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秀梅拉着李大旺走出大门,宋淮书便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本来还在发愁该怎么拒绝她呢,没想到你脑子转这么快。”
见宋淮书笑得眼睛弯弯,陆政安也跟着笑了起来。伸手刮了一下他挺翘的鼻梁,笑说:“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人,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戳她短处。”
王秀梅逼着公公婆婆分家,且让他们净身出户的事儿,一直被村儿里议论。王秀梅也知道这事儿自己做的不地道,所以最不愿人家拿分家来说事儿。
偏偏陆政安专门戳她肋骨,让她有口难言。
“她既然打着补送咱们结契礼的由头来,我不收就是我的不对,在村里怕是要抬不起头了。索性找个借口给她十文钱,也算是买下她这几个鸡蛋。如此算来,我不吃亏,她也不赚便宜。日后她若想动什么歪脑筋,我不欠她,也不怕她撕破脸。”
宋淮书静静的听着陆政安帮他解释这里面的门道,两只大眼睛看着陆政安闪闪冒着光。直盯得陆政安一阵心痒难耐,想要凑过去闻个香。
不过,现在青天白日的,陆政安心里明白这会儿凑过去,宋淮书定要恼羞成怒。索性捏了捏鼻子打消了念头。
“时间不早了,咱们也快上山吧。被他们两人耽搁了这么一会儿,不然的话都整好一捆了。”
见宋淮书提着绳子往外走,陆政安拿着斧头紧随其后将门锁上紧走几步追上宋淮书,牵着他的手,一路往山上走去。
……
此时已是深秋,树上的叶子都已经慢慢变黄。被风一吹,枯黄的树叶晃晃悠悠的从树上飘落下来。
宋淮书先前从未在这个季节上过山,站在半山腰上,看着周围几座山都泛着金色,眼中满是惊叹。
“秋天山上的景色太好看了,你看旁边那座小山,金灿灿就跟金子一样。”
陆政安顺着宋淮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座小山包真如宋淮书所说,金晃晃极为漂亮。
不过想到自己刚穿越时,站在半山腰处望着周围被皑皑白雪覆盖的群山,只觉得那才叫美景。“现在也还行,到了冬天风景才更好看。大雪一落,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边白茫茫的,就跟进了一幅画一样。”
陆政安一边说,一边从枯叶堆里抽出一根干枯的桦树枝丫。将上面杂乱的树杈用斧头砍掉,随即扔到一旁已经整理好的树枝堆上。
在山上捡柴极为便利,到处都是一些被风吹断的树枝。陆政安和宋淮书刚上山不到两刻钟,便已经收拾了一小堆。若是日常生火做饭,怕是两天都未必用得完。
“冬天什么都好,就是太冷了。尤其是山上,要比山下冷几分,怕是溪水都要冻上吧?”
想到冬天的寒冷,宋淮书想起家里吃水还要走一段路去挑水忍不住皱了下眉。抬眸见前面有一棵手腕粗细的小树,本想上前将它扳倒。可是努力了半天却纹丝不动,只得眼巴巴的站在原地向陆政安求助。
见状,陆政安不由得笑了出来,让宋淮书站到一边安全的地方,用手里的斧头几下就给砍倒在地。
“这么粗的树,你这小细胳膊哪能扳的倒?”陆政安将斧子拄着地,喘着粗气对宋淮书说道。“冬天山上虽然冷,但溪水不会结冰。因为咱们经常挑水吃的那条溪水是从山里流出来的,山里面比这里暖和不少,溪水结不了冰。”
看着宋淮书把枯树拉到树枝堆旁边,陆政安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够运一趟了,索性不再继续捡。拿了扔在一旁的绳子把树枝打成捆儿试了试重量,发现自己可以拖得动。便让宋淮书拿上斧头,两人一起往山下走去。
待到陆政安和宋淮书刚刚拖着柴火捆儿走到距离他们家一百多米的地方,只见一辆马车正停在他们家门口。
陆政安仔细看了一下,见那马车正是季家的马车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宋淮书心里清楚,陆政安并不喜欢同季家人打交道。所以看到季家的马车又过来时,便小心翼翼的觑了眼陆政安的脸色,柔声劝道:“其实,季老夫人的心思可以理解。寻找多年的女儿不在了,你作为母亲唯一的骨血,自然想要和你亲近一些。”
宋淮书说的这些,陆政安心里何尝会不明白。只是来到这边之后,一直都是他独身一人,猛然间冒出这么一个有这血缘关系的亲戚出来,陆政安心里不免有些排斥。
虽说陆长根夫妇与他们关系比较亲厚,但两家之间一直有来有往,并不觉得亏欠。
而像季家这等高门大户,陆政安相信有太多像季月贤那等人,总会觉得自己与他们来往是带着目的。那等带着鄙夷和蔑视的眼神,让自小接受现代思想教育的陆政安打心底厌恶。
两人费力的把柴火捆儿拖到门口,车上的季月贤才打着呵欠从车厢里出来,而后还跟着季老太太身边常伺候的张嬷嬷。
看到陆政安和宋淮书拖着柴火回来,张嬷嬷忙让赶车的把式上前帮忙。不过却被陆政安给拒绝了,看着马车前站定的季月贤,陆政安语气淡然的问道:“季公子和张嬷嬷上门可是有事?”
自从那日认完亲后,季老夫人自己或者派遣下人也曾来过不少次。每次都带了不少东西,然而陆政安却一概不收。
季老夫人看得出陆政安在面对她时态度虽然恭敬,可却全无亲戚亲人之间的那股热乎劲儿,心里不免伤怀。不过,季老夫人也不敢勉强他,每次过来也就只带一些菜肴或者这里不常见的果蔬。如此一来,陆政安倒也不像之前那般态度强硬了。
张嬷嬷听到陆政安问话,躬身上前走了两步,回道:“老夫人近几日便要动身去上京了,临行之前想和两位公子再说说话。只是老夫人这两日身体欠佳,上山的路况有些颠簸,所以便只能劳动两位公子随老奴走一趟了。”
自从那日老太太确认陆政安的母亲就是自家走失的小姑姑后,季月贤便一直对陆政安的身份和目的持怀疑态度。
老太太动身来化龙镇的时候,他们本要启程要去上京了。然而在即将动身的时候后,老太太突然不声不响的带人匆忙出门,季月贤心中自然疑惑重重。待到追到化龙镇后,季月贤才知道祖母竟是得到了小姑姑下落的线索。
这些年,季月贤知道祖母并没有放弃过寻找小姑姑。然而每一次的希冀,最后都无一例外都会变成失望。每次落空后,季老太太都要情绪低沉一段时间。
季老夫人作为季家的掌舵人,年岁已将近古稀,不管为了季家,还是老太太自己,季月贤都不能让她有一丝风险。加上这次关于小姑姑的线索,竟然就距离江安镇不过十多里的化龙镇,季月贤更觉得是无稽之谈。
若他们寻找了将近四十年的小姑姑就藏在这里,为何距离这般近,小姑姑却从未回去看过一眼。
尤其是老太太拉着陆政安的手,跟他重新介绍陆政安的身份时,季月贤当时只觉得陆政安竟然是这么一个工于心计的一个人。原本对他的好印象,也就在此刻尽数推翻了。
他针对陆政安并没有任何掩饰,所以在回程的马车上,老太太让他上了马车。将事情的原委详细的跟他讲了一遍,同时还拿出那条已经陈旧的,带着季家标志的长命锁给他看。
“雕刻这条长命锁上名字的时候,工匠曾意外在雨这个字上多了一个水滴的瑕疵。当时我本想让工匠重做,你祖父觉得挺有新意便就留了下来。关于这个任何人都不曾知晓,所以,我才会一眼分辨出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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