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政安牵着陆迎春回到自家小院儿的时候,陆杨氏已经把鸡汤炖锅里了。此时,正和陆长根,宋淮书两人围坐在门口剥大蒜。
抬头看到陆迎春来了,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撇过头去不想搭理她。
见状,陆迎春委屈的抬头看了眼陆政安,见他晃了一下牵着她的手,侧头轻声说道:“方才来的路上咱们俩是怎么说的你都忘了?”
闻言,陆迎春不情不愿的挪到了陆杨氏面前,耷拉着小脑袋抠着手指头对陆杨氏说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陆迎春等了半晌没见陆杨氏搭理她,一时间不禁有些不知所措。正不知该怎么办时,只见宋淮书把她拉到了自己身侧。
“婶子,今天的事儿真的不怪迎春,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您就别再生气了,您瞧,迎春都已经道歉,也保证以后再不淘气了。”
陆杨氏心里的火气本就散的差不多了,见两人都帮她求情。于是也就就坡下驴,极是‘勉强’的应了一声。“知道错了就行,不过我可告诉你,若还有下次,我把你腿打折!”
听陆杨氏终于松口,陆迎春靠着宋淮书对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不过,在目光定格在宋淮书额头上的伤口时,小脸儿顿时又垮了下来。
“小宋哥,你还疼么?”
听出陆迎春语气里的关心与心疼,宋淮书笑着摇了摇头。“早就不疼了,而且也已经上过药了,过两天就好了。”
宋淮书的话,让陆迎春彻底放下了心。嗅着灶屋里飘出来的鸡汤的香气,陆迎春吸了吸小鼻子,叹道:“好香啊,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我都饿了。”
众人见这小丫头竟然翻脸比翻书还快,抬头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
陆长根一家三口吃完饭回去的时候,都已经快戌时末了。好在天空的月亮极亮,照的路况一清二楚。
陆政安和宋淮书目送着他们一家三口下了山后,这才转身回到了自家院子。
入秋之后,山上的温度便有些凉了。陆政安摸了摸宋淮书的指尖,本想让他回房间自己去温些水来给两人洗漱的。然而,宋淮书却执意跟着陆政安到了灶屋。
“这山上的晚上一天凉过一天,你身体单薄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好?”陆政安往锅里加了小半锅水,瞥了一眼宋淮书,表情有些不满。
而宋淮书坐在灶膛前,看着慢慢燃起起的火苗。抱着手臂盯着灶膛内橘红色的火焰,说道:“我感觉自打我们认识以来,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迁就我。而我却什么都没为你做过,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若不是我心血来潮,也不会连累你受伤。”
知道宋淮书还在为白天的事耿耿于怀,陆政安走到他前面去,拉了一旁的小板凳在宋淮书身畔坐了下来。
伸手将他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口,陆政安温声说道:“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你自来身体就弱,做不来体力活。而我一直粗心大意,家里的琐事也都是你在打理,怎么能说没为我做过什么呢?”
“你别胡思乱想,你这样我真的会生气的。”
听陆政安这么说,宋淮书点了点头,心里是满满的感动。等锅里的水温的差不多了,两人便草草的洗漱了一下,便回房休息了。
一向害羞胆小的宋淮书今日一反常态的窝在陆政安的胸口,紧紧的依偎在他的胸前看着他。
原本有些疲惫的陆政安在感觉到宋淮书的目光后,慢慢睁开了眼睛。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宋淮书的那张脸慢慢在自己眼前放大,最后两唇轻轻贴在了一起……
第五十四章
因为晓得宋淮书受了惊吓, 加上还顾及着宋淮书的身体,陆政安到底也没有做到最后。
因着昨天的事情,陆政安也是疲惫至极, 两人紧紧相拥着直到第二天辰时,方才从睡梦中睁开眼睛。
陆政安的嗓子还未完全恢复, 看着眼见睡眼惺忪的宋淮书,低头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 喑哑着道了声早安。
反应过来的宋淮书定睛看了陆政安片刻后,似乎是想起了昨晚的事, 耳垂立时红了起来。
被子里两人都没有穿衣服, 两人贴在一起彼此的变化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就在宋淮书犹豫着要不要帮陆政安一把的时候,鸡圈的那些小崽崽们没有得到投喂, 开始嘎嘎乱叫起来。
见状,宋淮书咬了咬下唇便放弃了这个荒唐的念头,忍着羞意从陆政安怀里挣脱出来, 穿上衣服起身下了床。
而陆政安则侧身躺在床上,看着宋淮书修长纤细的身形, 嘴角扬起露出一抹坏笑。
正当他坐起身想要伸手的时候,宋淮书恰时转过身来,看着床上赤/裸着上身的陆政安,说道:“你要么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给小鸡小鸭们拌个食儿, 把昨天剩下的鸡汤和排骨热一热早晨就凑合一顿?”
“行啊,昨天晚上吃的晚, 我现在还不怎么饿, 随便弄一些就行了。”
说着,陆政安也摸到了里衣套在了身上。两人正准备出门的时候, 忽听得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
两人侧耳一听,立时心里一惊,心中暗道: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昨日带宋淮书去镇上看伤的时候,陆政安担心宋家两位长辈担忧,让宋淮书等结痂了之后再回去看望两位老人家。
谁承想,两人这才刚起床,宋家的两位长辈便已经到了。
虽然宋淮书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可是伤口周围红肿,看起来依旧有些触目惊心。
而陆政安就更别提了,脸上横七竖八都是被灌木丛抽出来的伤口,若不知道内情,还当是被人给挠的……
陆政安和宋淮书彼此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现在两个长辈都已经到门口了,这时候想遮掩也已经来不及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咱们俩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顶多被他们唠叨两句,开门吧。”
得了宋淮书这句话,陆政安点了点头带着宋淮书来到了大门口,抽掉门后的门栓,将门打了开来。
而门外原本笑意盈盈的宋希仁和宋兰氏,在看到两人脸上的伤口后,顿时一愣。随即,两人的脸色便都沉了下来。
“你们,你们这是打架了?!”宋希仁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闻言,宋淮书忙对着自家父亲母亲摆了摆手,“没有,昨日上山摘柿子,不小心摔得……”
“你额头上是摔得,那政安脸上也是摔得?你们莫要以为我们年纪大了,就想糊弄我们!”
见两位长辈是真的误会了,陆政安也忙跟着解释。“父亲,母亲先别急,你们先进屋,这件事我们慢慢跟你们解释。”
门口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宋希仁和宋兰氏压着火气进屋之后,便开始质问两人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于是,陆政安便把昨日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跟两位老人讲述了一遍。而后,怕两人不相信,还补充道:“您二老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带您去村里问问,我们是不是说谎骗了您二老。”
陆政安和宋淮书结契少说也有半个多月了,两人别说动手,便是拌嘴都未曾有过。
听他这么说,宋希仁和宋兰氏也就放下心来。只是想到两人受伤竟是因为宋淮书领着陆迎春摘柿子引起的,宋兰氏不禁一阵无奈。
之前在家时宋淮书温顺听话,一直都让她省心省力。怎么这才到了陆家半个月,竟变得这般‘调皮’了……
“你这孩子,我当怎么说你才好?你若想吃柿子,街上要多少你买不来?怎么能为了山坡上一棵柿子树,还把脸给磕了?”宋兰氏指着宋淮书骂完,又看了看陆政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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