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他们对他跟大哥二哥也没什么区别,他自己是被捡回去养的,所以他知道,只有养正了、养好了,就没有什么‘养不熟’、‘白眼狼’这样的说法。
况且,他儿子这不就‘熟’了吗!!
哎······
方子晨心里那个欣慰啊,真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了。
这会儿他是恨不得满村的囔囔,让那帮子人来看看,可是······
还是先哄儿砸吧!
再哭下去,小河村就要淹着了。
“儿砸,你放心,父亲是大人,大人吃了没事的。”
乖仔抽咽着:“真······真滴吗?”
“当然了。”方子晨给他抹眼泪:“父亲什么时候骗过你。”
被哄了两句,乖仔又笑开了,吃了手里那点包子皮,心满意足的,然后扭头对小伙伴说:“我就西道,父亲系了虫虫也没事,因为我父亲系大英雄,他最腻害。”
方子晨眼皮抽抽。
还我就知道。
你知道刚干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溜溜这个小竹马这会跟他不心有灵犀了:“可是你刚才都哭了。”
乖仔:“······”
乖仔吸了下鼻子,虽知道骗人是不对的,而且刚才小伙伴们都担心他了,可这会还是红着脸,小声道:“男仁不能哭,乖仔虽小,但也系小男仁,男仁流血不流泪,乖仔系故意滴,骗你们而已,你们都上当鸟!”
方子晨:“······”
小小年纪,就会吹牛皮子、要面子了,也不知道是像谁。
早上河边洗衣服的妇人和夫郎并不是很多,这个时辰,他们大多都是在家打扫,伺候家禽,煮饭等下地干活的丈夫,忙都忙不开。
中午吃了饭,这才端着衣服去洗。
不过家里妯娌多,或者兄弟姐妹多的,家里的事分配着做,那些要紧的事儿有人忙了,衣服也会趁早洗。
比较中午又热又晒,能趁早洗的,还是趁早洗。
那些妇人夫郎见了方子晨端着水盆,领着一帮小孩朝河边来,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
这男人也会洗衣服啊?
真是头一遭见!
村里哪个汉子能这般?
小的时候,衣裳是父母洗,结婚了,是媳妇洗,老了,是儿媳洗。
他们就没洗过衣裳。
她们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家里的汉子也没帮着洗。
说什么洗碗洗衣服那些事儿上你们女人夫郎该做的事儿,你出去看看,满村人,有哪个汉子肯洗衣服、会洗衣服的。
久而久之,她们也觉得这些就是自己该做的事儿。
可这会见了方子晨来洗,又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几人跟方子晨打了声招呼。
这些人他还有印象,昨儿中午上门送礼,就有这几个。
村里人送礼也简单,穷的,就一把干菜,好一点的,送点鸡蛋,要不然就是点腊肉,一点糕点。
送的人多,东西也算‘贵重’,方子晨没好意思要,都没成童生呢!哪需如此,不过村长说村里规矩就是这样,他自觉得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喜事,可在村民眼里,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这可比喜事还要隆重些,这礼也是送得心甘情愿,村里难得出个有出息的人,个个都想沾点喜气。
村长让他收下,不然就是看不起人了。
方子晨应了一声,让孩子们在一边玩,扭头就跟她们聊起天来了。
他嘴甜,姐姐哥哥婶婶的一通乱喊,一顿猛夸。
见他考中了也没端架子,几个妇人夫郎笑开了花,也没那么拘谨了。
“方小子,你还会洗衣服啊?”
方子晨:“······”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偷师’偷得顺利,瞧了两眼,也怪简单的,就是捶捶打打,一通乱撮。
“会啊!”他脸不红,心不跳,说:“以前洗过几次。”
“哎呦,”有人问:“以前你娘没帮你洗啊?”
“不帮,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方子晨说。
“你们那边的男人都会洗衣服吗?”
“是啊!”方子晨说:“我们那边跟你们这儿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方子晨便说了。
她们一听,方子晨那里的男人在家不仅要洗碗拖地做家务,还得伺候媳妇儿,媳妇儿喊东就不敢往西,甚至打了媳妇的,还要坐牢,满是吃惊。
她们不敢想。
如果真是这般,那,那那里的女人该有多幸福?
她们嫁了人的,丈夫就是他们的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前,有的甚至没见过面。
遇见好的,那过的也勉强,若是所嫁非人,被打了,哭都没地儿哭,只能只认倒霉,日子还是照旧过。
同一个地方来的,想必方子晨也是这般。
这会看着他,眼神就变了,像看着一个香馍馍。
对于赵哥儿,那是又羡慕又嫉妒,以前他在马家,大家伙都可怜他,跟了方子晨,大家伙也还是可怜他。
因为那时候方子晨可谓是一清二白,要什么没什么。
村里人都穷,可没有银子,还起码有个遮风挡雨的房子和几亩薄田,方子晨当真是除了一副皮囊,要什么没什么。
穷惯了,吃不饱睡不暖的,大家伙都现实,什么都没有吃饱肚子重要。
直到方子晨打上刘癞子的家门,大家伙对赵哥儿的可怜度降了一点。
但也只是降低了一点。
这男人虽好,但吃饱饭还是更为重要。
然后得知方子晨去醉宵楼工作,一月三两银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现在,人还科考了,出息了,还帮着赵哥儿来洗衣服。
赵哥儿在他们眼里,这一刻,再也跟可怜沾不上边了。
衣服浸了水,湿了就放石板上敲两下,然后再放水里冲一下,拧干了就好了。
方子晨端了水盆就要招呼小家伙们回去,却见他们正在浅沟边玩泥巴。
这刘大力当初输给马小顺并不是不无道理,就这玩泥巴的技术,真真是没眼看。
刘大力玩了快两年泥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手低下那帮虾兵蟹将就更不用说。
方子晨放了水盆,走过去,大手一挥:“让开。”
乖仔正在撮‘汤圆’,手上满是泥巴:“父亲,你也要玩泥巴吗?”
“······不是,”方子晨也不嫌脏,左瞧瞧右瞧瞧,挖了块黏性较好的泥巴:“给你们展露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技术。”
河边的妇人夫郎就见他跟着一帮孩子蹲在一起,不一会就响起了小孩子的惊呼声。
“哇······方叔叔好腻害!”
“好可爱滴狗狗!”
方子晨捏了只小巧玲珑,眼睛贼拉大的茶杯犬,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乖仔喜欢得不得了,高兴得不停跳脚:“父亲,乖仔要,乖仔想要。”
“好,给你。”方子晨也不偏心,修长白皙的五指翻来捏去,动动两下,不过片刻又捏了一只大胖猪给溜溜。
溜溜笑着:“谢谢方叔叔。”
其他小家伙看得羡慕,可也不敢开口讨要。
方子晨问:“你们喜欢什么?”
“啊?”似乎没料到还有自己的份,小孩子们愣了一下,纷纷报上自己喜欢的小动物。
都是些羊啊!牛啊!马啊!老虎啊之类的。
只有两个小哥儿没有说话。
因为认识的动物有限,能说出口的都被其他小家伙说了这么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来。
方子晨看这两个小家伙,说实在,要不是乖仔说,他都认不出这两个是哥儿,真的跟男孩子没什么区别,顶多就是五官稍微柔和些而已。可清秀的男孩子也长这样,哪里分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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