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话, 你干什么呢?”说着, 宋淮书红着脸颊把脚从水盆里踩在了盆沿上,眼睛瞪着笑意盈盈的陆政安心里又羞又气。
见宋淮书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陆政安轻笑一声将擦脚布递了过去。等到宋淮书擦好之后,俯身将他的脚抬起来放到了自己腿上,轻轻地帮他捏着小腿以及脚心。
宋淮书本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陆政安按得确实舒服,便也没有让他继续按了。
陆政安看了眼宋淮书的表情, 这才笑着回起方才的问题。“让他先取八百斤走吧,多了我也不放心。”
“八百斤可以,不多,但也不算少了。便是马老板想在上面动什么脑筋,也没什么施展的余地。”
陆政安帮宋淮书按完一只脚, 又换了另外一只。看着他舒服的都要把眼睛眯起来了,忙拍了拍他的脚背, 示意宋淮书先去床上。“你可别睡着了, 万一再给摔了。你先去床上躺一会儿,等我把水倒出去再回来帮你接着按。”
宋淮书忙了一天确实困了, 听到陆政安这话掩嘴打了个呵欠,乖顺的点了点头。
陆政安看着宋淮书趿拉着鞋子上了床后,这才把脚从水盆里拿出来。俯身将洗脚盆端出门外,等他再回来时,床上的宋淮书已然已经睡熟了。
见状,陆政安也不忍心打扰他。小心翼翼的用薄毯子给宋淮书盖好,又看了眼陆星沂,这才放心的吹熄了蜡烛在宋淮书身侧躺下。
一夜无眠,等到陆政安醒来的时候,张嬷嬷已经起身帮着把早饭拾掇进锅里了。
看到陆政安从屋里出来,张嬷嬷忙从灶膛前起身,指着鸡圈对陆政安说道:“圈里这群小东西估计是饿了,看到我起来就一通乱叫。我方才找了一圈儿没找到麸子,就从旁边揪了把野草先给它们扔进去了。”
听张嬷嬷这么说,陆政安这才察觉到圈里这群小崽崽们过分安静。伸头看它们一个个的啄着青草吃的正欢,忍不住笑了笑。
“以往天一亮就叫唤起来了,我说今天怎么这么安生。”说罢,陆政安对张嬷嬷继续说道:“辛苦张嬷嬷了,我这就去给他们和食儿。”
“表少爷这么说就真的折煞老奴了。”
闻言,陆政安想起季老夫人,忙问道:“昨夜张嬷嬷和老夫人睡得可好?老夫人还没起身?”
“好,好着呢。老夫人已经醒了,这会儿正在房间礼佛,估摸着要再过一会儿才能出来。”
张嬷嬷话音落下,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老夫人穿着一身湛蓝色的细棉布衣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虽然头上只有一根簪子,但通身的气派却远非寻常人家能比的。
看到陆政安后,季老夫人慈爱的笑了笑,拄着拐杖慢慢的朝这边走了过来。“这两日这么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
“今儿马老板不是要过来取货嘛,就早起了一会儿。山里空气凉,您老怎么又不多穿件衣裳?”
面对陆政安的关切,季老夫人很是开心,笑着回道:“眼下才刚立秋没多久,哪儿这么冷。不过不得不说,山里的就是舒服,听着林子里的鸟鸣都能多躺一会儿。”
说着,季老夫人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陆政安和张嬷嬷,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们有事都自去忙去,我在门口转转。”
一听季老夫人要出门,陆政安本有些不放心。本想陪着季老夫人四处走走,不过却被一旁的张嬷嬷给拉住了。“早饭已经差不多做得了,老夫人有老奴陪着呢,表少爷先去忙其他的吧。”
见张嬷嬷这么说,陆政安也不再坚持。看着季老夫人和张嬷嬷出了院门,这才去仓房里找出麦麸给家里的牲口喂食。
陆长根带着陆铁牛和陆铁栓几人上山的时候,陆政安一家三口并季老夫人和张嬷嬷正在用早饭。陆长根带着几个晚辈同季老夫人问了声好,便带着几人进了仓房开始忙碌起来。
因为陆长根和陆家几兄弟都是稳当人,陆政安也没什么可操心的。慢条斯理的陪着众人用完早饭后,帮着张嬷嬷把碗筷收拾进厨房,这才擦了擦手往仓房走去。
八百斤的桃干说多不多,但是说少也不算少。等陆长根几人称好,装好,门口都已经堆了进二十个布袋子。
陆铁牛擦了把头上的汗,往门口看了看,见山道上空无一人,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这都快辰时了,那姓马的老板不会放咱们鸽子吧?”
陆铁牛话音刚落,就被兄长陆铁栓给杵了一肘子。“你小子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那政安和长根叔都跟人家谈好了,怎么可能不来了?你小子干啥啥不行,添堵第一名。”
知道自己的话确实有些不讨喜,陆铁牛挨了兄长一胳膊肘也没敢吭声,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笑了笑。
一旁的陆长根听到陆铁牛的话,也忍不住训斥道:“你别瞎说,昨儿政安和马老板都已经把字据立好了。他若是敢放我们鸽子,得赔我们钱呢。”
几人正说着,只见马云涛的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只见其后还跟着两辆骡车,显然是做足了准备来到。
马云涛从车厢里出来,看着门口站着的陆家众人以及门口已经准备好的桃干,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即踩着马凳从车上走了下来。
“某还以为来的太早了呢,没想到陆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马云涛说着,提起衣摆迈入院中,看着屋檐下正坐在小凳子上给陆星沂扎小辫儿的季老夫人,躬身向她行了个晚辈礼。
“东西是已经搬出来了,就等着马老板过称了。”说着,陆政安拉开布袋子,示意马老板检查品质。“之前捡好的就这么多,刚才看了下莫约八百来斤。”
马云涛原以为陆政安了不起给他五百斤货就不错了,没成想对方一口气竟然给了他八百斤,心里顿时又惊又喜。
“成,八百斤也成。”说着,马云涛便招呼自己带来的人就要装车,不过却被陆政安给拦住了。
“马老板还是再过下称吧,这样大家心里也都有个谱儿。”
马云涛来之前看陆家众人都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眼下听陆政安这么说,心中颇觉得陆政安识相。拧眉犹豫了半天,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行吧,既然陆公子这么说,那某就让人再看看。”
说着,马云涛对着身后跟着的管家挥了挥手。只见那管家躬了躬身,随即折身从车里拿了一杆自己带来的称,让手下的人开始过起称来。
陆铁牛是个直性子的,看马云涛和他手下人这般做派,顿时忍不住嗤笑一声,本想开口刺他两句,然而却被陆长根横了一眼。无奈,陆铁牛只能将话给咽了下去。
待马云涛这边过完称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着管家将东西搬上车,而后从袖袋里拿了一张银票递给了陆政安。
“这是一百两银票,多的几两银子,下次取货的时候抵扣吧。”
听马云涛这么说,陆政安便也没有反对。把银票接过来之后,就递给了一旁的宋淮书。
“行,时间还早,马老板先进屋喝杯茶歇一歇再走?”
闻言,马云涛忙摆了摆手拒绝了。“不了,不了。某已经从家里出来两个多月了,家里亲眷也该等急了。待后面有时间,咱们再好好说说话。”
“既如此,那我就不留马老板了。”
陆政安说着,将人送到了院门口,看着马老板带来的两辆骡车都已经装好,这才将人送到了山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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