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两名女婢并不明白董安氏说这话的含义, 然而在看到她手里提着的那条长命锁后, 不由变了脸色。
“董妈妈,这, 这个我们都不知道啊。”
听两人这么说,董安氏脸上的冷意便更深了。
“不知道?!日日照顾小少爷的是你们二人,这长命锁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小少爷的匣子里,你们竟然告诉我不知道?!”
季元宝作为季家最小的孩子,一直最受季家老太太的宠爱。小小年纪常用的项圈,玉饰,可以说两匣子都装不完。
因为东西太多,院子里又风平浪静,经常伺候他的秋菊与荷香便有些开始疏忽大意起来。一直认为安全无虞的匣子,竟然真的被人混进了一条来历不明的长命锁。
董安氏见两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也不由动了怒气,当即叫了两个家丁把秋菊与荷香拖下去打板子示众。而董安氏看着两人受了刑之后,便揣着那条长命锁便要往外走。
却不知刚好碰上从私塾下学回来的季元宝,董安氏忙将长命锁藏在袖子里,迎上前帮忙将小主子身上背着的书袋给摘了下来。
董安氏带着季元宝回到院子之后,季元宝未曾看到秋菊和荷香不禁有些疑惑,便有些疑惑的仰头问董安氏道:“董妈妈,秋菊和荷香呢?她们说了,等我今儿下学回来,就给我做红豆糕吃的。”
“秋菊和荷香有些不舒服,奴婢就先让她们两个在院子里休息。等身体好了之后,再过来伺候少爷。”说罢,董安氏笑着理了理季元宝脖子上带的项圈,柔声说道:“小少爷若是想吃红豆糕,那奴婢现在就吩咐厨房去做。”
季元宝坐在圆凳子上晃悠着小腿儿,瞧着董安氏忙点了下头。“嗯嗯,董妈妈快去,我肚子都有些饿了。”
董安氏对着自家小主子行了个礼后便转身出了客厅,而坐在凳子上的季元宝在看着董安氏离开院子之后,立时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提着小小的衣摆就往后面下人住的倒房跑去。
当季元宝带着书童小黄豆来到荷香和秋菊所住的倒房后,还未进门便听到两人嘤嘤的哭泣声。季元宝还以为两人是真的生病了,忙推开掩住的房门,抬脚迈了进去。
“秋菊,荷香,我方才听董妈妈说你们两个都病了,是不是可难受了?”
正趴在床上抽泣的秋菊和荷香一听季元宝到了,忙抹掉眼泪摇了摇头。“回少爷,不难受,已经好多了。”
听到两人这般回答,季元宝立时嘟起嘴巴反驳道:“骗人!方才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都还听到你们两人难受的哭呢。你们别怕,我这就让曾祖母给你们两人请大夫瞧瞧。”
说着,不带秋菊和荷香反应,季元宝便又提着衣摆往季老太太所住的福安园跑去。
季老太太作为季家最有权威的长辈,她所居住的福安园坐落在季家的中轴线上,而季元宝的文书院却紧挨着福安园。
原本,季元宝作为季家最年幼的一代,是没有资格挨着季老太太的院子住的。只是老太太怜其父母双亡且又年幼,便让他搬到自己身边来住。
因为两个院子距离相邻,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季元宝便来到了福安园。此时的老太太正在佛前诵经,听到季元宝进门的声音。季老太太睁开眼睛,伸手让一旁伺候的女婢把她搀扶了起来。
“哟,小元宝儿下学了啊?怎么跑这么一头汗啊?”说着,季老太太拿起帕子帮季元宝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季元宝站在季老太太的面前,仰头看着她说道:“曾祖母,我院子里的秋菊和荷香都病了,方才我去看她们的时候,她们都难受的哭了。曾祖母,你帮她们叫个大夫看看吧。”
季元宝正说着,只见门外董安氏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待走到门口后,立时停下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后,在门口站立住了身形。
董安氏是季老太太亲自给季元宝选的乳母,为人极是稳重,从未见她像今天这般失态过。
于是,季老太太笑着摸了摸季元宝的脑袋,对一旁立着的张嬷嬷说道:“张嬷嬷,你带着小少爷,让咱们府里的李先生过去看看。”
季元宝得偿所愿,顿时开心的跟老太太道了声谢,牵着张嬷嬷的手向外走去。
而就在季元宝和张嬷嬷走出房门后,董安氏便垂头进入了房间。
“怎么回事?”季老太太不怒自威,简单的四个字压得董安氏只觉得额头冷汗都出来了。
这等事情董安氏自是不敢隐瞒,垂着头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跟季老太太禀告了一遍。说完之后,还将自己袖袋里藏着的那条长命锁俸给老太太过目。
季老太太并没有接,扫了眼董安氏掌心里的那条长命锁后便收回了视线,冷声对董安氏说道:“两个丫头既然这般不用心,那也不用再留着,直接赶出府吧。”
说着,季老太太便转过身,想要在椅子上坐下。
然而,就在她转身之际眼角的余光再次从那条长命锁上扫过,看到上面那长命锁上熟悉的图案时,整个人猛地一震。
随即,疾步走到董安氏面前,颤抖着从董安氏手中抢过那条长命锁,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片刻,确认就是自己梦里出现过千百次的长命锁后,哽咽着问道:“你是说,这条长命锁是在元宝儿的匣子里找到的?!”
见董安氏点头确认,季老太太扬声对她说道:“把那两个丫头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问话!”
……
已迈入十月,山里的气温就陡然变凉了。
因为今日要带着宋淮书去赶庙会,天色刚刚亮陆政安便醒了。看着怀里的宋淮书睡得正香,陆政安悄悄的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起身只有帮他仔细的掖好被角这才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
因为天气冷,圈里的小崽崽们也不像之前那般,听到动静就嘎嘎一通乱叫了。
不过,陆政安为了不让这群小家伙儿们吵醒宋淮书,起身后第一件事便就去仓房帮它们先把食儿和好。看着这些小家伙儿们围在食槽前,一个个撅着尾巴吃的头也不抬,这才放心的去洗漱,准备做早饭。
赵家庄距离陆家村有十好几里地,早晨天气冷,宋淮书身体这般瘦弱,早晨最好还是得喝点米粥,热热乎乎的再出发最好。
许是两个人同睡同起习惯了,陆政安这边刚刚把米淘好下锅,宋淮书便也穿戴整齐的出了堂屋。看到厨房里忙活的陆政安,宋淮书掩嘴打了个呵欠,说道:“你起来怎么也不叫我?”
陆政安将瓷碗里粘着的米粒拨楞到锅里,抬头看了眼已经将近走到门口的宋淮书,笑了一下回道:“叫你做什么?早晨山里冷,起来也没什么事。”
见宋淮书去水缸里要去舀凉水洗漱,陆政安忙开口说道:“天儿凉,我锅里馏的有温水,你等水温了再洗。”
陆政安走到灶膛前用火折子将麦秸点燃,看着宋淮书穿着薄一点的夹袄站在案板前仍旧睡眼惺忪,忍不住笑了一下。
“实在困就多躺一会儿没关系的,也没什么事我一个人就行了。”
听陆政安这么说,宋淮书脸色有些泛红,用极低的声音嘀咕道:“谁让你昨天闹我的……”说罢,又怕陆政安调笑他,忙又继续说道:“今儿不是要去赵家庄赶庙会嘛,路还那么远,就早起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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