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这蠢东西只知道往前走,并未注意到脚下。这两步迈出去后,当即一脚踏空直接从旁边的土坡上摔了下来。好巧不巧撞到了坡下的一根被折断的竹竿上。那蠢东西被竹竿刺中腹部,痛的大叫几声
陆政安本想上前帮忙,然而还没等他靠近,那头类似鹿的动物又剧烈挣扎了几下,刺在它腹部的竹竿越挣扎刺的就越深,转瞬间便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陆政安挑着两桶水,看着地上没了动静的小东西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它鼻子动都不动,这才放下肩上的担子,往跟前走了两步。
因为那小东西刚刚断气,身体还温热着,陆政安蹲在它面前看了许久,越看就越跟狍子相似。
以前的时候陆政安便听说狍子肉是极好吃的,眼下他虽然不能断定,这小东西是不是传说中的傻狍子。但看他油光水滑的皮毛,应当也能值几个钱。
如此想来,陆政安便将那小东西从地上提起来。试不试重量,感觉能有个四五十斤,便拉着那东西头上的短角,担起水桶一路往家走去。
待陆政安挑着水桶,拖着猎物进门的时候,宋淮书也已经起身了。看到陆政安手里拖着的东西,顿时被吓了一跳。
“你这是抓了头什么?怎么这般大?”
见宋淮书往前靠,陆政安忙将丢开抓着短角的手对他摆了摆,示意他不要上前。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东西看我挑水一脚踏空从坡上掉下来摔死的。我看它皮毛可能还值几个钱,所以就把它拖回来了。”
宋淮书一听这话,不只是该笑,还是该感叹陆政安运气好,出门打个水竟然能遇到这么大的物什来。
陆政安担着水桶进了灶屋,将木桶里的水倒进水缸里后,回头看到宋淮书还站在原地打量着那东西,担心他受了风,忙招呼他进屋等着。
“你别看它了,赶紧进屋莫要被风吹着了。晚一点我下山让长根叔过来看看,问问他这东西能不能吃,皮子值不值钱。”
宋淮书刚起身站在院子里片刻确实有些冷了,应了一声便往灶屋走去。
等两人吃完早饭收拾妥当,陆政安准备下山请陆长根时,还没等他走出门口,宋希仁带着宋兰氏便进门而来。
看到两人进来,陆政安和宋淮书还是十分惊讶的。毕竟两人昨日还在宋家待了大半天,这才过了一夜两人竟然又来了,心里不免有些奇怪。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来了?”
“早晨在街上碰巧有卖牛肉的,就多买了一些给你们送来了。”
宋希仁和宋兰氏在走到院子里后,看到地上没了声息的牲畜,还当是陆政安新宰杀的羊呢。待走进了之后,才发现地上躺着的竟然是一只狍子。
“哟,你们从哪儿弄这么大一只狍子啊?这东西可不多得,这买来挺贵的吧?”
看宋希仁这般惊叹,陆政安回想起方才捡到这狍子的经过,不由得笑了一下。“没花钱,早晨在溪水边打水的时候捡的。”
说罢,陆政安跟几人把捡到狍子的经过跟几人说了一遍,看着几人一言难尽的表情,弯腰将那只狍子拖到了一边,这才招呼几人进屋稍坐。
不过,宋希仁对那狍子确实稀奇的紧围着转了两圈儿,问陆政安道:“你可会料理这狍子?”
见陆政安摇头,宋希仁紧接着说道:“先前听你长根叔说,他以前在军营的时候跟着他们校尉没少出去打猎,想来料理这狍子应该不成问题。正好我很长时间没见他了,把他请过来,我们老弟兄俩也好说说话。”
“那成,我这就下山去请长根叔过来,让他帮忙把这狍子料理了,顺带再跟您说说话。到时候这狍子肉,您二老回去的时候也带回去一些。”
老泰山都发话了,陆政安自然照办。让宋淮书带两位长辈进屋先喝杯茶暖和暖和,陆政安自己则往山下走去。
宋淮书待陆政安下山之后,这才转头看着围着自己嘘寒问暖的父母亲,开门见山的问道:“父亲,母亲来真的只是送牛肉的么?”
宋淮书平日里虽然没什么大言语,但心里却是有数的。他和陆政安昨日刚从宋家回来,父母便是凑巧买了牛肉,这个天气也是能放的住的,也断不会在第二日便巴巴儿的跟过来。
所以,宋淮书断定父母这次过来,定然是有什么事要说。
见宋淮书直接发问,宋兰氏和宋希仁对视一眼,沉吟片刻后便也诚实的点了下头。而后,便将自己找马户房的事儿跟宋淮书说了一遍。
等宋希仁说完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强自立是好事,但是好机会若是错过,可就太可惜了。”
“那父亲您这次过来……”
宋希仁听宋淮书问,立时调整了一下坐姿,面对向宋淮书说道:“我知道我若直接借银子给政安,这孩子心里肯定有所犹豫。所以就想着政安还算听长根兄弟话,就请他过来劝劝。”
宋淮书听到父亲的话后,这才想起来自己当初无心的一句话,竟然被陆政安记在了心上这么久,甚至真的去找人打听了包山的价格。
一时间,宋淮书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眼眶也忍不住的发热。
宋兰氏一直在关注着宋淮书,看他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忙起身来到宋淮书面前,扶着他的肩膀急切问道:“淮书,你怎么了?”
宋淮书努力咽下一口口水,笑着对父母亲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没想到政安竟然真的去问包山的事了,有些惊讶罢了。”
说完,见两位长辈长吁一口气,宋淮书反手握住母亲的手,温声说道:“政安自立自强是不假,但也不是那等不知变通的人。他不主动跟您二老提银子的事儿,也是前阵子村里发生了些事,心中恐怕也是有些顾虑。”
“什么事?跟你们家还有关系?”
听宋希仁问,宋淮书便点了点头。而后便将陆铭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跟两人讲了一遍,见两位长辈脸上的表情各异,也是不由一阵苦笑。
“我真没想到他们会厚颜无耻成这样,竟然什么主意都打。”
宋兰氏一听也是一阵唏嘘,问道:“那个陆政平被从族谱上除名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这种人以后走到哪儿都不会有人再用他。这辈子怕是除了他老娘,再没人肯搭理他了。”
一般会被从族谱上除名除了犯了法纪之外,还是那等穷凶极恶,心思不正的恶人,除非这人改头换姓,远走他乡,否则还在这里生活,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不过,就陆政平这种人自小被父母溺爱长大,后来总想天降横财,一夜暴富,但心思从来不用在正途上。就这等人怕是也没那个魄力改头换面,从头再来了。
看着父母眼中的担忧,宋淮书笑着说道:“其实村里人大部分人都挺好的,对我和政安都很照顾。但凡有什么事大家也都会帮把手,像陆政平那等人,只是少数。”
说完,宋淮书见两人脸上的表情稍霁,随后接着问道:“父亲,母亲也觉得包山种果树不错?”
闻言,宋希仁点头。“虽然说前期可能耗时长一些,花费的银钱也不少,但是只要树上结了果子,便离回本儿之日不远了。等到果干一卖,你们手上再攒攒银钱,便是开间铺子专门卖自己的果干也是使得的。”
宋淮书听到这话不由笑了出来。“这次父亲和政安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等他请长根叔回来,你们可以坐一起好好聊聊。至于银钱的事,我来和他说吧。”
眼下他们家有多少钱,宋淮书也是一清二楚的。按照宋希仁询问马户房这么说,三座山头想要全部拿下种上果树,没有五百两估计真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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