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
统子∶“……”
李檀∶“……”
既然什么也不是,那尊者还特意出面,为了此人,还打伤了座下得力的护法,图什么?
到底图什么?
奚华∶“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退下吧。”
“是!”
虽然不理解,但既然尊者没有怪罪,李檀还是特别识时务地起身行礼,然后,收起峨眉刺,捡起地上的锁链,狠狠一震,泄愤一般地低呵∶“还不走?”
可怜燕郎亭被这么一震,撕拉一声,铁钩子直接穿透胸腹间的骨头,更多的鲜血瞬间溢了出来,痛到当场伏地不起。李檀趁机踹上他的肩头,怒斥∶“若是惊扰了尊驾,有你好受的!”
“等等!”牧白实在看不下去了,立马站出来阻止,他道,“住手!不许再动他!”
而后,也不管李檀异样的眼神,牧白提着衣袍,赤着脚大着胆子往奚华的面前走,在距离奚华只有一步之遥,才停了下来。
鼓足勇气,牧白仰头道∶“你想见我,是不是?”
奚华冷笑不语。
“我来见你了。”
奚华轻蔑地哼了一声,似乎在嘲讽牧白的自不量力,自以为是。
算什么东西?也敢在他面前放肆!
来见他?
谁稀罕牧白过来一见么?
“慕……慕离……哥哥。”牧白非常艰难地开了口,小心谨慎地道,“慕离哥哥,我……我觉得我们之间定有什么误会,不如心平气和地坐下,好好谈谈罢?”
李檀∶慕离?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开口就喊哥哥,可见,此人定和尊者之间有什么过往。
但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
“本尊可不叫什么慕离,更不是你哥哥!”奚华冷冷道,“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本尊平起平坐?”
牧白瞬间哑口无言了。
统子气得在半空中打着圈得飞,边飞边骂。
【我呸!小小奚华装什么大尾巴狼?不就是灭了个世,看给他狂妄的!】
【小白可是世界之主的亲儿子!】
【惹怒了世界之主,整个时空都将被彻底封锁起来摧毁!看你还狂不狂!】
牧白头疼不已,也有点灰心丧气,但还是深呼口气,又道∶“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走便是——”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去,身后立马伸过来一只大手,宛如钢筋铁骨一般,狠狠钳了过来。
牧白当即就惨叫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右手腕好像被钢板狠狠夹了一下,骨头都要当场碎掉了。
可能是他叫得太惨烈,那只手立马触电一样,松了松力。
统子气得冲过去,就要暴打奚华,被牧白悄悄抓在了手里。
【小白!你放开我!他太过分了!】
【明明知道你是身穿,身子骨脆得跟糖人似的,还这么使劲捏你骨头!】
【太过分了!】
【气死我啦——】
牧白只能不动声色地用眼神安抚住统子,不过幸好,另一个奚华似乎神修后,太过疲倦,现已陷入沉睡。
否则,真的很难想象,两个奚华争风吃醋,是什么样诡异又可怕的场面。
“尊……尊者,你我也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看……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便送我一份见面礼罢。”牧白煞白着脸,小声道,“饶……饶了他,行不行?”
“他”指的自然就是燕郎亭了。
李檀心疑,此人究竟是谁,居然会为燕郎亭求情?
更让他惊愕的是,尊者竟然还答应了,吩咐了一句“将人带下去疗伤”,然后,就一把将少年拽走。
那少年娇弱得很,似乎特别畏痛,一路被拽得踉踉跄跄,不停地抽冷气,嘴里也一直乱喊∶“慢,慢一点,疼,疼!手快断了,疼!”
“好疼!我的手腕快断了!”
李檀心想,尊者是那般冷血无情,连昔日的同门师弟,都能毫不留情地痛下杀手,又怎会在乎一个少年几句无关轻重的呼痛?
痛?
这才算什么。
得罪了尊者,还有的痛呢。
手腕断了算什么,尊者能让他筋骨寸寸尽断。
可令李檀万万没想到的是,尊者竟放开了少年的手腕,轻而易举将人提溜起来,像是对待什么小孩子一样。
夹在腰间,提起来就走。
李檀∶“……”
跪伏在地的燕郎亭,此刻才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布满了污垢的脸,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喃喃唤了一声∶“阿白……”
“牧白早就死了,牧家满门上下,一夜间死无葬身之地。”李檀笑道,“我记得,小魔君当时可是在外风流快活呢。”
“阿白……阿白……”燕郎亭抬手抓住李檀的衣袍。
“他不是牧白,我更不是!”李檀半蹲下来,抬手钳住燕郎亭的脖子,阴沉沉地道,“看着我,看我!”
“……”
“你就是活该!自作自受!”李檀恶声恶气地骂他,“牧白是不会原谅你的,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呜……”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李檀越发用力,一直到燕郎亭几乎窒息,才狠狠将人甩开,“呸!”
第156章 你改嫁罢,牧白
“放开我, 快放开我!”
“奚华!慕离!你弄疼我了!”
“快放开我!”
牧白一路挣扎不已,就跟小鸡崽儿一样,被大魔头提溜起来就走。
纤细的身子, 完全卡在大魔头的腰和臂弯之间, 身后翘起,四肢垂落在半空中, 连脚都不挨地。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姿势。
感觉下一瞬,就会被大魔头反手狠狠几巴掌, 盖在身后,或者是腰背。
也极其容易, 被大魔头抱摔在地,咚的一下, 脑袋开花。
一路穿过深幽昏沉的地宫走廊,直通灯火通明的大殿。大魔头强忍着怒意,额间的青筋在牧白不安分地挣扎之下, 剧烈跳动。
仿佛遒劲的笔墨,又似蜿蜒曲折的老树根,浮现在了大魔头阴沉沉的脸上。
“闭嘴!”大魔头低声呵了他一句, 寒着脸道, “半点规矩都没有!那个人到底是怎么调|教你的?”
“唔,可我就是疼啊!”
牧白吸了一下鼻子, 胳膊腿在半空中荡啊荡的,由于是伏趴的缘故, 显得那截腰肢格外纤细。
袍子往上拉伸, 露出了两只黝黑的脚底板, 大魔头光是看一眼, 就十分嫌弃, 好想将人随手丢在地上。
可那雪白脚踝上,系的银铃一颤颤的,发出悦耳动听的铃声,勉强能入大魔头的耳。
“疼还不让我喊啊?凭什么不让喊?我生了口舌,就是要说话的,又不是个哑巴……”
牧白又晃荡了一下腿,试图摆脱束缚,自己跳下地,但在大魔头近乎是钢筋铁骨,坚不可摧的禁锢之下,此举无异于是蜉蝣撼树。
除了会让大魔头更用力地掐住他的腰之外,别无用处。牧白唉唉惨叫了几声,总算学乖了,不再挣扎了。只是扭过头,望向大魔头的脸,道∶“我哪里没规矩了?我又不曾动手伤人,恶语相向……再说了,你又不是我师尊,你怎么就知道,我在师尊面前没规矩?”
大魔头冷笑一声∶“你倒是牙尖嘴利的,他能把你调|教成现在这样,只能说明他无能!”
“不许你这么辱没我师尊!”
“难道本尊说得不对么?被感情左右的废物,一个受尽苦难,明明知道不能动情,偏偏要步母亲的后尘,走向了一条自我毁灭的不归路……他难道不愚蠢么?”
大魔头脚下一顿,已经走至了床榻边,随手将垂落的纱帐收了起来,露出了十分凌乱的床榻,浅色的床单上,还落有血迹,以及抓痕,床上还有破碎的衣料,可见,不久之前,就在这张床榻上,才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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