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林没好气看她,嘴里电话不停:“王哥,我给你从来都是折扣价打包价,真的很低了,真的别再压价了,你们赚钱的时候我就没怎么赚钱,现在你们公司渡难关,也不能拉着我们一起共患难啊,我本来就不赚钱,为了生活咬咬牙忍了,但你也不能让我赔钱给你干啊……”
他焦躁的自屋内踱步,走近衣柜,停在那件爱马仕大衣前,乔松林深深的望着这件沦落民间的奢侈品,那么扎眼,且不合群。
4s店销售员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位不合群的客人,年轻冷淡,安静话少,起初她还当是某位试驾客户百无聊赖的儿子,四处瞎看,未成想伺候了一上午试驾的客户,吃饱喝足抬腿走人,留一下句回家同老婆商量,反倒是这个青年却不声不响的看了两眼便刷卡提车。
惊讶过后是惊喜,销售员谄媚端茶递水:“帅哥真有眼光,辉腾停产限量后,我们整个市也就这一台黑色,低调奢华,别人有钱也买不到了。”
对方不语,墨镜下毫无神情,甚至涟漪也无,赶时间似的刷卡签字,签字时出了点小问题,他签错了名字,只能涂抹掉,又不大自然的重新写好名字。
收银姐姐过后跟销售同事描闲聊吐槽,“那个买辉腾的人真讨厌,他一开始签了我爱豆的名字,哎呀我喜欢乔那么多年,一眼就认得出乔的签名,那位客人模仿的好像,我当场眼泪就要下来了,本来乔去世我就难受,好不容易不哭了,结果客人突然在我心上扎刀子,幸好他及时更改了,不然我真的要给大家现场表演什么叫崩溃大哭。”
“最巧的是客人也姓乔。”
“对,乔梦真……20岁的年纪就能开上豪车了,多让人羡慕。”
“是啊,那么好的人生,才刚开始。”
第10章
乔松林发现文艳开始不时收到各种礼物,甚至家里座机也经常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只要是乔松林接了,对方便直接挂掉,若是文艳就有的聊,只听文艳嗯嗯啊啊,没别的词,通常三言两语就能讲完,问就是乔梦真打来的。
文艳从不多想:“问问问,是你儿子通知我晚上又不回来吃饭啦。”
乔松林仰躺在沙发上,暂停看了一半的短视频:“他怎么还打上座机了?有事发条微信不完了?老子没钱给他买手机么?咱家座机我都快忘了号码了,要不是充话费送早他妈停了它。”
文艳懒得同他辩论,急匆匆往厨房跑,煤气灶还烧着菜,等会要下锅的豆芽菜只洗了一半,那么多事等着她做呢。
远郊野外,并非人迹罕至,反而人满为患,飞碟靶场所有的地儿都满了,张伟同哥们驱车一小时想着来玩一场,结果还得排号,正失望,幸而射击场教练灵机一动:“最大那个场地就一个人,要不你们跟他拼一下?那地儿挺宽敞的玩5个人也不挤,还有专人给发碟,如果他愿意的话,你们两边AA下来,大概比你平时玩的双人场地贵一倍,你们觉得行么?可以的话我给你问问那位顾客。”
“行啊,来都来了,好久没玩了,好不容易今天休息。”
工作人员效率奇高,并未让张伟等多久,很快变带来了好消息,只可惜进场的时候没见到原顾客,场上只有一个服务生和一箱打剩一半的飞碟。
张伟很识趣的自己买碟,有人没人都不耽误他玩,他们戴紧鸭舌帽,套上射击马甲,同行甚至戴了防噪音耳罩,倆猫着腰,端着枪,一人一枪,每打一枪都一声‘哎呀卧槽’,每一枪都是空枪。
他俩一边玩一边闲聊。
“张总,你咋爱玩这个呢,我觉得不好玩,根本看不着自己打没打到。”
“我就想问你戴着这么个静音耳罩还在这跟我唠嗑,你什么意思?”
“张总,这个□□看着威风,使着其实不得劲,一次顶多打倆子弹,后挫力还打,我嘎吱窝都有些痛,没有机关枪么?同样是朝天空放那玩意儿突突一梭子多爽。”
“你个傻逼,谁让你夹着枪,嘎吱窝有肉垫啊这么抗挫,还有这个傻逼耳机,你他妈给我摘了跟我说话。”
……
俩人玩了半箱碟,原来的主人总算出现,待张伟察觉,人已经在身后。
宽路相逢,对方却自空荡广袤处走来,高挑漆黑,宽肩长腿,短黑风衣腰间束紧,那么细一匝。
没有马甲也没有帽子,手上套一双黑色皮手套,肩上挂一杆锃亮霰弹枪。
秋天的风是浪子的手,抚乱了人的发丝和眼眸,哥俩看的有些傻眼,回神后也马上礼貌性打了招呼。
“hello,大帅哥嘿,谢谢你让我们跟你拼地儿。”
乔青遥立在凄凄秋风,衣领翻飞,他自墨镜后辨别谁是张伟,不过张伟没让他等太久便大方的自我介绍。
虽然只讲了名字,但乔青遥大概知道他的底细,乔松林电话那头的张伟,车队老板,催债,爱打飞碟,最重要的是对方似乎并没认出,或者说认识乔梦真。
乔青遥连续包了很多天的场地,射击上一世也跟富商大鳄们玩过,只不过那时碟靶不如现在先进,自己没太多时间玩但是也算感兴趣,这几日终于逮着机会勤学苦练,枪法更精进,总算等到教练来电,通知他要找的熟客来了。
只要钱到位,教练也不想多问,人与人之间的相识,甭管刻意无意,目的无非是名、利、权,自己渡人上船,又不白干,大家都赚,皆大欢喜。
男人在游戏时,总是相熟很快,如同甭管年纪差多大都永远爱18女性一般默契,聊的话题也从飞碟游戏,到女人,最后到生意。
乔青遥虽然不爱说话,不代表不会说,他以前从艺优异经商更赚,常年混迹大佬商圈也算半个行家,应付这些小商贩根本滴水不漏,只见他不经意的提起工作难题,自然透漏自己就职在文化传媒公司,主要业务是承包大型晚会拼盘演出。
张伟是生意人,迅速提取对话要点,抓住了商机:“那我们得认识一下,我是杰伟汽车服务有限公司总经理,主要的客户都是你们圈儿的。”
乔青遥接过他的名片,自烈阳下装模作样的端详:“张总,冒昧请问你们公司多少辆车和司机?打听这些也是诚意想合作。”
张伟心虚但面上不着痕迹,他反问对方:“你们一般都要多少呢?”
乔青遥看他这样便明白,平时吹牛逼的人突然没对自己的产业如数家珍,那一般都是小打小闹的生意并无金刚钻,于是他开出了一个好价,但对方绝对吃不下的蛋糕。
末了还补了一句:“之前合作的租车公司临时爽约,他们哪个活儿也确实是都在组里赶上延期杀青,临时凑不上这么多,如果你能做,明天就有业务可以跟你过合同。”
乔青遥等张伟的反应,对方毫无反应。
一边射击的傻兄弟放了十多枪空枪终是累了,败下阵换乔青遥,只见他拖了长枪上前,皮鞋踏枯草,步入靶场。
秋意袭人,另人不禁寒颤,他却纹丝不动,腰杆挺直,似利箭满弓,上膛瞄准,砰砰砰砰,他每回两枪连放,双刷碎碟,弹匣上弹,一气呵成,好不痛快。
傻哥们牙缝发酸,他压低声音,说给身边人听:“妈的,这小比崽子有些帅啊,事业有成还年轻肯定是富二代,老天爷怎么那么不公平,给他开的窗应该八面透风吧。”
张伟不答,他望着青年,胸内油煎,脑内辗转。
乔松林为了赚钱多买了几台车,刷信用卡是不顶事的,银行贷款是不够用的,于是同老乡张伟借了钱,民间借贷亲哥们明算帐,签字画押,不比高利贷但也利滚利,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分三次还清。
如今还差第三次,但乔松林的现金流却不周转了,倒不是没赚到钱,而是甲方平台公司连年亏损,一波波裁员,开源节流目前没钱结账,只能先拖着,也不是不给,问就是希望老哥们能陪着平台一起共度难关。这边而张伟当初说好了缓一缓,现在忽然一蹦三尺高的问他要钱,因为张伟谈了一个好活,需要更多的车,也的确是需要用钱,欠债还钱,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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