘由的。
哪知师尊却突然兴师问罪:“下午吃了什么野食?跟师尊分享一二,如何?”
“师尊怎么知道?!”牧白懵了。
“你吐在了桥底下,玄龙告诉我的。”奚华低头着看他,“我中午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你重复一遍。”
“我……我,哎呦,哎呦……”牧白立马弓起身子,双手往肚子上捂,神情无比痛苦,“师尊,我……我肚子疼!”
“你吃多了?”
“不,不是啊,是孩子!”牧白龇牙咧嘴起来,还偷偷打量着师尊的脸色,小声道,“孩子说,他馋了,就想吃点苹果啊,石榴西瓜什么的……”
“还有呢?他还说了什么?”
“还说……还说让爹爹别生阿娘的气,说阿娘怀他辛苦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奚华笑道:“你倒是挺能扯谎。”说着,还伸手摸上了牧白的肚子,神色认真地问,“真疼,还是假疼?不许再骗师尊。”
“假的。”
“不疼便好。”
奚华最近脾气都挺好的,也没真的跟牧白计较,还将人抱回床上,给他穿鞋。
“师尊,你最近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啊?”
“师尊从前对你很差么?”奚华仰头看了他一眼,还随手摸了一下牧白脚踝上的金镯子,轻笑道,“只要你乖乖待在师尊身边,师尊再也不会对你动手,也不会斥责你了。”
“是看在孩子的情面上吗?”
“都有。”
奚华说这话时,还用一种牧白看不懂的眼神,很用力地看了他几眼。
牧白突然很心虚,觉得自己就是个脚踏两条船的小贱人。
白天趁着师尊不在,就和大师兄谈情说爱,满嘴甜言蜜语。
晚上又跟师尊如胶似漆,亲亲我我,半点没有节操。
师尊现在对他越好,他越心虚,总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错的事情。
“既然,你这么想念师尊,那晚上想不想和师尊亲近亲近?”
牧白俊脸一红,低头指了指肚子,结结巴巴起来:“孩……孩子。”他试探地问,“师尊,用手行不行?”
奚华笑道:“恐怕不行。”
“那……用这里呢?”他指了指嘴。
奚华当即就十分怜爱他了,伸手就摸了摸牧白的脸,柔声道:“傻徒儿,你胃里总是犯恶心,师尊又怎么忍心那样待你。不碰你了,你晚上好好休息。”
作者有话说:
师尊:我是真心想对小白好,可是有的人,就偏偏贪心不足蛇吞象,那就不要怪我了。
第101章 小白持续养蛊
牧白有被师尊的反应震惊到。
仔细想来, 自从上回逃跑被抓,师尊确实都没再碰过他了。
可能还是看在他腹中未出世的孩子的情面上。
牧白从前还觉得,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个时候, 如今看来, 他当初太过武断。
有了这个孩子处处牵制着奚华,他的日子好过太多了。
他现在脚踏两条船, 再往后还会踏上第三条船。
也就苍玄风不好出现在山里,要不然牧白就该当一回时间管理大师, 合理分配三个人了。
为了减弱心虚感,牧白只能一遍遍地在脑海中重复, 师尊曾经对他的坏。
一遍遍地把师尊打他,骂他的场景, 在脑子里反复回放。
统子醒来后,也在牧白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奚华的坏话。
但与此同时, 奚华又一日比一日,待牧白好了起来,也不再索求无度了, 甚至连拥抱时, 有了反应,最多也只是让牧白用手帮帮他。
连牧白手酸了, 偶尔暗示自己可以用嘴,奚华也拒绝了, 还抓过他被磨得通红到发肿的小手, 放在唇边亲吻, 温声细语地说:“辛苦你了, 乖乖睡觉吧。”
统子每每这种时候, 基本上都在呼呼大睡,牧白有些庆幸,幸好统子不知道他和师尊这般亲密,要不然又该一顿罗里吧嗦的。
就这样,白天师尊只要不在,牧白就立马跑去找大师兄。
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插科打诨,把大师兄逗得直笑,有时候笑到歪在床边,头都几乎要靠在了牧白的肩上。
大师兄想跟他亲近,已经开始不满足于每天仅仅见面了,牧白知道,他都知道。
可牧白的身子无比僵硬,满脑子想得都是,我和奚华有孩子了!
大师兄恢复得很快,没多久就能自由下地走了,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左手也渐渐可以动了。
江玉言甚至帮他用了除疤很灵的药膏,那腕上狰狞的疤痕,一日比一日浅淡。
在恢复的日子里,师伯也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让林素秋复明,也用了许多灵丹妙药,但效果微乎其微。
期间,奚华还带着牧白还有江家兄弟和清泠师妹,至一片妖兽山脉之中野猎。
奚华修为高,下手又快准狠。
因此收获颇丰。
牧白完全就是跟过去凑热闹,顺便开开眼界的。他指哪里,师尊就打哪里,他指了哪头妖兽,哪头妖兽今日就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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