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一口气,连续抢答三次,每一句都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倘若不是因为,他面色酡红,身体直颤,奚华都会觉得,他是不是天生浪|荡,就喜欢被人这样对待。
奚华被堵得没了话讲,抬手就捂住了牧白的嘴,冷呵了句:“你给我闭嘴!”
然后手心处就麻酥酥的,很清晰地察觉到,小白刚刚狠狠抿住了嘴。
就……就特别乖,令人匪夷所思的乖。他从未见过,这么乖顺的孩子。
说什么听什么,乖顺,服帖,柔弱,还可怜。
乖巧到奚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训斥他,惩|罚他了。
好像刁难乖巧的徒弟,这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奚华再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转念想起,方才那阵踏碎枯叶的声音,应该是又一波行尸追了上来。
昨夜,他独自前往查探,斩落下了为首的行尸,在其身上,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好像曾经在哪里接触过,但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奚华已经记不清了。
想不到,昨晚才斩杀了一波,今日,又来了一波,似乎是为了什么东西,亦或者是……为了什么人而来。
奚华面露沉思,低眸审视了乖乖坐在他腿上的牧白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你此前从地堡里,带出来的法器何在?”
法器?
牧白眨了眨眼睛,哦,就是那个亮晶晶的东西,当时情况紧急,他一把抓住,也没来得及细瞧,后来又给忘了。
这会儿经师尊一提醒,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但他摸索遍全身,都没有找到那个亮晶晶的法器,牧白惊疑,该不会是昨晚弄掉了吧?
正暗暗迟疑间,外面忽传来江玉书的声音,他心尖狠狠一颤,下意识就要起身。
哪料双腿一软,才起了身,又重重跌坐回去。
两道黏腻的声音,同时从两人的喉咙里冒了出来。
江玉书在外咋咋呼呼的:“牧白,牧白!你快下车看!”
“你家先前死的那些人,全部诈尸啦!”
“他们是不是舍不得放你走啊?!”
牧白:“……”
舍不得放他走,难道,一定要把他也拉到地下,才心满意足?
还有,他也想下车,但实际上,他连师尊的腿都下不来。
第37章 我是师尊的人
外头很快又传来了更加激烈的锵锵声, 以及踏碎枯叶的声音。
好几个女修发出尖锐的惨叫。
距离近得就如同在牧白的耳畔旁骤响。牧白急出了一身的冷汗,总有一种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错觉!
他紧张地攥紧师尊的衣裳,那轻薄的衣料, 又滑又软, 手心里也都是黏腻的汗水,无论怎么抓, 就是抓不住。
两只脚也开始小幅度地挪着地方,试图找个可靠的支撑点, 他好一鼓作气,直接站起来, 可他的两腿就好像浸泡在了醋里,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连骨头都好像被侵蚀了,稍微动一动,就好像会碎成豆腐渣渣。
冷汗顺着牧白俊秀的面庞, 滑过了他的颌骨,雪白的玉颈中央,一颗精致小巧的喉结, 此刻也开始发红, 还瑟缩得上下滚动。
咕噜一声,牧白吞咽着口水, 死死咬紧牙关,才不至于外泄出任何不堪入耳的杂音。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 跳动得厉害, 还越跳越快, 就如同师尊埋在他体|内的脉络一般。
砰砰砰的, 震天响。
他的耳边嗡鸣声不断, 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春|梦一般,晕晕乎乎的,还不得已使劲掐着手心,强迫自己从中清醒过来。
江玉书的声音,大得不行,可能是气恼牧白迟迟不回应他,居然胆大包天到,直接用剑鞘,哐当哐当往车身上乱敲。
一边敲,一边直嗷嗷:“哎呦,疼!哎呦,我手好痛!牧白,你快出来看看啊,牧家满门诈尸啦!”
“哎呀,我手好痛!”
“那是你爹娘吧?他们跟我哥打起来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冲过去帮我哥了!”
“哎呀……好痛,好痛!”
牧白:“……”
所以,江玉书是不是一手执剑,还用了另外一只折断了的伤手,攥着剑鞘挥舞?
到底是来了多少行尸走肉啊,也至于逼得江玉书,不得不强行使用断手?
还有,江玉书胆敢用剑鞘乱敲车身,实在太没礼貌,太没规矩了,奚华竟然也能忍?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牧白就非常清晰地听见了,咯噔咯噔,骨节攥紧的脆响声。抬眼一瞧,果然看见奚华的脸色难看了许多。
牧白赶紧压低声,撇清关系:“师尊,这不怨我,跟我没关系!”没规矩的是江玉书,要撒气就去找他,别来找可怜的小白!
“知道。”奚华竟然轻轻笑了一声,紧紧贴在牧白后腰的纤细手指,微微曲了起来,好像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牧白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下意识屏息凝气。
然后,他又听见奚华低声道:“小白,听说,你还是个孝子,江玉书都要帮着他兄长,一起对付你爹娘了,你还不出去帮忙?”
“我……我现在可以出去?”孝顺都是装的,对待那种人渣,他没刨坟就算不错了,又吞咽了一下,牧白小心谨慎地开口试探,“真的放我出去?”
“嗯。”奚华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说,“可以。”
牧白:“……”
那倒是放开他啊!
光嘴上说可以,倒是先把手收回去啊!
别一直紧紧地扣住他的后腰!把他困于方寸之间!
外头打得昏天黑地,刀剑相接,他们在马车里,同样打得昏天黑地。
好似察觉到了牧白的真实想法,奚华慢慢松开了手,不仅松开了,还摸索上了小白被捆在一起的腕上。
手指轻轻一挑,就宛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直接将捆着牧白双腕的腰带,咔哒一下切断了。
牧白当即呼吸就更为急促了,该死的奚华!
这个手是锋利的刀刃吗,轻轻往腰带上一贴,腰带就断了?
那要是不小心贴到了他的手腕,岂不是切他骨头,如切豆腐?
还有……这个腰带看起来非常眼熟,不就是牧白自己的吗?
把他腰带弄断了,那一会儿让他腰上系什么?难道要他把奚华的筋脉抽出来,当腰带系?
“……你自幼就娇生惯养,从前在山上时,为师命你大师兄盯着你练习剑术,你的手掌娇嫩,不出半日,就被木剑磨得通红,两日不到,就破皮出血,到了第三日,就血肉模糊。”
“一月之后,指腹和掌心,就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
奚华的手指冰冷得惊人,不知何时已经抓着牧白的一只右手,合在掌心摩挲。
修剪平整的指甲,划过皮肤,会有一种酥酥麻麻之感,牧白抖了又抖,颤了又颤。
只觉得摩挲他指腹和掌心的,合该是死人手,怪不得,昨夜自己哆嗦成那副凄惨样子。
死人手摩挲他的掌心,就这样难以忍受,更别说是探进他最深热之处。
就跟冰水浇上烧红火炭上一模一样,滋滋作响。
虽然不明白,师尊突然说这些做什么,但牧白非常聪明地保持沉默。
一边要应付师尊,防止师尊突然搞偷袭。
一边还要警惕车帘和车窗,防止有胆大包天的弟子,突然挑开帘布,撞破二人之间不可言说的秘密。
“……而现在,你的手心娇嫩得很,没有任何一丝薄茧,可见离开师尊的这些年,你是当真不学无术,游手好闲。”
“虽然,师尊不知道你的法器是什么,也从未见你用过,但你必定是讨厌用剑的……是因为,你还恨师尊当年逼你练剑,所以,离开师尊之后,就再也不碰剑了么?”
顿了顿,奚华总结道:“你怨恨师尊,所以,也怨恨剑,对么?”
牧白:“!!!”
冤枉!
大大的冤枉!
他比窦娥姐姐还冤枉啊!简直是六月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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