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讲话不让他听,他就站得远远的,也不过来。
“说好了。”宗夫人笑眯眯朝他招手:“年崽过来。”
不光年崽过来了,宗廷也过来了。
他攥着崽崽的小胖爪子:“阿姨,你带年崽去哪儿?”
徐娟还没回答,景年举起手:“我知道!”
“你知道?”
大人们都不敢相信,宗夫人逗他:“年崽你说说,妈妈要带你去哪儿?”
景年理所当然地说:“带我去找爸爸呀!”
这下徐娟和宗夫人真惊了,景年住在宗家,徐娟不可能提前跟他说这件事,宗夫人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跟景年讲。
那他是打哪得来的消息?
宗夫人好奇,也直接问了。
崽崽眨巴眨巴大眼睛,表情疑惑,好像很奇怪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爸爸说,要给我过生日呀!”
明天就是他生日了,所以今天妈妈带他去爸爸,多正常啊!
两个妈妈都不说话了,她们都清楚,年崽爸爸当时说这话,是哄他的,是假话。
可是崽崽是理所当然的认为,爸爸说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他坚信着这一点,所以一直记着,期待着。
徐娟突然很庆幸,庆幸她在年崽生日之前,解决了这件事。
否则孩子过生日没见到他爸爸,该有多失落难过。
“妈妈妈妈,我们快走吧,我好想爸爸呀!”崽崽欢快地蹦哒着,小脸上满是期待。
宗廷却误会了,他以为景年妈妈已经离完婚了,他要跟着妈妈走了。
他着急地抓着景年不放,想挽留,又说不出合适的话。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别走,我给你准备了冰激凌蛋糕!”
原本打算给崽崽一个惊喜,现在也顾不得了。
这一招果然管用,景年立刻停下脚步,大眼睛里放着光:“冰激凌蛋糕?!”
冰激凌他超喜欢吃哒,蛋糕也好好吃,这么好吃的两种东西放在一起,得有多好吃啊!
光听见名字,就馋得要流口水了。
“嗯。”宗廷比划了一下:“这么大一个,双、三层的,还有你喜欢吃的水果。”
原本准备的是两层的,现在临时加了一层。
“哇————”
那么大的蛋糕,太快乐了吧!
“我现在就想吃!”
景年一把抱住宗廷,摇摇晃晃撒娇:“阿廷,我就吃一口,尝一下好不好?很小很小的一口。”
其实蛋糕还没做好,明天生日呢,今天做那么早,不新鲜了。
但是宗廷不说,他一脸严肃地拒绝了:“生日蛋糕只能过生日的时候吃。”
这样啊,那好吧。
崽崽小小叹了口气:“那我明天再吃好了。”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安慰自己,明天很快的,他很快就能吃到好吃的冰激凌蛋糕啦!
宗廷图穷匕见:“你现在走了,明天就吃不到蛋糕了。”
“为什么呀?”景年不理解:“我不能回来吃蛋糕吗?”
宗廷一愣:“你还要回来?”
崽崽惊呆了,表情渐渐委屈难过:“你不想我回来,不想我住你家了吗?”
“当然没有。”宗廷一口否决:“可是你不是要去找你爸爸……”
“对呀!”
景年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找他爸爸一起过生日,跟不回来有什么关系。
而且——
“我过生日,阿廷不一起吗?”
“当然一起!”
不想着跟年崽一起过生日,他干什么要给他准备生日蛋糕。
“那为什么不能吃冰激凌蛋糕了?”景年又问了一遍。
宗廷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他抬头看了一眼他妈,果然,一副忍着笑看好戏的表情。
宗廷:“……”
他默默松开手:“你走吧。”
景年:“冰激凌蛋糕……”
“知道了!快走吧!”宗廷表情羞恼,送走景年后,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妈妈,阿廷有点怪怪的。”
坐在车上,景年回想起小伙伴的反应,迟钝地察觉到,宗廷好像在闹什么别扭。
徐娟想到两个崽的相处,忍不住想笑。
“阿廷逗你玩呢。”徐娟温和地说。
她跟恶趣味的宗夫人不一样,善良地想给孩子留点儿面子。
明天打算在外面找个饭店给年崽过生日,她刚才跟宗夫人提出邀请,她已经答应带宗廷参加年崽的生日宴。
原来是这样呀!
景年恍然大悟,阿廷平时就喜欢逗他,原来又是在跟他开玩笑。
不过看在冰激凌蛋糕的份上,景年觉得,逗他也没关系。
如果阿廷天天请他吃冰激凌蛋糕,他可以天天给阿廷当玩具!
畅想了一会儿冰激凌的美味,景年砸砸嘴:“妈妈,你吃过冰激凌蛋糕吗?”
“没有呢。”徐娟笑着说:“一定很好吃。”
“我也觉得。”
景年美滋滋地笑起来:“爸爸吃过吗?”
徐娟:“他也没有。”
崽崽欢喜地说:“那我明天请爸爸吃蛋糕!”
然后突然又变得失落:“爷爷奶奶也没有吃过……”
徐娟嘴张了张,又合上了,忍着没告诉他,爷爷奶奶也会有冰激凌蛋糕吃。
“还有妙妙姨姨,我好久好久没见到她了。妈妈你知道吗?妙妙姨姨是大学生哦,可厉害啦!”
第264章
“爸……奶奶!爷爷!”
朝着爸爸跑过去的崽崽,看见被爸爸搀扶着的二老,声音拐了个弯,甩着手朝老人跑去。
“奶奶!”
景年抱着奶奶大腿,笑着笑着哭起来:“奶奶你们怎么来了,我好想你们呀!”
林奶奶弯腰抱住崽崽,忍着泪意:“乖啊,乖崽,奶奶也想你。”
她在医院挂盐水,浑身没劲儿,吃不下饭也走不动路。
儿子说带她来看年崽,她一下子就振作了。
林爷爷也放下了矜持,抢着要抱抱孙儿:“让我抱抱年娃儿。”
两个老人轮流抱了抱孩子,舍不的撒手,稀罕得不行。
年崽笑着笑着哭,哭完了又笑,又哭又笑,高兴又委屈。
“你们怎么才来看我……”他啜泣着,“我想你们,我就喊你们,你们不在……”
这话说得,老两口跟着泪目,一叠声地说自己来晚了。
横竖年崽不是在林家住,看他们彼此不舍的模样,徐娟干脆把他留在了这里,让他跟爷爷奶奶还有爸爸睡一晚,明天再接他们一起给年崽过生日。
林平虽然在这个城市里待了几年,但一直在工地打工,住也是住在工地上工棚里。
工棚环境差,只是勉强给工人提供一个落脚点,一个床铺,木板床上睡人,床下塞着所有家当,别的空间,想都不要想了。
这种条件下想让父母也住过去是不可能的,跟着徐娟更不合适,林平一早给父母在宾馆开了个房间。
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星级宾馆,就是那种连锁便捷酒店,单人间一百多块钱一晚的那种。
即便是这种,换成林平自己住,也是舍不得的。
但父母难得来一次,他不愿意委屈他们。
他原本想开个大床房给爹妈住,他回去住免费的工棚,但是又一想,两人年纪大了,人生地不熟的,身边没个照应的不行。
便又改成了标间,标间的床也有一米二,挤一挤也能睡。
或者他把两张床并在一处,就很宽敞了,等要退房的时候再给挪回去。
景年留下,睡的地方是有的,他人小,不占地儿,往奶奶怀里一窝就能睡觉。
林爷爷和林奶奶半辈子没出过村,县城里的宾馆都没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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