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同路,两人到了镇门口分开。
几天不见,王小虎等人围着方子晨寒暄了好一阵,杨掌柜从二楼下来,见了他笑呵呵的,刚想问他去了源州一趟,见了世面,感觉怎么样,方子晨先开口了。
“杨叔,今儿我要请个假。”
杨掌柜:“咋的了?”
“累。”方子晨说。
府试到底不同县试,连着考三天,难不难先不说,成败在此一举,压力都老大了。
杨掌柜拍了拍他的肩:“确实怪累人的。”
“可不是。”方子晨依着柜台,开始‘诉苦’:“你是不知道,我在里面那几天,每天就一碗稀饭,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里头老鼠乱串,戒备森严,拉个屎都有人拿着大刀守在一旁,吃多拉多了也挨骂,太难了。”
杨掌柜:“······”
这怎么搞得跟蹲牢房一样?
这小子说是喊累,可脸上春色盎然,红扑扑的,滋润得很,不知是不是错觉,杨掌柜感觉方子晨似乎还胖了那么一点点,半点看不出累在哪里。
怕不是这小子又来驴他的吧!
杨掌柜睨了他一眼,怀疑道:“真的假的?”
“肯定真啊!”方子晨认真脸:“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嘛!我这人别的优点都没有,就是有点英俊潇洒,诚实守信,善良诚恳,勤劳勇敢······”
“停停停停停!!”杨掌柜听不下去了,叮嘱他明儿郑老太太大寿,让他不要忘了,便摆手让他走。
方子晨做戏做全套,扶着腰出了醉宵楼后,一把朝西街狂奔而去。
乖仔正在仰头张望他刚出现在街口,乖仔就瞧见他了。
他举起手,激动得大喊。
“父亲······乖仔在这里,乖仔在这里。”
方子晨冲过来,一把抱住他:“我的小心肝,父亲来了。”
“请好假了?”赵哥儿说。
方子晨道:“嗯!我来接儿砸回”
“可辣酱我还没卖完。”
“没事啊!我等你。”
大娘从街对面走来,原是想来买瓶辣酱,可却看见赵哥儿旁边站着个模样格外出众的小汉子。而乖仔正抓着他的两边耳边,坐在他的肩膀上。
大娘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般人物。
品貌非凡、矜贵,威严。
他不知道在和赵哥儿说些什么,赵哥儿眉目间都带着笑。
方子晨见赵哥儿鞋带子松了,想也没想弯下腰去帮他系紧。
赵哥儿仿佛是习以为常,系好鞋带后还用脚尖轻轻踢了方子晨一下。
大娘看得目瞪口呆。
时至今日也终于明白,怪不得张公子那般人,赵哥儿竟还看不上。
张公子虽是家财万贯,可嫁了这般夫君,怕是王孙子弟都入不得眼了。
回到家,方子晨找了根麻绳,撸起袖子,说是要去给他儿砸报仇。
第134章
赵哥儿见他扛着儿子就往外走,拉住了他:“你可别乱来。”
方子晨摆摆手:“放心吧!”
乖仔抱着小狗子,他抱着乖仔,两人一狗杀气腾腾的往浅滩那边去。
路上遇到了些人,问他去干什么,方子晨只说随便逛逛。
可乖仔被河四爷家的公鹅啄伤了的事,村里人都知道,看他走的方向,还有手里的麻绳,众人心里明了。
这是要帮儿子找场子呢!这会正巧正中午,河四爷没守着鸭,已经回家吃饭了。
鸭子们在河面上四处畅游,时不时潜入水里,一群鸭子中,几只大鹅脖子老长,格外明显。
方子晨一眼扫过去,目光落在那只公鹅身上,抬手一指:“儿砸,是它吗?”
乖仔点着大脑袋:“对滴对滴,就系它鸟。”
方子晨二话不说,将乖仔放在河边,自己挽起裤脚,脱了鞋子,就往河里去。
可他到底是低估了。
鹅和鸭是不一样的。
鸭子们见了他,嘎嘎叫唤着游走了,那公鹅悍不畏死,竟还胆大包天的朝方子晨叫唤。
它像是头雄狮,妄想用尖锐的咆哮声来震退入侵者。
方子晨走近后,朝它脖子抓了过去,公鹅叫了一声,长脖子一歪,游着躲到一旁后朝他手背上猛然啄了一口。
“卧槽啊~”方子晨嗷的叫了一声,惊得鸭子们四处飞散,他急忙缩回手,不停甩着,这下是真的疼,白皙的手背上顷刻红肿了个大包。
到底是被家人娇养着长大的少爷,吃穿皆是人伺候,鸭肉是吃过,可说抓鸭,那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大公鹅的战斗力实在是超出想象。
方子晨挨了这么一下,莫名有些怯,他试了几下不得手后反而把公鹅给惹毛了。
它追着方子晨猛啄,在河里是对方的‘天下’,方子晨恶狗撵一样,冲到河边,抱起乖仔就跑。
村里有人给河四爷‘报信’,让他快去瞧瞧,这公鹅凶起来,寻常汉子见了都得绕道走,别是把方小子啄伤了,他是小河村百年来唯一有希望考上秀才的人,若是磕了伤了碰着了,可怎么是好。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河四爷手一哆嗦,碗筷一丢,立马跑了出去。
远远的,就听见乖仔笑咯咯的声音,很清脆,山鹿悠鸣般,河四爷定眼一看,方子晨衣裳湿乱,正被他家的公鹅追得嗷嗷叫。
方子晨没想着下狠手,不然一棍子抡过去,那公鹅也就歇菜了,这会哪里还能被一畜生追着跑,狼狈不说,还丢脸。
可乖仔不懂儿,在他心里,方子晨连鬼都打得,他是最厉害的,最无所不能的,是天下无敌的,这会儿,乖仔只以为他是故意的,是在玩,高兴得不得了。
太刺激了。
“父亲,鹅鹅要追上来鸟,快跑呀,快跑呀~”
方子晨睨了他一眼,气都喘不匀。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河滩边都是些鹅卵石,他赤着脚,踩钢钉上似的,能跑得快吗?
屁股又挨啄了一下,方子晨菊花一紧,眼泪都要飙了。
“你大爷的······”
方子晨敢肯定了。
这他娘的就是只色鹅。
先是啄他儿砸奶奶,这会又啄他屁股,这人一旦太过帅气,不止老幼,是连畜生都通吃。
河边有个箩筐,原是拿来装菜喂鹅的,河四爷一股脑将里面的菜叶全部倒了出来,也顾不得会不会伤着公鹅,瞧准时期,在大公鹅又追到方子晨屁股后面时,一把盖了下去。
公鹅发了狠,河四爷死死压着箩筐,还差点压不住。
方子晨狠狠松了口气,心有余悸般。
他不认得河四爷,只以为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道了两声谢后,见对方似乎欲言又止,仿佛有些为难,退到一边没有走,方子晨也没放在心上。
他拿过麻绳,当着主人家的面,一把将大公鹅绑了起来,倒挂着吊在河边的大树上。
大公鹅不停扇着两只硕大的翅膀,死命的叫。
“叫啊!你叫啊!”方子晨恶棍似的,让乖仔坐到自己肩膀上,拍了拍它的头:“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河四爷:“······”
河四爷一时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说两句抱歉话,他都没想好,就见方子晨对着他家的鹅好一顿说教。
什么你个缺德的大公鹅,对个孩子下手,简直丧心病狂,小心我阉了你。
是恐吓来又恐吓去。
乖仔两手抱着小狗子,点着头不停附和。
“对滴对滴,欺负小孩几是不对滴,你看你被打了没有。”
“你不听话,我父亲就阉了你。”
“割你鸟鸟,会痛痛滴哦!”
“没有鸟鸟,你就只能用屁屁尿尿,露屁屁,羞羞脸。”
方子晨训了半天,大公鹅仿佛不知疲倦,依旧伸着脖子朝他叫,似乎还想再啄他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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