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这事他不知道方子晨是怎么做到的,但大半夜的不睡觉,还在马家附近晃悠,将两件事联在一起,难免惹人怀疑。
“那我们快走吧!”赵哥儿有点急了。
可他们终究慢了一步,在半路上,村长带着家里的汉子朝着他们迎面走来。毕竟是第一次干坏事,赵哥儿脸色不由煞白,掌心都出了汗,他下意识抬眸望向方子晨,想问怎么办。
方子晨心理素质过硬,脸色没什么变化,好似这种缺德事儿他经常干,对付意料之外的可能导致露馅的事儿经验丰富,他捏了捏赵哥儿的手,道:“放心,我在呢!怕什么。”
村长见到方子晨,有些诧异:“方小子,你怎么···”
“村长,”方子晨先发制人,道:“马家的房子塌了。”
村长拧着眉头:“他家的屋子近几年才刚翻修,怎么会塌了?”
他也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循着声音过来,实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最近赶着秋收,一直忙活到现在,村里人睡得都早,也睡得熟。
“我也不知道啊!”方子晨也是一脸困惑,神色相当逼真:“我睡的迷糊呢就听见砰的一声响,后来拉着赵哥儿抄近路跑过来看,就看见他家屋子塌了。”
年轻人都爱凑热闹,平时干什么都不积极,一有个什么小猫小狗打架的热闹,就跑得比谁都快,村长也不怀疑他的话,而且赵哥儿大汗淋漓,估计就是跑的。
为了凑热闹,赵哥儿也是不容易。
河西为了赶热闹,此刻衣衫不整,他从村长身后探出头来问:“方子晨你要不要和我们再去看看啊!”
“有什么好看的,”方子晨摇摇头:“莫名其妙塌了房子,我嫌晦气,才不去凑那个热闹,回家睡觉还香过。”
方子晨和赵哥儿跟马家都不太对付,此时过去,也确实有那么点看热闹和幸灾乐祸的嫌疑,村长挥了挥手:“那你们快些回去吧!大晚上的。”
直到回到家躺在床上,赵哥儿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方子晨,他的夫君,给他出气了。
他们一起去炸了马家的房子。
而且还差点被村长他们发现了。
这一晚上,过得有点兴奋,也有点刺激。是他前十九年人生从没体会过的。
方子晨看他翻来覆去的不睡觉,便撑起上半身,越过乖仔凑过去,轻声问:“怎么还不睡觉?睡不着吗?”
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两个人靠的极近,赵哥儿只觉得心脏砰砰跳,身子不由紧绷,呼吸不自觉放缓,他垂下眸子,道:“有点刺激,睡不着。”
他睫毛长且翘,抬眸垂眼之间,就像一只蝴蝶停靠在开放得正艳的鲜花上,轻轻挥动着双翅,那双翅膀是比鲜花还要吸引人的存在。
方子晨不由抬手轻松碰了一下,赵哥儿没有阻止,反而乖顺的闭上眼睛。
方子晨想,当真人比花娇!他喉咙有些沙哑的道:“高兴吗?”
赵哥儿点头:“高兴的。”
方子晨收回手重新躺好,声音有些困倦的道:“高兴啊!那等马家把厨房重新建好了,我们再去炸它一次。”
赵哥儿:“······”
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同情一下马
月光还很明亮,它还没被空中忽然出现的黑云遮挡,光从窗户和屋顶倾散进来,照亮这一方狭小的空间,赵哥儿听着方子晨逐渐安稳的呼吸声,睁开眼睛,缓缓坐起身。
方子晨已经睡着了。
他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模样很是温和,是和睁开眼时有些凌厉的模样不同。
他五官极尽出色,眉眼硬朗,平时总是一副笑模样,看着很是乖张又没心没肺的样子。
赵哥儿隔空描绘他的轮廓,心想,这么好的一个人,是他的,真好。
隔天赵哥儿起床的时候,方子晨已经去上工了,是乖仔叫他起来的。
赵哥儿来到后院,见乖仔正蹲在鸡圈外跟着小鸡仔唧唧叫。
赵哥儿摸了摸他小脸:“吃过早饭了吗?”
“嗯,”乖仔奶声奶气的道:“父亲蒸小包几,好次。”
哪里是什么包子。
就是昨晚做面条还剩的一团面,方子晨加了点糖,掰成拳头大小一坨直接丢锅里蒸了。
没什么形状可言。
赵哥儿点点头,进了厨房,锅里还热着两个……包子,他心里暖暖的,今儿不做血肠卖了,吃完后拎了点猪血去周哥儿家一趟,中午回来吃过午饭,又带着乖仔去河边洗衣服,回来一进到院子就捂着嘴呵呵笑。
这会满村都在讨论马家的事儿。
第77章
马家这会可惨了,房子塌了还不算,堂屋隔间堆放的今年新收上来的粮食全被炸了个精光,一粒都没留,农家人一年下来就指望这点粮食过活,现在······要命了。
马大娘几妯娌从半夜开始就一直哭天喊地的,这会儿都还没停下来。
赵哥儿只觉得该,心里那口气算是出了。
马家乱糟糟的,堂屋和厨房一夜之间成了废墟一片。
他们家就这两间屋子不住人,方子晨制作炸/药的时候,其杀伤力都是精算好的,说要炸马家一亩三分地,那肯定就是一亩三分地,绝对不会多一分或少一分。
但他没算到,马家后院还养了一头老母猪和十几只小鸡,这些本来都是养着留过年的,这下好了,全被碎石砸中,死光了。
那老母猪养了好些年,一年能产二到三胎,而且它也争气,每次都是胎胎十二只。
村里的老母猪都是猪草喂的,不长什么肥肉,肉也老,卖不上价,马家人原先老稀罕它了,这会挂了,哭得要死。
方子晨知道自己伤害到了头无辜的老母猪后,伤心了两秒,道了一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村里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老大娘来马家看了一圈后,见其烧焦的土地,摇摇头,只觉得马家这个样,是造孽太多,老天看不下眼,特派了雷公来劈的。
这话一传出去,村里人都信了,马大娘挑水时听了一耳朵,呸了一声,当下对指着她说悄悄话的妇人道:“造孽,我们造什么孽了?你给我说清楚,不然今儿别想走。”
她心里烦着,正想找人发把火。
那妇人道:“还要我说,你们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
“就是,”有个老夫郎帮腔:“你当家的当年要淹死乖仔,你们一大家子对赵哥儿也是又打又骂,你们自己数数,有几次差点把他打死了?赵哥儿先不说,乖仔那么小的孩子,你们也下得去手,没人性的东西,看吧,这报应不就来了。”
“我听说啊!某些人前段时间还哄骗小孩去山里抓毒虫咧。”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什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是不是这样说的啊?”
马大娘听了这话,瞬间不敢呛声了。
她不说话,那几个人就更来劲了,以前马大娘可没少欺负她们。
水田里没水了,她不会自己挖沟引水,偷偷去挖她们家的田埂,被发现了还耍赖,靠近她家的菜地,竹篱笆围得好好的,她也故意弄出个洞来,然后把鸡赶进去,糟蹋人辛辛苦苦种的菜,实在是坏得没边。
她们说了一通,马大娘听得心慌,虽不想承认,但又觉得她们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如果不是缺德事儿干多了,怎么全村那边多房子,还有挨着她家的王家都没事,就偏偏她家的有事?
她活了这么几十年,也没见谁家屋子被雷劈得渣都不剩的。
越想越怕,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就不骗那小野种去抓毒虫了。
……
辣酱做好了,赵哥儿去镇上跑了好几家铺子,买了些小瓶子回来,装了二十瓶,想着明天拿去试卖,看看情况怎么样。
隔天刚出摊,辣酱刚一打开,客人闻着那股香味儿,立马就询问了。
赵哥儿说是自家做的辣酱,一瓶一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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