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捕头听到陆政安的话,大手一挥道:“哎呀,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而且钦差大人马上就到县衙了,我们还得赶紧回去呢。”
“家里晾的有温水,不会耽误涂捕头的事儿。”
涂捕头对陆政安印象一直极好,毕竟他见过这么多的青年里,像陆政安这般稳重心细的真是少有。先前也曾有心招他过去当差,不过听陆长根说他志不在此,也就断绝了这么念头。只是看着这般优秀的年轻人,心里多少感觉有些惋惜。
……
陆长根被上京来的钦差大人召见的消息,在涂捕头带着陆长根离开之后,迅速的传遍了整个陆家村。
一时间,整个村里喜气洋洋就如同过年一般。
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陆长根从镇上回来,陆家村都不约而同的等在村口。陆铁牛更是还从家里翻出了过年的剩下的挂鞭,只等陆长根从镇上回来立马点燃。
就在大家兴高采烈的等待陆长根回来的时候,一旁的葛婆子面带惋惜道:“打井的点子是陆家小子两口子想出来的,这钦差大老爷怎么只叫了长根儿这老小子?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呢。”
葛婆子此言一出,现场热络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陆政安和宋淮书听到这话后,下意识的看向陆杨氏。
见她真在人群中表情有些尴尬,陆政安忙打圆场道:“葛婆婆这话说得可不对了,打井的点子可不光是我和淮书想的,长根叔,青山叔,还有长山叔,还有村里的大家伙儿都没少出力。再说了,我们爷儿俩一个祖宗,谁去有什么关系?”
听到陆政安的话,众人立时一片赞同,陆铁栓也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葛婆子你要是不会说话可就别说了。你瞧你这话说出来,不知道的还当是长根叔抢了政安的功劳一样。”
陆政安和宋淮书在陆铁栓说话时,便凑到了陆杨氏的身边。陆政安更是难得亲昵的揽住陆,杨氏的手臂,低声说道:“婶子,葛婆子说话疯疯癫癫的,你莫要放在心上。”
闻言,陆杨氏伸手拍了拍陆政安的手背,欣慰的笑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人,我心里清楚的很。你放心,婶子不是那等小心眼儿的人。”
说话间,只见远处一辆骡车晃晃悠悠的朝这边走来。有那眼神儿清亮的在看清楚来人是陆长根后,对着众人喊了一声,紧接着迎着陆长根的方向跑去。
陆长根看到这么多人朝他涌过来,唯恐惊了拉车的骡子。吁了一声喊停了骡车。欠身从车辕上下来,对着冲到前面的陆家几兄弟,叫道:“你们几个慌着跑什么呢?出啥事儿了?”
“嘿嘿,长根叔,钦差大老爷长啥样儿,威不威武?”
一听众人过来是为了这事儿,陆长根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对着说话的陆铁柱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吓唬了他一下,这才说道:“当官儿的咋能不威武?你们都聚在村口干啥,不会是就等我回来的吧?”
陆长根话音刚落,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起来。毫无防备的陆长根被吓了一跳,再回头只见陆铁牛用竹竿挑着挂鞭一路朝这边走来。而他身后还跟着陆政安,宋淮书等人。
陆长根牵着骡车,等到挂鞭放完,对众人喊道:“这是干啥,真是不怕我丢人啊。”
“瞧长根叔说的,咱们全林州能有几个人被钦差大老爷点名要见的,这是咱陆家村的荣耀,有啥丢人的。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陆铁栓喊完,人群里立时响起一阵附和之声。宋淮书怀里的陆星沂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到众人的喊声,也忍不住叫了一嗓子。
稚嫩的嗓音听在众人耳中,立时引起一阵笑声。
陆杨氏更是忍不住将陆星沂抱到了自己怀里,亲了亲她胖嘟嘟的小脸儿,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长根这去县衙,怎么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咋地,见了钦差大老爷一次,家里日子都不过了?”
村头的刘大爷背着手围着骡车转了一圈儿,看着大半车的东西调侃道。
“哪儿啊,车上那些笔墨纸砚,还有水果点心是钦差大人赏的。另外几个包裹是回来的路上碰上淮书他爹娘,给捎星沂丫头的。”
说完,陆长根对着众人说道:“这些笔墨纸砚不少,咱们村儿里读书识字的孩子都来领一份儿。点心水果啥的,大家也分上一些,也都尝个鲜。”
回家的路上,村里人好奇的问着陆长根一些关于钦差大人的问题,陆长根也都好脾气的一一回了。等到骡车来到自家家门口,众人帮着把东西卸下来之后,陆长根对众人摆了摆手。
“还有一件事,这次旱情咱们村儿应对得当。除了这些东西之外,钦差大人还另外赏了二十两银子给咱村儿。大家看着银子,怎么处理?”
众人没想到钦差大老爷竟然还赏了银子下来,一个个的更加兴奋了。倒是人群里的李二旺看着站在一旁的陆政安和宋淮书一家三口,提议道:“这次打井的钱,小安哥他们家一下拿了好几十两银子出来。这井是大家一起用的,这银子是不是该给小安哥?”
听到李二旺的话,兴奋的众人沉默了一下,想到陆政安往日种种的照顾,便都痛快的同意了。
“应该的,政安两口子也不容易,这二十两银子应该给他们。”刘长山笑眯眯的说道。
一旁的葛婆子也应道:“咱们寻常已经沾了不少光,这银子他们该拿。”
葛婆子以前对陆政安最是看不上眼,如今她都能说出这种话来,在场的人又怎么能落后。而且陆政安家那么大的果园,日后少不得还得靠着陆政安家赚些银子补贴家用,细水长流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
陆长根见众人都这么说,心里为陆政安赶到一阵欣慰,觉得他这么久的所做作为都值得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这二十两银子你就收下吧。”
闻言,陆政安侧头看了下宋淮书。见对方对他重重的点了下头,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陆政安悄悄地握了下他的手。这才对陆长根及在场的众人,说道:“诸位叔伯大爷的好意,我心里都清楚。至于这银子,我就不要了。今年因为大旱,大家家里日子都不好过。尤其像是葛婆婆,刘大爷家,没个壮劳力的也都咬牙凑了打井的银子出来。我想着这二十两银子,就分给他们这样的年纪人吧。”
……
当陆政安牵着骡车从陆长根家里出来时,月亮已经升至半空了。陆政安转头看向坐在车辕上搂着闺女的宋淮书,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宋淮书借着头顶明亮的月光将陆政安脸上的笑容看的一清二楚,忍不住问道:“莫名其妙的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在想你怎么能这么好。不管我做什么决定,都能这般支持我。”
陆政安的话,让宋淮书不由得一愣,而后也跟着笑了出来。“你是我男人,我不支持你,难不成去支持别人?”
宋淮书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脸上烫的都能煮鸡蛋了。不过,好在现在天黑,陆政安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有了夜色的遮掩,宋淮书的胆子不觉大了许多。
陆政安是真的没想到宋淮书会说出这般露骨的话来,心中既觉得新奇,又觉得激动。若不是要牵着骡车,陆政安觉得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冲上去抱住宋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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