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放心,我明白。”大魔头点了点头, 微微一笑, 似三月桃花骤绽, 明艳不可方物, 神情十分认真地道, “你只是开门见山,批判我老。”
牧白:“……”
人与人之间,怎么就一点信任都没有?
大魔头年纪大这个事,还需要他的批判么,这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要是到了一定的年龄,不论男女,都会极度敏|感,也能理解吧,大魔头也到更年期了。
“勇于承认自己年纪不轻,其实也是一种……嗯,美德。”牧白一本正经地道,“再说了,你不说年龄,谁又能猜得出来,你今年多大?我俩站在一起,谁见了,不得夸一句,这兄弟俩长得真俊?”
好巧不巧,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个樵夫,扛着一大堆柴火,手持斧头从台阶上走下来,打二人身边经过时,看了看牧白,又抬眼看了看大魔头。
然后在两人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樵夫嘟囔了一句:“好俊的父子……这深山老林的,打哪儿冒出来这么俊的,我该不会是遇见鬼了吧?”
牧白:“……”
大魔头:“……”
那樵夫都走出一段了,又忍不住回眸望了一眼,然后肉眼可见的惊慌起来,脚下一踉跄,差点摔下台阶,牧白只觉得眼前一晃,还以为是一阵山风刮了过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魔头已经瞬移至樵夫面前,手里抢过樵夫的斧头,雪亮的刀锋,正对准樵夫的脖颈。
“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说!”樵夫吓得几乎魂不附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冲着大魔头连连拜去,嘴里不停求饶:“公子饶命!小人上有八十岁老娘,下有八岁小儿,小人真的不能死啊!”
大魔头面无表情地道:“那是你的老母,你的小儿,与本尊何干?”他手里的斧头,就悬在樵夫的头顶。
待牧白急匆匆提着衣袍,三步并两步从台阶上蹦下来时,还差点脚一滑,摔个大头朝下。
大魔头就跟身后生了眼睛似的,明明根本没有回头,也没有往牧白的方向看,却无比及时地伸出手,又无比精准地揽住了牧白的腰,等牧白站稳之后,大魔头冷声问:“最后一遍,你方才说了什么?”
樵夫冷汗潸潸,赶紧重复了一遍。
大魔头摇头:“不对,第一句话,不对。”
樵夫一愣,心道,难道自己真遇见鬼了?
他知道有一种鬼,叫作艳鬼,一般生前都是以色侍人的,这种人要是因为美貌,而死于非命,死后怨气就特别重。
还特别喜欢拦住过路人,逼问对方,自己生得美不美,要是敢回答美,那就死定了。
从前就有上山砍柴的樵夫,因为回答错了,而死于非命。
“错了,错了,不俊,不美,好丑……好生面目可憎的父子!”那樵夫赶紧道。
“等等,我丑?”牧白从旁探了个脑袋过来,指着自己的脸,圆眼惊问,“你睁大眼睛看个清楚,你管我这种容貌,叫作面目可憎?”
樵夫愣住,心里想着,完了,这是遇见画皮鬼了,这种鬼生前奇丑无比,因为面目可憎,受了许多委屈,死后就到处扒人脸皮。
还要拦着路人问,自己丑不丑,要是回答丑,那就死定了啊!
“不不不,你不丑!他……他丑!”樵夫颤声道。
大魔头冷笑:“你说本尊丑?”
那斧头即将斩下,牧白赶紧拦道:“别动不动就见血,这多不好?”他又冲樵夫道,“你理解错了,不是问你美丑,是让你猜我俩什么关系!”
他一边说,一边冲着樵夫无声地做出嘴型:兄弟。
樵夫恍然大悟:“叔侄!”
大魔头:“……”
牧白:“……?”
叔侄?!还树枝呢,他现在真想一树枝把人抽死!
眼瞅着大魔头暴戾的杀意要拦不住了,牧白赶紧竖起两根大拇指,然后贴在了一起。
又用一只手,胡撸胡撸自己的胸膛。
意思是,相亲相爱的兄弟!
樵夫越发恍然大悟:“夫妻!”
牧白:……?
等等,他顺势从大魔头手里夺过斧头,举向樵夫的脸,惊问:“你是怎么推断出,我们是夫妻的?”
“你刚刚这样,还那样……亲吻还摸|胸,不是夫妻是什么?”樵夫都快哭了,又拱手拜道,“公子,行行好,放过我罢!”
大魔头方才的火气,瞬间就消散殆尽了,还温柔地把斧头夺走,随手就扎进了樵夫背后的柴火里,道了句:“你的机灵,救了你一命。滚。”
樵夫立马连滚带爬地跑了。大魔头看着气鼓鼓的牧白,笑道:“别动不动就要见血,这样不好。”
牧白:……?
卧槽,这不是他刚刚劝大魔头的话吗?
“再说了,你我本来就要成婚了,很快就是夫妻了。”大魔头的心情似乎云雾散开,终见天明了,还主动拉起牧白的手,顺着台阶走,温声道,“我知自己外貌约而立之年,偏你又十分显小,这才会被错认成父子。不如这样,待回去之后,我便去寻燕危楼,学一个换皮之术。”
牧白大惊失色,一把甩开大魔头的手,连连后退,惊恐道:“我不要换皮!我对自己现在的模样,十分满意!”
大魔头一愣,随即才笑道:“是我换。”
牧白听罢,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重新牵手,仰头糯糯地道:“你不用换,你现在的脸真的很美。”
“是因为和奚华一模一样,所以,你才不肯让我换皮么?”大魔头声音沉了几分。
牧白摇头:“我只是觉得,换皮很痛,我不想你受痛。”
“……”
大魔头的心,一瞬间就被俘获了,他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撞得有些恍惚,又有些迷茫,他抬手贴向胸口,里面有一颗叫作心脏的东西,跳动得厉害,好半晌儿才道:“这就是你要教我的,情与爱么?”
牧白:“我还没开始呢。”
大魔头:“……”
那他也太差劲了,明明牧白还没有开始,自己就已经沦陷了。
又走了一阵,牧白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一旁的草丛,大喊:“兔子,有兔子!”
他一喊,兔子立马撒腿就跑。
可哪里跑得过大魔头,不过抬手隔空一抓,方才那只雪白可爱的兔子,就已经抓到了手。大魔头十分嫌弃,但还是小心翼翼地交给了牧白。
因为他知道牧白喜欢,就想把兔子完好无损地献给牧白。
“丑陋不堪。”
大魔头取出手帕,擦拭着抓过兔子的手掌,漫不经心地评价,语气里满是嫌弃。
“哪里丑?雪白圆润,多可爱呀,小兔子!”牧白抓着兔子的两只爪爪,对着大魔头作揖,故意变腔模拟兔子说话,“人家才不丑呢,是一只可可爱爱的小兔子!”
大魔头依旧十分嫌弃地瞥了几眼,但还是被牧白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他道:“原来,你喜欢兔子?那以后,我让人建一个大院子,你可以在里面养很多只兔子。”
“你不嫌脏?”牧白问,“兔子会掉毛的,而且,我肯定是会在兔子堆里打滚的,到时候弄得一身毛,说不准,还会沾到兔子的粪便……”
他这么一说,大魔头的眼角都抽搐了几下,道:“可以……洗澡。”
“兔子洗澡容易生病。”
“我是说,你洗,多洗几遍。”
牧白想了想,又道:“那还是算了,我不贪心,就养这一只好了。”他故意把兔子递到大魔头面前,看着大魔头嫌弃地往后躲避,便道,“从现在开始,这只兔子就是我的孩子了。”
“……”大魔头惊诧地看了看牧白,又看了看兔子,然后说,“此物低贱,若你想要孩子,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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