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眼下手里的所有积蓄,陆政安会犹豫也是太理所当然的。
莫约两刻钟后,陆政安便带着陆长根一家出现在了门口。
宋家两位长辈与陆长根夫妇颇为投契,几人一见面甚是亲热。倒是陆迎春在和宋家两位长辈打过招呼之后,便把注意力转到了院子里那头早已没了气息的狍子身上。
看着跟头成年羊一样体型的狍子,陆迎春大着胆子伸手戳了戳那头狍子的短角,问道:“政安哥,这狍子这么大,真有你说的这么傻么?”
听到自家女儿的话,陆长根不由呵呵一笑。“这狍子也不是傻,就是好奇心重,不过这狍子个头儿可真不小,要是拖到镇上去的话也能值个四五两银子呢。”
院子里的众人一听这狍子竟然这般值钱,都有些犹豫。不过,陆政安倒不甚在意这个。弯腰提起那狍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咱都没吃过这狍子肉,别管值多少钱咱们先尝尝味道。等下次遇到了再卖也不迟。”
说着,陆政安已经拖着狍子来到了大门口,看着站在院子里没动的几个人,接着说道:“长根叔,劳烦你动动手把这狍子剥了吧。这皮子是不是也能卖?要是能卖的话,咱们就留着。”
“能卖,硝好的话大概也能卖不少。不过,你们这一代年轻人硝皮子估计都不会的,等弄好我找人给你硝好再送回来。看着狍子的体型和成色,应该也能值了二三两。”
陆政安害怕陆长根给狍子剥皮的画面太过血腥,就不敢让宋淮书在旁边围观。便借口让他领着陆迎春进屋吃点心,自己则在旁边帮忙。
陆长根的手法极快,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把那只狍子给剥皮卸开了。陆长根看了下手上的血污,拦下了要伸手帮忙的陆政安,自己端着堆尖儿一大盆的狍子肉去旁边溪水里清洗。
这狍子肉炙烤是最好的,因为是冬天,不管是家里还是地里活计都少。两个掌厨的一商量,该烤的烤,该炖的炖,随即便也忙活开了。
陆政安本想进灶屋帮把手,不过刚进去就被两位长辈给轰出来了。
“你天天照顾淮书,还要拾掇家里,今儿就歇歇,去跟淮书和迎春那丫头去玩儿吧。”
被轰出来的陆政安走进堂屋的时候,宋淮书正坐在小竹椅上看着陆迎春趴在桌上玩儿羊拐。
看到门口有人进来,宋淮书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见来人是陆政安后,便把旁边空着的竹椅往前面拉了拉。
“冷不冷?坐下暖和暖和?”
“我穿的厚,不冷。本来想去灶屋给母亲和长根婶儿帮把手的,结果她俩都对我的手艺看不上,让我过来陪你们玩儿来了。”
陆政安语气虽然很是委屈,但脸上却截然不同。宋淮书笑着瞥了他一眼,也没接他的话茬。看着地上玩儿的兴起的陆迎春,跟她说了两句话,待片刻之后,宋淮书这才转头看向旁边的陆政安。
“包山这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感觉没什么问题。你要是觉得也还可以,咱们就尽早定下来,等到明年开春儿化了冻,就可以请人开始清山了。”
陆政安没想到宋淮书会主动提及这件事,犹豫了一下便推说道:“还是有些没下定决心,总怕赔了本。”
见状,宋淮书也不再同他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政安,虽然咱们俩从认识到结契不到一年时间。但是我知道没有把握的事,你从来不说,更不会应和。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咱们家钱不够,所以你才一直没提这事儿。”
陆政安看宋淮书表情郑重,便也诚实的点了下头。“我原以为可以先包一座山头的,但是长根叔问下来要周围三座一起包才行。包山价格虽然不贵,可是以咱家的积蓄差的还挺多。加上你现在也……”
陆政安说着看了眼旁边的陆迎春,而后继续说道:“我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再攒几年前再说。反正这山也跑不了,只要想租什么时候都不晚。”
见陆政安跟他说了实话,宋淮书忍不住舒了口气。
“别等到孩子生了以后吧,咱们结契的时候,父亲和母亲给了我二百两压箱底,另外咱们再跟父亲和母亲借一下。等到来年夏天新的果子就该下来了,咱们赚了钱就先慢慢还。”
宋淮书看陆政安微蹙,眼神似有犹豫,便又接着道:“你不必有那么多顾虑,我们不白用他们的银子,到时候按年给他们利钱。以前家里什么事儿都听你的,今儿这事儿你就依我一次。毕竟孩子再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咱们这当父亲的,总得为孩子的以后多考虑一下,你说是不是?”
宋淮书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陆政安怎么好再说别的来反驳他。于是,便也就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玩儿羊拐的陆迎春突然接住手里的羊拐,一脸好奇的凑到两人跟前,问道:“政安哥,小宋哥,我方才听你们说生宝宝,生什么宝宝?谁要生宝宝?”
第七十章
这天的陆政安家异常的热闹, 吃的也是相当丰盛,宋希仁和陆长根还在一旁拼起酒来。
若说唯一不开心的,怕就是陆迎春了。
举着一串烤肉坐在凳子上嘟着嘴巴, 一脸不悦的看着面前的宋淮书和陆政安。不过,等了片刻也没有一个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宋淮书和陆政安看着她的表情,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
众人吃着烤肉聊着天,一顿午饭吃到下午申时方才散场。一干人等帮着把家里拾掇好后, 陆长根一家和宋家两位长辈这才离去。
不过在临走之前,宋淮书将两人的决定告诉了宋希仁。让他帮着把银钱准备好, 他和陆政安这几日就和陆长根一起去官府准备走手续。
闻言, 宋希仁毫不犹豫的点头应允了下来。拍了拍陆政安的肩膀,劝慰道:“你这孩子是个好的我们都知道, 但是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们也只有淮书一个孩子,不对你们好还能对谁好。你不要太在意外人的眼光, 我们自己家怎么过日子,随别人怎么说去。”
陆政安听到宋希仁这话, 心中极是感动。拱手一揖到地,对宋希仁行了一礼。“父亲的教诲,政安谨记在心,多谢父亲,母亲的帮忙, 劳你们费心了。”
宋兰氏上前将陆政安搀起,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陆政安和宋淮书说道:“政安这话太客气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费心不费心的。只要你们两个人过的好, 我们也就别无所求了。行了,外面风大, 你和淮书还是别在门口站着了,等天气好了,我和你们父亲再过来看你们。”
将宋兰氏扶上车,陆政安揽着宋淮书目送着两人的骡车消失在山道的尽头后,这才转身回家。
呼啸的寒风吹得陆政安忍不住皱眉,赶紧护着宋淮书回堂屋之后,自己则去厨房将帮着腌制好的狍子肉给挂到了西屋里。
陆长根清洗好的狍子估摸着得有二十来斤,今日烤着吃了一只前腿,还余下不少。
陆政安索性拿了一些让陆长根和宋家两位长辈带走,其余的便全部用盐巴给涂抹均匀腌制起来当腊肉了。
等陆政安从西屋出来的时候,宋淮书正围坐在碳炉旁边翻着旁边的核桃和花生,听到脚步声后下意识看向西屋门口,而后举着一个烤好的核桃,问陆政安道:“核桃吃不吃?刚烤好的。”
宋淮书身形消瘦,如今有了身孕胃口比之前更小,看着脸比之前更小了一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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