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绫不怕。”他怀抱着那颗脑袋,柔声安慰,“我永远和阿绫在一起。有我一日,就有阿绫。”
阿绫重重一抽吸,撑起身体,爬到他正上方,狠狠吻下来。
“唔……”云珩的牙齿被磕疼,下唇也被磕破,亲吻里混入一丝血的甜腥。
阿绫鲜少这样焦躁,云珩悄悄睁开眼,恰巧一滴滚烫的眼泪顺着阿绫的睫尾低落,落到他的眼角,在他的颊边划出泪痕。
仿佛哭的人是他。
果真,阿绫解他衣带时,伸手擦了擦那条半干的泪痕,心疼地俯视着他,甚至有些犹豫。云珩笑笑,替他将没脱完的衣服统统剥了下来,又将人一把揽进怀中,咬起了耳朵:“愣着做什么……晚些时候我还要回宫……嗯……”
他浑身一颤,被阿绫丝缎一般细腻的手掌抚过,叫人欲罢不能。
屋外雨势渐盛,细密的沙沙声织起一道天然的屏障,让屋内的人产生了与世隔绝的幻念。
云珩也不知为何,见到阿绫半滴泪花就不由自主化身成一只发了春的畜生似的,难以自持。
朦胧间,他发觉阿绫的眉心微微蹙着,这才意识到,那人并未像往常一般,将两人都照顾好。
他伸出手,轻声道:“别只帮我,阿绫,我们……一起……”
可阿绫却摇摇头,缓缓将他一双手腕拉起,交叉按在头顶,一字一句,轻声却郑重:“云珩,我想要你。”
“嗯?”云珩愣住,他不知阿绫这话是说岔了,还是自己理解岔了。
直到那人垂首在一侧胸前,轻柔的舐咬令他浑身酥软。
“你……嗯……你怎么……”云珩满腹狐疑,先前阿绫并不懂什么花活情趣,只会直奔主题,可眼下却……叫他有些招架不住,连声喟叹混着急促的喘息脱口而出。
“我看过了。”阿绫摸到床头的三白香脂,白瓷细碎的碰撞叮咚一响,一股浓重的茉莉香让人晕头转向,“殿下看过的,我也都看过了……”阿绫探头,舌尖在他耳软骨处打了个圈,“我尽量轻一些,若是疼,不要忍着。”
“等等!呃……阿,阿绫……”
***
用力眨眨眼
***
云珩浑身的汗都要蒸干了,脱力地歪歪头,看着那一桌子早已凉透的饭菜无奈苦笑。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心软留手。
不过……这事在上头,在下头,在外头或是在里头,好像也没那么要紧,只要是阿绫,要他怎样都可以。
他转过头,阿绫抓着他一只手,侧卧在身边,一副舒爽极了又困极了的样子,双眼越眨越慢:“云珩,还有两个时辰宫门才落锁,睡一会儿再走吧……”
“好。”他伸手,抚上阿绫的眉眼,再拿开来,那双漂亮的眼眸便阖紧了。
“阿绫……”
“嗯?”那人声音很轻,像只打不起精神的小兽,蜷在被子里,抱着他取暖。
“你是早就想好么……”云珩将脑袋又挪近他一点,“想好……要这么对我?”
“嗯。”阿绫下意识回应道,“不然,你哪里做得好这个……”
……
“嗯?”云珩一愣,敢情他是嫌自己……笨?
他看着阿绫平静地睡脸无奈一笑,屈起手指,轻而又轻地弹在他光洁饱满的额上:“放肆……”
他默默躺了一会儿,待阿绫彻底睡沉,撑着一把又酥又酸的骨头起身,迅速理整仪表。
虽困乏至极,可他不敢睡,这眼睛若真的闭了,怕就起不来了,但太子岂能随意在宫外过夜。
就像太子要起的比鸡早,做得比牛多一样。守规矩得不到夸奖,若敢犯戒,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他回头替阿绫拉一拉被子,遮住了红润未消的肩头,那里还留下了几道自己没轻没重的抓痕,微微渗血。
云珩不自觉替他吹了吹,低头检视自己的指甲,很整齐,却还需要磨得更短更圆一些……
“殿下。”垂花门外,四喜和小钱正分食绿豆糕。
“回宫。”云珩看了一眼小钱,“你留下,等他醒了送他回去,顺便把霜月送回太仆寺去。”
“是。”
绕出小道,穿过王府,云珩停在覆雪面前,最终叹了口气,将缰绳塞给四喜:“让覆雪陪霜月一起待着吧,我坐马车。”
四喜一愣,云珩惯不喜欢坐马车,总觉得小木盒子里压抑憋闷,今日倒是挺新鲜,许是忙了一天实在太累。
不想太子殿下爬上马车时竟还一趔趄,四喜慌忙上前搭了把手:“殿下,脸色不大好……要宣太医看看么?”
“不必。”云珩头也不抬钻进车厢,坐是不大好坐的,只得跪坐在地上将就一下了。
阿绫醒来,床脚那绛纱灯被云珩放下了三层,发出微光。
恍惚间摸了摸身边,空空如也,那半边床褥都凉了……
他猛地起身,云珩是独自回宫去了吗?什么时候离开的为何不叫醒自己呢!
他……他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难受的?
那话本子里说得不对……谁知道事后会这么舒服这么困的……
第84章
公主大婚后三日归宁,宫里的宴从早摆到晚。
晚宴时分皇贵妃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毕竟明日一早嫡亲的女儿便要南下,再见不知何日。何况她三个孩子皆是女儿,想到日后一个都留不住,更是悲从中来。
阿绫磨蹭到造办处的人都走光了还留在绣绷前没动。
“天都要黑了,还不回吗!不是说今晚收拾好东西,趁明日不上值,带我搬去那个什么别院吗!”阿栎得知他们要替云璋殿下“看家护院”后,激动了好几日没睡好,尤其期待自己独占一间带书架,窗朝阳的屋子,“所以到底去不去啊!”
“去。是香雪别院。香雪就是梨花。”阿绫不紧不慢收了针,“你先回吧,我再等等。”
阿栎旋即明白过来他在等谁,一脸坏笑:“那你小心些,我先回去把东西都装一装好。哦对了!”他边说边往楼下跑,“记得替我多谢殿下!”
“也别都装完了!平日里还是要在排屋睡的……”也不知听到了没,阿绫撑在窗口,看着他一溜烟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这两日御茶坊里兵荒马乱,忍冬根本无暇露脸,更没见过四喜。
阿绫也说不上今日为何要在这里等着,明明没与谁约定好,可他就是隐隐觉得该与云珩见一面了。那日他都没能跟云珩说几句体己话……
果不其然,有人跟他心有灵犀,月亮还没升起来,云珩便出现在窗口,四喜和熊毅远远跟着。
阿绫忙下楼迎他,上次在宫外小院一别就没能再见,他有满肚子的话要问呢。
“老远便看到造办处亮着,我就过来看一眼,果然是你。”云珩喝酒不上脸,可眼神有些发懵,他旁若无人,伸开手臂抱了阿绫满怀。
阿绫不敢造次,只克制地拍一拍他的背,侧脸轻嗅,一股刺鼻的烈酒味:“喝多了么。”
“皇贵妃才喝多了,边喝边哭。”云珩窃笑,“父皇觉得嫁个女儿罢了不至于,不愿她人前失仪,便提前散了宴陪她回宫,大概今夜也就歇在那儿了……不然,”云珩附在他耳边悄声道,“你也别走了。”
“不成。我留下就是想看看你。”阿绫见四喜和熊毅没靠过来,便大胆搂住他的腰,“答应了阿栎明日带他搬去别院,马车都顾好了。”
云珩叹了口气,圈着他脖子没松手,半晌又抬起头,亲一亲他的嘴唇,再舔一舔他的耳垂,轻声絮语:“阿绫……陪我吧……”
阿绫一愣,云珩与他不同,是个有酒量的,轻易喝不醉,平日还总嘲笑他像个孩子似的,一两杯便能放倒。看眼下这情形,今日宴席上太子殿下没少被人灌酒,不然怎会放下身段这样耍赖黏人,尤其是还当着四喜和熊毅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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