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遥抬手摸了摸左昀的额头,并不发烧。
“真的,我这辈子只能喜欢一个男的就是他。”
乔青遥重新抱紧他,不松手:“我就是。”
左昀只当他犯混:“你看你,又开始犯病了。”
“不骗你。”乔青遥认真起来:“我真的是,我可以证明。”
“证明个屁,”左昀气不打一出来,他试图将人推开:“你有毛病啊,干嘛装死人啊,晦气。”
路边一杆孤灯,因线路老旧接触不良,光线微微颤抖,照一位男士捶打另一位男士,光上手捶还不够,还要飞脚,飞起一脚被人闪开,人没踢到,倒是将鞋甩出去,运动鞋和鞋垫子咣当一声砸电线杆子上,电线杆上絮窝的雄鸟都惊了,被人类雄同性恋吓弃窝而去,睡眼惺忪的扑腾着往隔壁街逃。
而在隔壁街道,孤独的Gl8还在走街串巷的转悠寻找乔梦真,车内人看了一眼手表:“哥,都这个点了,园区要关门了,你看路上都没人了,咱还找么?”
“算了不找了,反正他车在门口,不信他不出来,难不成翻栅栏么。”
“哎,那边好像有两个人。”
“是么,我看看,哎呦操你妈我以为打架呢怎么又抱上了。”
“小情侣呗,打是亲骂是爱,打闹之后好做爱,女的好高啊,好烧啊,还翘着脚。”
“倆男的吧?”
“啊?男的啊,哎呀妈呀真恶心,不能出去开个房啊,在大街上搂搂抱抱让群众长针眼合适么。”
“对啊,衣服和鞋都脱了,太不要脸了吧。”
第38章
左昀醒来时咽干头晕,触目棉白,柔软如云,费力翻过身,这一侧是窗纱拖地,遮了外头金光万缕,只肯放几缕入室,坠进超大透明树脂浴缸,粼粼波光,边儿上还有一只扩香器和一汪金箔残酒。
目光移动,宽阔奢靡的卧房里,床两边垂落的吊灯是金铜熔岩和银白冰川,Tom Dixon最经典的灯具系列之一,镜面灯罩倒映整个扭曲的房间和男人茫然的脸。
左昀猛然坐直,打量身上的睡衣,相当诧异,只记得昨晚上寒天冻地,他冷的要死,叫了个网约车回家,乔梦真非要送他,出租车上暖气开的很足,酒意和热意侵袭,左昀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谁成想这一觉直接穿越进公主的闺房,因为房间实在又贵又香,纤尘不染,根本不像男人的房间,因为男的出去人模狗样的,在家一般都十分窝囊,比如左昀自己,在外面是鲜肉俊男,家里被窝子也盘包浆了,前天他妈还骂骂咧咧的换洗他的碎花大被,好不容易陈酿倆月的男性信息素就这样在女人的手下被迫清香。
门外悉索有响,左昀忙起身下床,刚沾地就踩到一张光盘,旁边是一张A4纸,上头字迹潦草,再寻下脚处,发现根本就无处落脚,这房间里乱的满地都是杂物,以光盘和纸张为主,还有乐谱和各类评估报表。
这样看应该是男人的房间,那便更可怕,还不如是女子房间,毕竟左昀是个男的,谁愿意醒在男人床上,最关键昨晚上也只见了乔梦真一个男的,也不是以上床为目的的见面,左昀连忙看了一眼,裤衩还在,没有赤‘卜’相见,万幸。
艰难行至门口,推开门,循声而去,红衣女性转过身来,分外讶异的望着左昀,但没说话,只是低头做自己的事,拿着巨大的塑料袋,将无用碎纸和过期食品尽数倒入。
倒是左昀先打了招呼:“您好~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女人头也不抬:“主卧里就有。”
“啊?我刚才没看见,”左昀挠挠头发:“这是哪里呀?”
女人指向另一边:“那边也有一个,你去吧。”
左昀晕陶陶行走观察,房间配色极简但陈列怵目,云杉和王冠,巨画和头颅,每个暗处都有等身人偶,猛然回神,永恒的微笑注视,悚然毛骨。
房间虽有地暖,但左昀还是周身冷飕飕。
瞥见入门处半面墙的香水,左昀顿觉熟悉,但还是要优先解决内急,尿完后洗手再出来,连刚才对话的红衣女人都消失不见,只在餐桌上留了汤盅白水,田螺阿姨一样。
房间空寂无人,像一个远古的迷宫。
左昀有点害怕:“喂~有人吗~”
只有回音,和一份餐食的寂寥热气。
左昀火速冲回卧室,却又迷了路,不小心拐进衣帽间,似进入了男装商店,满目新鲜,成排的玻璃衣柜内,服饰整齐琳琅,地上却狼藉,中间敞一只行李箱正被开膛破肚,腹中衣物叠的倒是规整,歪倒脚边的双肩背分外眼熟,左昀恍然想起这是乔梦真的书包,不知这小子是不是跟自己一起被劫持到这栋云霄公寓里。
左昀急切找门逃跑,逃的拖鞋都跑掉,光着脚丫子窜了半天,终于回到最初的卧室,左昀看见自己的帽衫和裤子,想也没想脱衣服就开始换。
身后脚步渐进,左昀光着膀子紧张的手抖身颤,该死的帽衫怎么都找不到领圈,手机还从衣服兜里掉出来,咣当一声砸左昀脚面上,呲牙咧嘴间,卧室房间门被推开,左昀惊惧不已,嗷的一声扔掉衣服窜上床。
来者不善但很帅,高挑冷淡的入侵者,因惊叫止步门口。
乔青遥满脸不快。
他不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珍凡,从昨晚上带左昀回来后,他便在书房里处理积压公务,确认了珍凡减持盛亿股份的公告,退出那一场闹剧,天涯何处无香粥,何必单恋一快肉,主要是他实在不愿意跟康桥扯上一点关系。
但低位减持损失巨大,因此连线会以后,乔青遥提议将盛亿股份大部分出售给康桥,反正康桥在收,小部分股票则分散抛售给特定接盘方,主要是安排好的自己人和中介机构,引起一波股价上涨,顺手割康桥一块肉。
乔青遥戴着眼镜,看了一晚上的传真报告,他揉摁晴明穴:“通俗理解,就是明里卖给康桥,暗地炒高股价,这期间的好处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那万一康桥要是不买呢?”
“他会买的。”
“为什么?
镜片后掩不住的冷光:“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做你就做”
乔青遥烦透了盛亿这个项目,但烦心事却不止于此,其中迫在眉睫的一件,自己的旧居拍卖竟然众多劲敌,其中最受关注的是早早出局的王丽美,以她的财力根本数不上竞拍第一梯队,只能说是凑个热闹,但毕竟是乔青遥生前的经纪人,加之梦马旗下也有几朵大花,因此噱头十足。
另一个噱头则是一个慈善拍卖竟然引得不少大佬,不过志在必得是康桥,只是巨鳄下水,难免引人遐想,因此大众无奖竞猜那栋房子肯定有利可图,版本花样,譬如‘金娇屋’,譬如‘藏宝图’。
乔青遥觉得自己大概率是买不回自己的回忆了,因为此刻那间鬼屋已给竞价者加持成黄金谷,人就是这样,买涨不买跌,越飞涨越哄抢,有鬼又如何,人心比鬼恐怖。
乔青遥摘掉眼镜,静坐转椅,半杯威士忌从晨曦灿烂喝到日上三竿。
还是心有不快。
但此刻见到左昀,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甚至视界跟着旖旎起来。
青年意志崩溃的趴在他床上,赤膊裸足,半褪睡裤,腰窝都醒目,左昀耳尖挑红头发蓬乱,带着惊悸和沙哑:“是你啊……我要被你吓死了。”
卧室都不如平日寡淡冷感,一改冰屋不受人间热,眼下尽是东京热。
左昀松一口气,从地上捞衣服穿,他责怪他:“这是哪儿?你这是带我开了个房么?”
乔青遥相当有兴致的观赏他套衣穿袜:“这是我住的地方,这么像酒店么?”
“这是你家?”左昀瞠目结舌:“真假啊……我去过你家那么多次,你什么时候搬的家……你家人呢?你姐你妈你爸呢?你们家这变化都不是暴发户式的,绝对是重生级别的飞升。”
乔青遥只吞口水,并没接话。
左昀放松警惕,才觉浑身难受:“我怎么浑身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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