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原主真的牛啤啊,居然让小魔君跪搓衣板。
吸了吸鼻子,牧白又想,怎么让奚华以后跪搓衣板。
江玉书不是说,小魔君睚眦必报,心胸狭隘,还是个天生坏种么?
但怎么看起来,对原主还可以,是怎么回事?
还有就是——牧白抬手捏了捏胀|疼的太阳穴,没好脸子地盯着燕郎亭,就很离谱,燕郎亭表面看起来冷艳高贵,邪魅狂狷,翩翩风流公子,颇有几分城府的样子,怎么内心世界如此丰富……
私底下还是个妻管严,就非常离谱!
这反差也太大了。
要不是牧白会读心术,他是万万都想不到,燕郎亭居然是这么个货色。
为了不再被燕郎亭的内心世界骚扰,牧白赶紧结束了读心。
那么也就是说,燕郎亭方才说的话,大部分都是真的,包括原主给他传信,也包括牧家出事时,他刚好在冥界,所以没有来得及帮忙。
牧白暗暗叹了口气,心想,如果燕郎亭知晓,他心心念念想要娶回魔界当正妃,往后还要如胶似漆的阿白,实际上已经死在了一场风雪中。
会不会心如刀绞?
会不会痛不欲生?
又会不会痛恨自己,当时为何非得贪图那几日“婚前”放纵享受,而活生生错过心上人了。
连心上人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冤孽,真是造孽啊!
牧白摇了摇头,这个孽是燕郎亭自己造的,也合该他自己受着。
呸,脏东西!呸呸!
“牧白,你当真……当真和他……”江玉书压低声音,满脸郁闷地问,“在一起了?”
牧白赶紧摇头。
原主是原主,他是他,不管是为了原主,还是为了自己,牧白都绝对不会和燕郎亭再有什么瓜葛了。
索性就快刀斩乱麻,在奚华还不知道此事之前,赶紧解决掉。
要不然,牧白铁定完犊子了啊。奚华那个醋精,回头必定要|操|得他死去活来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那封书信……?”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应该不是我写的。”牧白抬手抚额,战术性头痛,“我想不起来了,我通通都想不起来了。”
“好好好,想不起来就算了,头疼的话,咱们就不想了,来,我先扶你回房休息。”江玉书赶紧打住,起身就要把人扶走。
燕郎亭见状,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嗖啪一声,大力拢起折扇,语气不善地道:“我有说让你走了么?”
“想走就走,何须你管?”江玉书也来了脾气,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冷声道,“我告诉你,姓燕的,别以为你是什么小魔君,我就怕了你!这里可不是在魔界,由不得你嚣张!”
说完,还要伸手去搀扶牧白。
哪知一道破风声,风驰电掣般猛劈而来,速度奇快无比,出招狠辣,竟掀起一阵雄浑的煞气,直接撞翻了桌椅。
江玉言眉头一蹙,连忙一把将弟弟推开,再一抬眼,原本弟弟站立的位置,就被生生掀开了一层砖块。
可笑而知,要是刚刚江玉书没能躲开,只怕现在已经倒地吐血了。
江玉言饶是再好的脾气,此刻也隐隐按捺不住了,抬腿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你竟敢出手伤人?!”
“我伤谁了?”燕郎亭抬手一接,折扇倒飞而来,径直落回了掌心,他满脸无辜,还露出了戏谑的笑,“你说说看,我伤谁了?”
“你他妈刚刚差点伤到我了!”江玉书惊魂未定,羞愤交加之下,竟当场爆了句粗口,立马抽剑而出,剑指着燕郎亭,冷声道,“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就出去,一对一单挑!”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你又不是我的对手。”
燕郎亭姿势慵懒,几乎是歪在板凳上的,手里的折扇啪的一下拢起,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左手心上敲,眼尾的余光,却一直死死咬住牧白不放。
该死的!
看来阿白是真的生他的气了!
以往生气,阿白都是大闹特闹,闹个不停,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假装不认识他,还一直冷着他!
刚刚阿白还居然任由一个野男人搀扶,幸好没挨上,但这已经足够让他难受了。
他追求了牧白很多年,也就最近两年,才获得了牵牵牧白衣袖的机会。
结果江玉书刚刚,居然敢去抓牧白的胳膊?他凭什么?给他脸了?
当自己这个小魔君是死人吗?
“废话少说!走,出去打!”
江玉书一脚将身前碍事的板凳踹飞,手持长剑气势汹汹地往外走,还边走边说,“哥,等会儿你不要随便插手,我就不信,我在师尊座下苦修了这么多年,会打不赢一个酒囊饭袋!”
“玉书,你冷静点!”江玉言上前阻拦,冲着他摇了摇头,“不许胡闹。难道你忘了玉霄宗的门规了?”
“我管不了了!大不了就是回山挨一顿,我长这么大,挨得还少啊?”江玉书狠狠甩开他哥的手,冷眼睨着燕郎亭,“有胆你别跑!”
“我有什么可跑的,笑话,居然说我是酒囊饭袋……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魔界的术法是何等高明。”燕郎亭起身,手持着扇子,还挑衅似的歪了歪头,“走啊。”
牧白估摸着,再装傻充愣可能不行了,不管怎么说,江玉书这回是为了给他出头。
要是真犯了门规,回到师门挨顿罚,牧白实在是过意不去。
“江师兄,等等,等等,江师兄,我头突然又不痛了。”牧白赶紧上前拦他,好言相劝道,“不气不气,为了这种人生气,多不值当啊。”
此话一出,燕郎亭的眼睛蓦然睁大了些,手指骨都捏得咯噔咯噔作响。他现在更加确定,阿白是真的很生他的气!
“那也不能惯着他!”江玉书气呼呼地说,“他刚刚说,你写信给他,要当他的魔妃,还说要气死师叔!这怎么可能?”
牧白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再度悄悄地抬眸往二楼看,先前,二楼没动静,还能说是奚华在打坐静修。
可方才动静那么大,奚华绝不可能没听见,这会儿还能在二楼坐得住……真是挺能沉得住气。
不过,也可能是奚华一个长辈,不想插手他们晚辈之间的事,也说不准。
深呼口气,牧白勉强道:“这个信吧,它……它只怕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燕郎亭上前两步,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举在半空中道,“信在此,你也敢说是误会?”
顿了顿,他盯着贴着别的男人站的牧白,眼里直冒火,“那要不要我当场读出来给大家听听,这信里都写了什么?”
“……”
牧白一阵牙疼,额上的汗珠更密了。他突然有一种被公开处刑的错觉,真的很社死……
这就跟被人当众朗诵自己写给别人的情书,有什么分别?
虽然,这信并不是牧白写的,但从他穿书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书里的牧白了。原主曾经的一切,都和他息息相关啊——虽然他不想承认。
牧白正寻思着,怎么态度强硬,又语气委婉地要求燕郎亭别念……哪知,江玉书这个憨憨,竟然高声叫嚣:“怕你啊,要念就念!啰嗦什么!”
牧白:“……”我特么的!
我真是谢谢您嘞,可别再说话了!
“牧白,这可是你逼我的。”燕郎亭冷笑一声,竟还真把信抽了出来,作势要当场声情并茂地诵读!
他要大声诵读!
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阿白是多么地爱他!
又是多么地期盼着和他结为连理!
燕郎亭冷笑,一震手腕,就将信纸展开了,好像已经对信里内容熟读于心,竟然盯着牧白,就直接脱口一句:“我最爱的燕……”
牧白绝望又惊恐地伸手拦他:“别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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