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一抬,又不恼火了,转而笑起来:“本座已经知晓,你的喜好,你爱吃的……本座会为你准备好,你想要的嫁衣,本座……本座也让人给你织出来!”
在沈玉霏的眼里,即便自己是那个需要梵楼解情毒,且被压制的人,嫁衣这种东西,也该梵楼穿。
“宗主,属下……”梵楼的眉宇间弥漫起一丝茫然,“属下穿——”
“嫁衣,嫁衣!”沈玉霏急急燥燥地喊。
“……”梵楼习惯性地沉默,继而无奈地叹了口气,“属下遵命。”
沈玉霏立刻得意起来,抬腿自然而然地勾着妖修的腰,顺势一拧。
梵楼顺着力道倒在榻上,任由沈玉霏耀武扬威地骑在自己的腰间。
“本座说……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玉霏的舌头打了结,双手强撑在梵楼的腕子上,“阿楼,你……你不愿意,也不行!”
他视线摇晃,连梵楼的脸都看不清,只一个劲儿地往前凑,最后重重地栽在梵楼的怀里,喃喃自语:“不愿意,也得……也得做本座的道侣。”
沈玉霏话说到这儿,脑袋一沉,彻底地醉倒了。
梵楼过了许久,才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
他知道,宗主是愿意与自己成为道侣的,也知道,宗主现在已经不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满心厌恶了。
但亲耳听到沈玉霏说要与自己举办合籍大典,成为道侣,和“知道”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梵楼抬起胳膊,环住沈玉霏的窄腰。
妖修的双臂逐渐收紧,像是要将沈玉霏勒进血肉。
“阿楼……阿楼?”
待沈玉霏不耐地嘀咕起来,梵楼才恍然回神,松开了双臂。
妖修体内激荡的妖力尽数散去。
他起身,替沈玉霏脱去了长靴,也解开了衣衫。
沈玉霏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顺势拱进梵楼的怀里,还当自己是条蛇,磨磨蹭蹭。
“宗主……”
梵楼的嗓音登时哑了半分。
沈玉霏轻哼着一声,含混地应了声:“阿楼。”
“宗主。”梵楼试探地俯身,用唇若即若离地蹭他的唇。
沈玉霏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朦胧的水光潋滟。
他看见身边的人是梵楼,便没有了抗拒的心思,主动探出舌尖,在那薄唇上刮了一下。
梵楼的气息骤然紊乱,直红了眼睛,追着那条舌,凶狠地吻了回去。
沈玉霏被唇撞得不自觉地仰起头,后颈又被梵楼牢牢地按住,一时无法动弹,也就不动弹了。
他醉酒的时候,闹得厉害,却也很好哄。
不过是一个吻,沈玉霏就乐意安生地待在梵楼的怀里了。
“宗主……宗主。”
一吻结束,梵楼喘着粗气,回味着尝到的酒味,拇指按在沈玉霏微微红肿的唇角,轻柔地摩挲。
“宗主。”
没有沈玉霏的应允,此时的梵楼只敢做到这里了。
妖修将头埋在了沈玉霏的颈窝里,再没有抬起来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玉霏从醉梦中惊醒。
“宗主?”
几乎在同时,梵楼也睁开了眼睛。
“本座……嘶。”沈玉霏扶额晃了晃头,“本座在哪里?”
他恢复了正常,厉色重归眼角。
梵楼暗金色的眼睛迟缓地眨了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宗主已经遗忘了喝酒后的事情,心莫名一紧。
“宗主喝了属下的酒——”
梵楼沉声将合籍大典上发生的事说给沈玉霏听。
只是,一些醉话,被妖修小心翼翼地藏在了心底。
沈玉霏听得眉头紧锁,最后在听到梵楼说,院中的卧房门自己打开的时候,哼笑一声:“自己开了?”
“……这玄机门的宗主真是爱多管闲事。”
他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虽然松散,但还在的衣衫,以及梵楼身上除了褶皱,堪称工整的黑色劲装,唇角的笑意微僵:“本座喝醉以后,没对你做什么?”
梵楼的迟疑在此刻,显得格外明显。
沈玉霏眼皮一跳,忍不住转动体内灵力——并未有双修的痕迹。
那梵楼在犹豫什么?
“……宗主只是对属下说了一些话。”
沈玉霏回过神:“只是说了一些话?”
梵楼又沉默了须臾,再开口的时候,手也跟着抬了起来。
妖修用手指摩挲他的唇角。
沈玉霏“啪”得拍开那只手:“只是这样?”
梵楼以沉默作为回应。
沈玉霏也许久没有话说。
但他最后扯着梵楼的衣领,将人拽到面前,对着那双薄唇,又爱又恨地咬:“蠢货……傻死你算了!”
言罢,将人往边上一推,起身,怒气冲冲地向屋外走去。
月明星稀。
巨树在夜色中进入了盛夏时节,茂密的枝叶间,似乎有炽热的风在流动。
沈玉霏站在树下,趾高气昂地命令:“出来!”
“沈宗主找老夫何事?”
玄机门的宗主丝毫没有被冒犯的自觉,乐呵呵地出现在了树下。
“你还算出了什么?”沈玉霏没有兜圈子的心思,直言,“本座知道,你有很多话没有说,但本座也知道,若你没有算出天机,不会将商时序送到本座的面前。”
“沈宗主也说了,这是天机。”披着道袍的玄机门宗主抬手,为自己变出了一把藤椅。
他惬意地躺下,“天机不可泄露啊。”
沈玉霏手中灵力汇聚,重重地将掌心贴在巨树的树干上:“天机不可泄露?……哼,你信不信,本座一掌轰了你的树,让你连卦都算不了!”
“沈宗主切莫生气,切莫生气……”
“你到底说不说?!”沈玉霏的指尖迸发出了阴寒的冷意。
“沈宗主!”玄机门的宗主见状,连忙轻声阻止,“您想知道的事情,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他边说,边示意沈玉霏回头。
沈玉霏却偏不回头。
因为他不回头也知道,梵楼就在自己的身后。
再者,他关心的,本就是和梵楼有关的事,此刻定是要问出个究竟出来:“本座想要的答案,还没有得到。”
沈玉霏说的,是当初被前一任螣蛇引来的天雷狂轰之事。
他是人修,梵楼是妖修,若是昭告天地,结为道侣,是否会再次引来天雷呢?
“唉,沈宗主啊,你问的问题,不是老夫不想回答,而是即便老夫回答了,无论答案如何,你都已经做好了决定。”玄机门的宗主无奈地摇头。
他仰起头,看向了注定与自相伴致死的巨树。
此时,巨树已经从盛夏走到了初秋,满树翠绿中溢出了淡淡的枯黄。
“沈宗主不会因为天机,改变自己的决定,老夫也不会因为沈宗主试图毁去老夫的树,就泄露天机。”
绕来绕去,沈玉霏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玄机门的宗主说得没错。
无论天道允不允许,他都是要与梵楼结为道侣的。
沈玉霏最后还是将灵力拍在了树干上,不过,没用什么力,只是让巨树上的树叶掉得更快了些。
“回忘忧谷!”他转身,眨眼间化为小蛇,趴在梵楼的肩头,气呼呼地发号施令,“本座就知道,商时序不靠谱,他的宗主也不会有多靠谱!”
躺在藤椅上的玄机门宗主,没有第一时间隐去身形。
他在院中待了很久,久到衣袍都被露水打湿,方才无声地笑出声来:“沈宗主……竟也会被情所困。”
“……若是天道真的不允,老夫又如何会将商时序送到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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