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听季月桥竟然还是如此嘴硬, 整个人当即就被气笑了。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当即就要往季月桥脸上招呼。
然而就在对方的拳头贴到季月桥的脸时,陆政安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开口道:“公子教训已经教训过了,咱们有事说事,没必要再动手了吧?”
感觉到陆政安力道不小,且身高比对方要高上不少。那人犹豫了一下,便顺势松开了揪住季月桥的手。
见状,陆浩然立时扶住季月桥的手臂,一边帮季月桥拍打着他身上的尘土,一边带着哭腔问道:“小表叔,你没事吧?”
季月桥捂着被对方抽的火辣辣的脸,怒视着对方道:“你竟然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谁?”
此言一出,对方看着他冷笑一声,“你便是皇子皇孙又怎样,在这儿化龙镇我想动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说罢,那人转头看向陆政安,继续道:“让你这兄弟以后还是别出门了,否则说不定哪天走在路上,人可能就没了。”
待看着那人一走,满腹委屈的季月桥顿时爆发了。目光死死的盯着陆政安,吼道:“陆政安,我祖母和二哥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照顾的?我都快被人打死了,你竟然屁都不敢放一个?!”
季月桥受的不过是些皮肉伤,只是对方拳拳招呼到脸上,看着有些严重而已。陆政安本想带他去郑大夫的回春堂看一看,不过在听到季月桥声音依旧中气十足,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让你和浩然去买包子,你们好好地对方怎么会同你动手?而且你和浩然两个人一起去的,为何对方只动手打了你?”
听到陆政安的话,季月桥瞪着眼睛看着陆政安,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挑的事儿?”
季月桥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眶都有些红了。而后他一把拉过陆浩然,目光死死的盯着陆浩然说道:“浩然,你告诉陆政安,刚才到底是谁的错,又是谁先动的手。”
陆浩然被季月桥的表情吓了一跳,慌张的咽了口口水,开口说道:“我们买好包子本来要往回走的,是,是那个人撞了我们,还张口骂我们走路不长眼睛。小表叔气不过才和他们理论了两句,那人就动了手……”
陆政安听到真相,心里虽然有些心疼季月桥,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反而质问道:“那又如何,对方有钱有势,便是他们理亏在先又怎样?像我们这种贱民难不成还能打回去?”
季月桥本已经怒不可遏,然而在听到陆政安这句话后,整个人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愣愣的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
见状,陆政安拍了拍陆浩然的肩膀,嘱咐他道:“竹笋还没卖完,你们俩就先回去吧,记得路上不要贪玩。”
闻言,陆浩然乖巧的点了点头。而后拉着季月桥的衣袖晃了晃,说道:“小表叔,咱们先回家吧。”
陆浩然见季月桥并没有反应,拉着他的手臂一路往陆家村走去。而陆政安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后返回菜市街。
将筐里的竹笋全部送给张屠户后,又在买了一篮子鸡蛋,还有十多只的小鸡小鸭,等东西置办好回到家时,宋淮书正抱着陆星沂站在山道上张望。
看到陆政安回来,宋淮书忙迎上前来,拧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月桥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鼻青脸肿的回来了?是不是你打他了?”
陆政安将宋淮书怀里的陆星沂接了过来,等他说完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回道:“不是我打的,是在街上同人发生矛盾遇到了个硬茬子。”
听到不是陆政安打的,宋淮书稍稍松了口气。只是想到季月桥那张脸,皱着眉头止不住的心疼。“那打他那人也真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不成。”
陆政安示意宋淮书提着鸡蛋,一边说着事情的经过,一边往家走去。
在陆政安路过仓房的时候,脚步不由顿了一下。从门缝里见季月桥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陆政安也没有进去。等宋淮书把鸡蛋送回到房里,这才把闺女交给宋淮书,反手将背上背着的小鸡小鸭们给放到屋檐下。
看着背篓里一团团的毛绒绒,陆星沂兴奋地眼睛都直了。见状,陆政安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我去灶屋煮几个鸡蛋,你跟闺女现在这里玩一会儿吧。”
知道陆政安煮鸡蛋是给季月桥敷脸,宋淮书也没有说什么。应了一声,摆手让他忙去了。
水煮蛋很是简单,不过一刻多钟,陆政安便端着五枚鸡蛋从灶屋里走了出来。拿了其中一个用凉水冰过的,试了试感觉不烫手了,这才走到宋淮书面前将鸡蛋递给了他怀里的陆星沂。
“你进去看看吧,等会儿再跟闺女玩。”
陆政安听到宋淮书的催促应了一声,等陆星沂的两只小胖手把鸡蛋抓稳之后,这才抬脚来到仓房门口。抬手轻轻敲了几下门之后,陆政安听里面并没有人应,便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仓房内,季月桥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动,陆政安将手里的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说道:“我给你煮了鸡蛋,你起来敷一敷。”
满腹委屈的季月桥狠狠地擦掉脸上的眼泪,冷声说道:“不用你假好心。”
闻言,陆政安轻笑了一声。“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么?”
陆政安的话音落下,见季月桥并没有任何反应,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当时所有人都在排队出城,你让下人驾着马车在林州城门口横冲直撞。我旁边有一个青年,不过是质疑了你一句,你就让下人对他大打出手。季月桥,你仔细想想,你今天的遭遇,其实同那日的青年有什么差别?你仗着背后有季家撑腰,还有一个宫里做贵妃的姑姑,这些事你少做了?怎么别人都得受得下你的欺负,偏偏别人欺负你就不成了?”
“不过是帮……”季月桥听着陆政安的数落立时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早已经预判到了他要说什么的陆政安开口接道:“不过是帮贱民,活该被欺负。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
见季月桥脸上的表情愤愤不平,陆政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季月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你离开了季家,或者季家不复存在了,你还能如此嚣张么?”
“我为什么要离开季家?季家有皇上和我姑姑的庇护,又怎么可能不复存在?!陆政安,你便是看不惯我,也不用如此诅咒我们季家吧?你可别忘了,我祖母还是你的嫡亲外祖母呢!”
面对季月桥,陆政安表情依旧平静如常。“季月桥,你自幼也算是在上京长大的,对上京的局势,难不成你一点儿都不了解?圣上是偏爱你姑姑又怎样?你姑姑乃是商户女出身,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有朝一日皇上殡天,以你姑姑的出身,你的皇子表兄可能登上那个位置?若是不能,凭你们平日里在上京的作为,其他人可能放过你们? ”
见季月桥脸色苍白,陆政安心中并未有半分怜惜。“所以,你祖母和你二哥将你送来我家的用意你可明白了?”
陆政安也不指望能得到季月桥的回应,依旧继续说着自己的话。“除了想改一改你嚣张跋扈的性子之外,还想着若有意外,能让你躲过一劫。本来老夫人和你二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怕你心里有负担。但是我觉得你既然以身为季家的子孙,还以自己是季家人为荣,也应当了解季家现在的处境,甚至能同老夫人和你二哥一起撑起整个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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