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安也没说话,直接将核桃接了过来。拿了一旁放着的小锤把核桃敲开,小心翼翼的把核桃肉取出来,塞到了宋淮书的嘴巴里。
“淮书,谢谢你。”
正鼓着腮帮子吃核桃的宋淮书,听到陆政安这话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即便想到他口中的感谢究竟是何含义。
将嘴里的核桃仁咽下,宋淮书扭头躲开陆政安递过来的另一半,这才说道:“都跟你说了,咱们是契兄弟,除了血脉父母之外,我们是关系最亲密的人了。而且我也不是在帮你自己,是为了我们和我们未出世的孩子更好的生活。”
宋淮书说着,低头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眼神里满是欢喜。“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以后那么辛苦,所以,只能让你这个父亲多努努力了。”
宋淮书说出的话,让陆政安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到宋淮书身边俯身将他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许是今日宋淮书的‘自作主张’让他有些心虚,所以对于陆政安的行为,宋淮书并没有害羞和不适,反倒是一脸乖顺的靠在陆政安的胸口任由陆政安动作。
“孩儿他爹既然都发话了,那我自当从命,努力多赚钱让你们爷儿俩过上好日子。”
说着,陆政安低头在宋淮书的额头上啄了一口,轻抚着他的脊背,轻叹一声说道:“若真的把几座山头都租下来,那等到开春儿之后可能就得忙起来了,到时候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天天陪着你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天天得让人看着才行。而且我看人家怀孕的女子该做什么做什么,便是挺着大肚子还在地里忙活呢。我比她们身体还要好一些,怎么就不能照顾自己了?大夫也说了,三个月之后胎儿就稳了,到时候我也能给你做饭洗衣,不能让你一个人家里家外的忙了。”
想到这段日子陆政安无微不至的照顾,宋淮书心里的感动满的都要溢出来了。抬手抚上陆政安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柔情。
两人已经多日未曾亲近,看着彼此眼里的爱意与神情,心中颇有些悸动。不过,两人都知道现在并不适宜深度交流,便也只能吻了一口作罢。
宋淮书坐在陆政安的腿上,对于他的反应哪能察觉不出。有些不自在的动了下~身体,感觉到陆政安身体的僵硬,宋淮书心里也有些于心不忍,攀着陆政安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要不我用手帮你吧?”
陆政安本就难受得紧,宋淮书这话就如星火一般,迅速的将陆政安给烧了起来。打横把宋淮书抱起来,一脚将堂屋门踹上,而后急匆匆的往里屋走去。
大半个时辰后,屋内的风浪重归平静。
陆政安揽着脸颊通红的宋淮书缓了口气后,这才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宋淮书。
“快漱漱口,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宋淮书翻身坐起,接过陆政安递过来的茶盏红着脸摇了摇头。“没有,就是下次别这样了,嘴巴难受得紧。”
陆政安听到这话也不禁有些赧然,一张老脸微红尴尬的应了一声,待宋淮书漱好口后,这才把杯子接过来放到桌上。
转头看着已经有些暗沉的窗子,陆政安上前帮着宋淮书把被子掖了掖,柔声问道:“饿了没,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吧?”
白日里宋淮书吃了不少东西,方才跟陆政安胡闹了一会儿,这才感觉肚子没那么胀。于是,便摇了摇头。
“还不饿,有点儿困想睡一会儿。”
见状,陆政安应了一声,将床幔放下重新躺回到床上等宋淮书睡着了之后,这才起身准备晚饭。
……
连这几日的晴天,山上的温度也有些回升了。趁着这几日天儿好,陆政安和宋淮书把家里所有的积蓄,以及宋淮书压箱底的钱全部翻了出来。
两人商量着将平日里需要的花销留出来,数了数大约还剩下不到两百七十两。
如此一来,他们去县衙那里租山走手续还需要向宋希仁借三十两,后续雇人清山种树,具体需要多少,便只能以后再算。
将银子和银票在怀里揣好,陆政安带着宋淮书便下了山,叫了陆长根跟着一起,三人到了镇上。把宋淮书送去宋家,而后从宋希仁那里拿了一百两银票,便直奔县衙而去。
等陆政安跟着宋希仁和陆长根来到县衙时,时间刚刚到辰时末。因为快入腊月,衙门里来往的人不少、三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这才被衙役领进门。
马户房办差的地方,在县衙后堂的一件小房子里。房内三面墙皆放着三架将近两米的高的柜子,柜子的每个格子里都摆满了各种文书。
马户房跟陆长根和宋希仁也算是熟人了,倒是陆政安还是第一次见。
看他自打进了房间内便不住的大量柜子上的文书,也不去理他,转头笑着对陆长根和宋希仁说道:“陆村长和宋老板是不是认识?都来找我打听陆家村外的那几座荒山,如今也一同过来,若说是巧合可是说不过去了。”
陆政安听那马户房说话极为和气,心里对他不禁多了几分好奇,但心里也更加的谨慎。老话儿都说了,阎王好见,小鬼儿难缠,谨慎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这可不是巧合,我们两家是亲家,家里孩子有心想要包下荒山补贴家用,我们俩都想帮孩子一把,也没互相通气儿就过来问马户房您了。”
闻言,马户房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将目光转到了陆政安身上。见陆政安长得人高马大,马户房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
“包山的条件早先就跟你们说过了,而且要包的话必须三座一起包,这个没得商量。你们要是接受,咱们今日就能走手续。若是嫌贵,你们再考虑考虑也可以。”
正在陆政安准备掏银子准备走手续,只听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下意识转过头去,只见一位年约知天命的捕头挎着刀从外面往这边走。一边走,还一边嚷道:“老马烧水了么?他娘的这个天儿简直要把人耳朵冻掉了,赶紧烧点水让你涂哥喝点儿暖暖身子。”
姓涂的那位捕头待话音落下后,人也来到了房门口。看到房间里出来马户房之外还站了几个人,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头上的帽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唉哟,老马接客呢。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马户房被涂捕头气得脸色青白一片,正要张口骂人的时候,只见正要转身走人的涂捕头突然诶了一声停下了脚步。而后往陆政安面前,走了几步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就是小满会上抓小偷儿的那个?”
听涂捕头这么一说,陆政安也想起来对方是谁了,点了点头对着涂捕头问了声好。
涂捕头是个憨厚的汉子,见陆政安承认,蒲扇般的大手在陆政安肩上用力拍了拍,笑道:“好小子,勇气可嘉,那次要不是因为你,那孩子可就危险了。咋地,你来找老马有事儿啊?”
众人被突然出现的涂捕头弄的一头雾水,陆政安一看几人眼中的不解,知道此时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便跟涂捕头实话实说道:“想要包几个山头种果树补贴点儿家用,今儿来找马户房这儿走手续来了。”
闻言,涂捕头不由得点头嗯了一声。“不过咱们这边儿也没什么山,你家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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