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你是想回去,家里可是有事?”
陆政安在陆长根面前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听他问了便如实答道:“眼下四伯已经出殡,淮书在我岳父家住了几日,我也该接他回来了。长根叔若是有事尽管吩咐,我迟一些去也是一样的。”
闻言,陆长根看了下打他们旁边经过的几人,犹豫了一下后便也没再说什么。
陆政安接回宋淮书心切,见陆长根如此也不追问,对着陆长根行了个晚辈礼,又劝他回去好好休息后,便大步往家走去。
……
等陆政安收拾好来到镇上的时候,时间刚刚到未时中。
此时,宋希仁还没有去铺子里,看到陆政安过来,忙招呼正在屋内休息的宋淮书出来。
“政安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你四伯可已经出棺了?”
“嗯,辰时正就出去了。这几日忙的够呛,回去休息了一会儿才过来的。父亲,淮书呢?”
见陆政安三句话说完,就开始询问宋淮书人在哪儿,宋希仁忍不住呵呵笑了一声。“昨儿没睡好,吃完午饭我让他进屋去睡会儿了。”
正说着,宋淮书趿拉着鞋子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门口同父亲说话的陆政安后,只觉得连日空落落的心被人一下填满了一般。
“你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一天?看你这眼底都有青晕了,是不是没休息好?”宋淮书走到陆政安,又仔细端详了片刻,看他短短几日人都消瘦了不少,心里不禁一阵心疼。
“四伯的葬礼,长根叔一律没让陆政平插手,一应琐事都是我们这些个子侄代劳的,是要辛苦一些。不过,好在有铁栓哥他们几个在,有什么不懂的他们就直接做了,我就是守灵的时候熬了两天眼儿,回家休息一天就好了。”
宋淮书太了解陆政安的性格了,知道过程定然不会像他说得那么简单,但他不愿意说也只能作罢。赶紧让陆政安进屋休息,宋淮书帮他倒了杯热水,又拿了上午刚买的点心给他。
“来的时候是不是没吃午饭?要不要我给你再做一些?”
这几日没有休息好,陆政安着实没什么胃口。看到宋淮书拿了点心过来,便也没再让他去厨房折腾。
“出棺之前吃了顿饭,现在一点儿都不饿。你别折腾了,我吃两口点心垫垫肚子就行了。”
正说着,宋兰氏从屋内走了出来。陆政安起身和她打过招呼后,看两位长辈离开房间,特意把空间留给两人,陆政安立时将目光转移到宋淮书身上。
“你这几日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我之前嘱咐你的,你可有好好听?”说罢,陆政安侧眸看了眼门口,见宋希仁和宋兰氏都没进来后,低声又追问了一句:“还有,你这几日有没有想我?”
宋淮书对于陆政安的问题很是无奈,正要回答时,听到陆政安问自己有没有想他,宋淮书的脸立时红到了脖颈处。
一双俊眸狠狠地瞪了陆政安一眼,但看着对方一直盯着自己不放,沉默半晌后,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想了。”
虽说宋淮书的回答有些不情不愿,但能让他说出口,陆政安已经心满意足了。三下五除二将碟子里的几块点心扫进肚子里,陆政安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碎屑,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你可还有什么事?没什么事的话咱们这就回去吧。前儿季家的管事把仓房里的桃干都买走了,卖的银子都还在家里,我有些不太放心。”
有季月贤在,季家采买桃干给的价钱极为公道。不知是不是季月贤去上京前特意交代的,季家的那管事每斤桃干还多给了十文钱。
当时陆政安库房里一共还有一千一百零五斤,除却陆政安自己留下三十斤之外,被季家的管事全部拉走了。
宋淮书闻听此言,心里默默算了一下,一斤桃干卖六十文铜钱,除却陆政安留下的三十斤之外,卖给季家一千零七十五斤,那他们那日一共进账就六十四两之多。
想到那六十四两银子就放在山上无人看守的家里,宋淮书一时也有些不放心了。忙转身进屋把自己随身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就带着陆政安跟两位长辈告辞。
宋兰氏和宋希仁看着两个孩子火急火燎的模样,还当是几日未见相思心切。心里好笑的同时,也痛快的放了行。
不过,临走前宋兰氏将上午新买回来的一刀猪肉和一块儿羊肉用篮子给两人装好,让两人回去的时候带着。
两人每次从宋家回去的时候从未空过手,看着篮子里装的满满当当,陆政安纵是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看到篮子里新鲜的羊肉,想到许久未曾吃过的羊肉串,陆政安便也厚着脸皮的接了过来。
在回去的路上,宋淮书因为挂念家中那几十两的银子,脚程格外的快,看的陆政安不由觉得一阵好笑。
“倒也不用这般着急,那七十五两的银子我藏的隐蔽的很,寻常人轻易找不到,你且放心好了。”
听陆政安在路上竟然就这般大喇喇的跟他说藏银子的事儿,惊得宋淮书恨不得一把堵上他的嘴。回头四顾见周围并无什么人后,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小心隔墙有耳,你说话还是小心这些。”说罢,宋淮书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心里也不由一阵开心。
“这桃干做得好果真是赚钱,要不咱们把旁边的几座山头也包下来种果树吧?”
陆政安瞧着宋淮书一副小财迷的模样,感觉有些好笑。“你先前不是说承包荒山很是麻烦么?眼下这点儿钱就让你动心了?”
“什么这点儿钱?六十四两啊!不对,不是六十四两。”
宋淮书似是想起了什么,表情严肃的看着陆政安说道。“先前也卖了二十五两呢,两次加在一起都快一百两了。你在地里种地辛苦一年能挣多少钱?咱们卖果干一季就能挣十多年,甚至几十年的钱,这个大的利润我自然会心动了。”
不过,待宋淮书说完,整个人也蔫儿了下来。“卖果干的利润虽然高,但是包荒山,开垦,种树,这些事宜也不是说成就成的。光这些投入的本钱都不知道要多少呢,哎,想想就算了。”
陆政安一言未发,见宋淮书自己想到所有的可能性就开始打退堂鼓,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宋淮书不解的目光中,陆政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你说的也不是不能成,虽然咱们眼下手里的银钱是不够的,但是咱们都还年轻,攒一攒总归能事先的。到时候咱们把家里周围的山头都买下来,你想种什么种什么!”
听着陆政安的‘豪情壮志’,宋淮书心里幻想着那一天,只觉得心下一片滚烫。侧头看着陆政安笑意盈盈的脸,宋淮书点了下头便不再说话。
深秋时节天色黑的快,等两人回到化龙山的时候,天已经全部暗下来了。
陆政安牵着宋淮书打开堂屋的门,把油灯点着之后,把篮子放到桌上,这才摸到火折子把油灯点着。
宋淮书几日未曾回来,心中极是怀念。见旁边的椅子上放着陆政安未来得及浆洗的衣裳,便走过去将衣服都收到一起放到木盆里。
“这几日睁开眼睛就往山下跑,除了来得及给家里的鸡鸭鹅弄点吃的之外,连地都没来得及扫。那衣服你且放着,明天上午我拿到后面去洗出来。”
闻言,宋淮书回头看了陆政安一眼,映着昏黄的灯光,陆政安眼下的青黑就更加的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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