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夫人过两日是不是也要走了?最近一直在忙铺子里的事,也没好好同她老人家一起说说话。”
陆政安回想起现在的季老夫人,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哪里用得着我们陪,天天吃吃转转玩儿的开心着呢。先前还担心她会想不开,如今看来,她老人家比我们这些年轻人都要强上许多。”
“那是自然,能让季家几十年屹立不倒,这份心性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而且即便是季家地位不如以前,只要人都还在,以季家前些年积累的财富,只要后世子孙不惹是生非,就足够他们花用的了。”
说话间两人回到铺子门口,铺子里张嬷嬷正拿着抹布仔细的擦着柜台。而季月贤皱眉看着张嬷嬷忙碌的身影,不满道:“嬷嬷等陆政安他们回来自己收拾便可,您老这么大年纪了,仔细再闪着腰。”
“老奴虽说上了年纪,可也没您说的这么不中用。闲着也是闲着,动缓着还能多吃一碗饭。”
张嬷嬷说完抬头看到正要进门而来的陆政安和宋淮书,忙放下手里的抹布,问道:“小小姐走的时候有没有哭鼻子?”
听张嬷嬷这么问,陆政安想起方才城门口时陆星沂说得话,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丫头心大着呢,车子一动就冲我们喊,两位老板,她下次还来呢。”
陆政安此言一出,正在喝水的季月贤差点儿笑喷出来。“到底是你家闺女,鬼精灵的很,那小脑袋瓜转的且快着呢。以后我可要让我儿子离她远一些,不然被你闺女哄卖了,说不定都还帮她数钱呢。”
闻言,陆政安无奈的耸了耸肩。“没办法,闺女肖父,你实在是拖了你儿子的后腿了。”
陆政安说罢,众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等季月贤默默重复了一边陆政安的话后,立时朝他瞪了过去。
“好小子,合着你这是转着圈儿的骂我笨呢。”
反应过来的宋淮书和张嬷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正要帮着劝解两句,见又客人上门,便也就随他们去了。
等到两人吵过之后,季月贤突然想起今日乃是马云涛判决的日子。用脚尖踢了踢一旁喝茶的陆政安,开口问道:“今儿你不去衙门那边看热闹?”
“眼下就是五月节了,哪里有空去看那个热闹,我还不如在铺子里多理几袋货。”
季月贤倒没想到陆政安竟然这么回答,愣了一下后这才笑了出来。“你倒是豁达,不过这姓马的经此一遭,这辈子算是再难翻身。”
“多行不义必自毙,也是他应得的。对了,老夫人接下来回江安,还是接着出去转?”
听陆政安提起玩心大起的祖母,季月贤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是江安镇太热,大算往北走一走。家里也离不的人,我打算让月桥陪着去。你没事儿也劝劝她老人家,让她老人家在周围溜达溜达就算了,千万别跑太远。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你说这么大年纪了可怎么整……”
季月贤头疼的摸了摸脑壳,心里实在是疑惑这老太太怎么突然转了性儿。
陆政安听着季月贤的抱怨,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梁。抬眸见有新客上门,立时起身迎了过去。
深知内情的张嬷嬷看着陆政安的背影,忍不住抿嘴一笑。瞄了眼一脸费解的季月贤,转身继续忙活去了。
……
因着陆氏干货的价格委实比其他铺子便宜,整个五月节前陆政安和宋淮书就没有清闲的时候。就连季老夫人离开,陆政安和宋淮书也没能抽得出空去送。
两人只忙到了五月节当天,陆政安和宋淮书挑了个人少的时候,将账本拿出来仔细算了一下。发现单就一个五月节,他们竟然卖出了五百来斤的桃干,还有三百来斤的李脯和杏脯。其他乱七八糟的也都卖了一些,除却成本和人工,净利润赚了将近一百两银子。
在看到算盘上的具体数目时,宋淮书还有些不敢置信。又拉着陆政安算了一遍,确定并没有算错后,这才真的相信。
“我只当能赚六七十两已经顶天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说罢,宋淮书低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见后面还有不少节日,立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若是每次过节都能这样,咱们过年前还能赚不少。到过年回去的时候,不光能给大家伙儿包个大红封,还能多买些年货分给大家,也让他们跟着过个丰收年。”
听到宋淮书的话,陆政安忍不住笑了出来,用胳膊肘拐了下宋淮书的肩膀,调侃道:“人家当老板的恨不得都从下面人身上多扒下来一层,你可倒好,钱都还没赚到手,都已经想到过年分年货儿了。”
“你都说了我是掌柜,怎么决定,哪里用得着你置喙?”说着,宋淮书挑了下眉,伸出手托起陆政安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陆政安还期待宋淮书能说些其他的出来,哪知对方却啧了啧舌又将手放开了。“本来还想放你半天假的,你竟然对我这个掌柜这般不满,想想还是算了。”
闻言,陆政安伸手勾住宋淮书的腰身将人拉到了怀里,“哪能就这么算了,这假该放还是得放的。”
眼下铺子里并没有什么客人,两人说笑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客人上门,便真开始商量着关门半日也出去散散心。
陆政安想到季老夫人之前说,城外的清凉寺风景不错,便想带着宋淮书过去看看。
只要能和陆政安一起,去哪儿宋淮书都无所谓。听陆政安提了要去清凉寺,便点头同意了下来。
“清凉寺距离也不算远呢,租辆马车来回比较快一些。另外再去街上买些吃食,路上带着也好充饥。”
听着宋淮书的话,陆政安自然点头应允。两人等了莫约一刻钟见还无客人上门,便让宋淮书用毛笔和红纸写了张歇业一天贴在门口,而后便关门铺子的门往城门走去。
然而,就在陆政安和宋淮书看到卖高炉烧饼的摊位,正要走过去时,只见几个衙役正押解着几名带着夹板和脚镣的犯人朝这边走来。
陆政安担心围观的人挤到宋淮书,便将他拉到一边小心翼翼的将人护在怀里。
待那一对人走到近前的时候,陆政安这才发现,那几个犯人中马云涛和他的车夫赫然在列。
看着一身狼狈的马云涛,以及他身上的刑具,陆政安不禁有些惊讶。
马云涛虽然是幕后主使是不假,可也不至于给他上这么重的刑具。带着满腹疑惑,陆政安在趁着骚乱从袖中摸出一个银角子塞进了一个衙役的手里。而后低声问道:“这位差爷,请问前面那两个人究竟犯了什么事?”
看着手里的银角子,那衙役回头看了眼陆政安手指的方向,开口回道:“教唆手下谋财害命,被发配岭南了。”
那衙役说完,见队伍慢慢走远,忙甩开陆政安的手跟了上去。
而陆政安和宋淮书在听到对方的回答,彼此看了一下眼里满是震惊。
“倒不知马老板之前竟然这般心黑手辣……”想到马云涛之前的手段,宋淮书心里不禁一阵后怕。
看出宋淮书心里的恐惧,陆政安握着他的手捏了捏。“便是在心黑手辣,这次也算是栽了个彻底。算了,别去管他了,咱们买些东西,赶紧出城吧。脚程快一些,说不定还能赶上中午寺里的斋饭。”
卖烧饼的大嫂听到两人的对话,一边手脚麻利的包着烧饼,一边呵呵一笑说道:“两位小哥儿要去清凉寺吧?那里可不光斋饭好吃,姻缘和求子也很灵验的。”
说罢,烧饼大嫂看着两人牵着的手,顿时有些尴尬。讪笑一声,把包好的烧饼递给了陆政安。
见状,陆政安倒也不以为意,爽快的付了钱后,歪头凑到宋淮书耳边轻声说道:“姻缘不用了,求子倒是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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