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官兵将官家押走,他狠狠的踹了杨夫人一脚:“你这贱人,来人,将她带下去关起来,别让她跑了,明儿官府就要来拿人了。”
“大哥,怎么回事儿啊!”杨老二拧着眉头。
杨慕涛满脸怒容:“你问这贱人。”
郑晓玲整个人都在抖,接着不知哪里来的力,朝门口跑了过去。
杨慕涛:“给我拦住她。”
门口两家丁和几个丫鬟扑了上来,牢牢把她摁住。
“放开我,放开我······”
郑晓玲嘶吼着,不停的挣扎着,发髻凌乱,宛若疯子。
“大哥,管家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杨老二又问。
杨慕涛回:“他派人前去截杀我的老丈人。”
“啊?”杨老三一头雾水:“你哪个老丈人啊?”
杨慕涛一个正室,十几个小妾,他给小妾脸,个个都喊老丈人。
“源州那个啊!”杨慕涛说。
众人倒抽了口凉气:“他脑子有病啊!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对吴老下手,活腻了他?”
杨慕涛睨了杨夫人一眼,哼了一声:“他哪里是想对吴老下手,他真正的目标,怕是我家逸哥儿才是。”
杨夫人垂下头,鸵鸟般,几乎要埋到胸口。
管家区区一下人,为什么要对杨铭逸下手?杨铭逸若是有个意外,他又能捞着什么好?
整个杨府,能视杨铭逸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也不过是杨夫人。
以前她无儿无女,尚且能容得下杨铭逸,可这会肚子里踹了个,便是再也容不得了。
若说没有这丑事儿,谁也不会马上怀疑到她身上,可她和管家有着这种关系,容不得他们多想。
对身有功名的举人老爷下手,没有十足的好处,谁都不会冒这个险。
他们下意识朝杨夫人的肚子看去。
若是她肚子里踹的是管家的种,要是个儿子,以后偌大的杨府,便全权是他的,要是哥儿姑娘,怎么的也得分得一半。
这样一来,管家冒死截杀杨铭逸和吴老,便是说的过去了。
后院那点事,在场的人门清。
杨家几媳妇原还想着开口帮求个情,杨夫人肚子还有个孩子,毕竟是杨家的种,怎么的也得生下来了再说,这会没一个人站出来。
杨夫人被关进了柴房。
不出所料,隔天一早,源州官兵又来了。
压着杨夫人,又呼啦啦的走了。
门外站着一伙人,皆在窃窃私语。
下人早得了吩咐,半真半假的将吴老的事说了。
偷人这事半点不提。
大家伙听得起劲,委实觉得这杨夫人太过急躁和小心眼了些。
这才怀胎几月啊!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安全生下来都还是未知,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而且是个杨铭逸是个哥儿,以后嫁出去了,还挨着他什么事啊!
多个兄弟,还能帮衬一二呢!这心眼委实小了些。
杨府的事,众人是津津乐道。
杨夫人的陪嫁丫鬟见事不好,跑回了郑
杨家不会捞夫人,但郑家定是会。
想把杨夫人从这事里摘出来,倒也容易,就是要花点银子,跑点关系。
让管家一人揽下罪责便可。
郑晓玲是郑家独女,极受宠爱,一听女儿被抓了,他们不敢去源州闹,便跑到杨府来。
杨慕涛不愿多说,拿了休书出来,只道郑晓玲如今已不再是杨家人,她的死活,无关杨家事。
郑家人只觉得他心狠,几十年夫妻,他们女儿虽是没能给杨家生个一男半女,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自个女儿惹了事,便如此翻脸不认人。
委实无情。
第145章
郑家人对着杨慕涛一顿臭骂,直言他若是不帮着把郑晓玲捞出来,那以后两家便断亲绝义。
杨慕涛直接道:“断就断,当老子稀罕!”
“你怎么说话呢?”郑父眉毛倒竖,怒不可喝:“慕涛,做人不能这般绝情寡义,晓玲她不懂事,一时冲动犯错是在所难免的,她一妇道人家,进了那种地方,还能落着个好?你那哥儿这不也没事吗,他不过是个庶子,再重要,能有你结发夫妻重要啊?几十年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个哥儿?”
“庶子怎么了?庶子不也是我的孩子。”说到这,杨慕涛不免悲从中来:“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了,郑晓玲敢对他出手,便是要我绝后,我没砍了她,都算她祖上积德。”
杨慕涛以前风流,也没怎么管杨铭逸,只将他全权交给郑晓玲照顾。
他不着家,杨铭逸过的什么日子也不清楚,只想着家大业大的,郑晓玲总不能短了他吃喝。
直到前几年,他看见杨铭逸独自坐在小后院里,啃着馊了的鸡腿。
小孩一天一个样,见风长,变化大,那天他也认不出来,府里妾室多,闺中密友常来府里,他只以为是哪家夫人带来的孩子,乱跑到后院玩,杨铭逸小模样长得委实俊,白乎乎的,小长发柔顺的披散着,杨慕涛心生喜爱,上前想问你是谁家的孩子,谁知杨铭逸站了起来,躲到石桌下,战战兢兢的将鸡腿藏到了身后,警惕的看着他。
“你是哪家小孩呀?咋地跑小后院来了?”杨慕涛蹲下来,笑着问。
杨铭逸不说话,定定的看了他良久,似是在确认着什么,突然道:“父亲?”
杨慕涛当场就愣了。
靠得近了,也闻到了味儿。
那鸡腿不知留了多久,大夏天的,馊的味大。
他几乎不敢置信:“你是······逸哥儿?”
吴慧芳秀慧外中,是个很温柔的女子,杨慕涛曾经迷过她一段时间,夜夜宿在她那儿,后来后院十几个女人,就她一人怀上了,大家是妒忌又羡慕。
虽是个小哥儿,杨慕涛还是疼的紧,呆书房里亲自查了大半月的书,给他取名杨皓贵。
吴老知晓,骂了他一顿后才亲自给小外孙取了名,杨慕涛也没反对,他自个虽认得字儿,可与吴老比便是差得远了,吴老乃举人爷,给取的名自是不差的,而且后来他自个琢磨琢磨,杨皓贵,越叫越像羊好贵,还是杨铭逸好听些。
吴慧芳到底是福薄,杨铭逸才两岁时,她便去了。
杨慕涛也不会养孩子,想来想去,就把杨铭逸交给郑晓玲,让她抚养。
他以前没孩子,看见别人家的小孩,总是欢喜得紧,以己推人,想来郑晓玲也当是如此,何况她还是个女人,妇道人家最是心善了。
他久不久回趟家,有时想起孩子了便问郑晓玲,郑晓玲总找借口,说孩子跟着老嬷嬷学绣花去了,不得空,你放心,他是你骨肉,又是我们府里唯一的少爷,我自是会疼他的。
杨慕涛听了,也就没有强求。
谁能想这婆娘竟是阳奉阴违。
杨慕涛抢过杨铭逸手上的鸡腿:“这鸡腿馊了,我们不吃。”他扔到一旁,谁知杨铭逸又跑过去捡起来。
“还可以吃。”杨铭逸说。
杨慕涛心酸的厉害。
他仁善,府里的下人他也从不苛待,下人们吃的穿的,哪样不好?
可他的哥儿,堂堂杨府少爷,竟然吃馊鸡腿!!
“这鸡腿哪里来的?”
“是厨房的阿爷砍鸡的时候不小心挨掉地上的,他不要,我就捡回来了。”杨铭逸说。
杨慕涛蹲下身,抓着他的肩膀,问:“你娘没给你吃饭吗?还是你吃不饱?”
“我没有见她,”杨铭逸垂着头,声音很低:“但阿嬷每天会给我一个包子。”
正长身体的孩子,一天一个包子,哪里够吃。
而且府里夫人多,做给主子的包子,比外头的小巧,杨慕涛在家吃朝食时,要吃六七个才堪堪见饱。
杨慕涛捏了捏他,掌下的小肩膀瘦弱无骨,仿佛上头就单单包着一层皮。
胸口团着一口气,然后顺着神经四处窜,他强迫自己冷静:“你带我去你房间看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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