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必反手便甩了左昀一耳光。
左昀被这一巴掌抽蒙了,接着腹部又一痛,一切瞬息,肌肉筋骨都紧锁着抖颤,他弓腰缩体,却被人趁机骑跨压紧。
乔梦真抢占先机,翻身而起,他试图强来但遭到奋力反抗,于是干脆跳到下一步,左昀在惊恐中被扼住咽喉,溺水一样扑腾着双腿。
乔梦真发狂地勒着对方的脖子,孤注一掷:“痛么?这能有多痛,我被你们往死里揍,打的我躺在地上不能动时,可比这痛多了呢,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就要被你们这么对待?你站在你朋友背后看他们打我,有趣么?开心吗?”
他在反击里摇晃,话也说的上气不接下气:“不过我恨你倒不是因为暴力,而是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流血流泪,结果你对我就像对垃圾一样说扔就扔,可你是我的梦啊,是我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盼望,我多绝望,老天开眼,这次终于轮到你了。”
左昀痛苦拍打着行凶者的手臂,却越发无力,他开始抽搐。
“我不会让你去死的,”乔梦真恰时松了手:“我不会让你这么舒服就结束的,我要让你余生痛苦,你不是爱我爱的死去活来么,”
失控大笑,歇斯底里:“可真是太好了,我等的就是你爱我,”
他垂眼望着身下剧烈咳嗽的人,一字一句,似从地狱传来:“我在你们的故事里,难道就是只个卑微软弱的献祭者么?”
“不是的,左昀,我会不让你们得逞,废物也有尊严啊,你践踏了我对你的爱,我让你得不到爱,这就是我对你的报复。”
不知是因为窒息还是惊恐,大颗泪珠从左昀眼眶滚落,他只存一息,九死一生,在冥夜里无路可走,似被逼退到万丈深渊边,往前往后都是死,但他只想后退,于是乎双脚一空,身体失重,落入虚幻。
左昀在一个洁净的清晨里睁开眼,柔和的熹微中,母亲的手正覆上他的额头。
“做噩梦了吗?我在客厅都听见你在叫。”
左昀万分感激,幸好是梦,都怪自己以前总瞎想,才梦见这样的荒唐事。
但同其一起苏醒的还有周身酸痛,脸颊也烧,尤其是喉咙,痛的口不能言。
床边的女人撕开退热贴:“你发烧了,你这孩子怎么搞的,大早晨就开始高烧,没事今天就在家休息吧,你爸刚才回来了,我告诉他中午起来给你做饭。”
“妈,我嗓子超疼。”
“正常,嗓子发炎了你才发烧,还会导致你浑身酸痛,”
母亲起身找药倒水:“你有力气起来吃点早饭?我给你熬了粥,煮了鸡蛋,冰箱里还有牛奶和三明治,反正随你想吃什么吧,但是多少都吃点,不然吃药胃痛,病也好的慢,我得去上班了。”
女人唠叨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昨晚上是起夜了吗,你把我的手提袋撞掉地上了,粉饼都碎了,唉,大几百块呢,不跟你计较了,下次起夜请开灯。”
窗外有鸟停落,在艳阳里梳理羽毛。
安排妥当的女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坐在床边,话忽然不着边际:“脖子上不能乱弄,上面很多毛细血管的,很容易破裂淤血的,要是把大动脉弄裂了就不好了,昨晚上你回来太晚了我也没注意,这一片一片的,下次悠着点儿,等会儿你爸醒了让他给你看看。”
左昀一头雾水,闭目养神。
女人欲言又止,但还是选择过问:“左昀,你是谈恋爱了么?哪个小姑娘把你脖子亲成这样,还是你跟人打架了给掐成这样的?”
左昀不想说话,伸了手强摸到手机,发现有很多乔青遥的未接来电和两条未读短信。
但他先用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其实一切都还算正常,除了脖子上那两道青紫淤红。
后又哆嗦着回拨电话,自忙音中查阅短信。
乔青遥电话打了很多,短信字却没几个。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不会太久,不要害怕,等我找你’
第95章
电话没接通,左昀回复对方:
‘你要去哪里?’
‘我刚才做了个梦,特别真实,特别可怕。’
‘看见了给我回电话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最后顺便在微信上跟领导请了假,左昀倒回床上,昏天暗地的睡了一整天,睡到夜里再也睡不着,但是身体也舒适了不少,于是他起床喝水,用手机处理了一点工作问题,但没有点开豪宅焚毁的后续报道。
乔青遥未有任何回信。
左昀坐在傍晚的窗边,看外头渐渐逼近的雨云。
狂风里摇曳的树冠,燕子在晦暗中飞散。
他在骤雨里拨通乔青遥的电话,在晴空艳阳下拨打乔青遥的电话……
正值午休,餐厅里白领熙攘,谈笑着端了餐盘寻找位置,站在玻璃门前的帅哥有点碍事,提醒借过也无用,绕过他才得以午餐继续,吃之前他就站在那里打电话,吃完了他还在站在原地举着手机,但奇怪的,他全程都未讲话。
老旧的小区寂静的凌晨里,打盹儿的星看着地上的人,冻僵一样维持一个姿势,手上举着黑色的方块匣子,徒劳地拨打。
喝到酒凌晨一点才回家的女人,在小区门口跟司机男友拥抱告别后,急匆匆回家上楼,女人的直觉格外灵敏,于是她停了脚步,从二楼楼道的窗户静悄悄探出头。
乔柳仔细辨认了一会,惊奇地喊到:“吓死人了,我就感觉有人嘛,你怎么大半夜在这儿?我弟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高铁飞驰,太阳升起,淡红的清晨里,左昀依旧拨打乔青遥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一日之计在于晨,于是车厢里的人都选择补觉,唯独后排初生不久的婴孩,哭着讨要母亲的关爱。
左昀放下电话,上滑众多未读的祝福,点开沉底的对话框,今天是他生日,但是没有男朋友的祝福。
寻夫再一次提上日程,先天习惯加之后天训练,左昀于此经验不少,他出差回来后直奔赵凡家里,却发现对方搬了家,想尽办法打听着了,赵凡也只是面露惊诧:“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家里人都很久没见他,乔柳还以为他一直跟你在一起,你报警了么?”
“没用的。”
“你也不用太担心,以我的了解……他不会有事的。”
“我还能去问问谁么?”
“其实他认识的人倒不少,只是他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喜欢跟人来往,所以也没什么朋友,”赵凡思付片刻:“叶景园这个人我觉得可以问一下,他们倆……但是我现在联系不上叶景园,他出事之前的手机号码,我之前有事找他打过,但他已经不用了。”
朝去暮来,艰辛寻觅的人,辗转无数的街,不停歇。
微风吹散了本无用的追寻,雨后黄昏。
左昀怀揣最后一丝希望去了两个人的新家,找到保险箱输入生日密码,自深黑的箱洞里掏出几叠文件,签署人是乔梦真,笔迹却是乔青遥,这个笔迹问题以前左昀就注意到了,但当时以为是模仿。
他急切的自多张巨额财富中翻看,没有翻到对方留给他的只言片语,也没有任何有助于寻人的蛛丝马迹,只有这些冰冷但实用的日后保障。
将资料丢回保险箱重新锁上,左昀终于无计可施的走进了乔梦真之前独居的家门。
输完密码又不敢进,徘徊许久,赴死一样咬着牙踏进去。
房间里还残存熟悉的香气,但是已经很淡了,抽了一半的烟熄在烟灰缸里,止痛药还未拆封,桌上的手机黑着屏,旁边一瓶只喝了几口的天然有气矿泉水。
左昀第一次来他家还吐槽他:“可以定桶装纯净水啊,而且你家不是装直了饮水为什么不烧水喝,只喝这种瓶装水真浪费。”
说话间手却拧不开瓶盖,正欲发力,却给一只手接过去,拧开了又塞回来,以至于左昀深感男子气概大受伤害,憋的脸红脖子粗也要把眼界内的瓶装水全拧开。
眼下再拿起这瓶水,左昀放到唇旁,气儿都跑光,只剩下温润的涩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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