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璐抓抓头,别的没反应过来,两只眼睛就只直勾勾盯着老大手指。
他没看错吧???老大手里那、那是不是真是两颗天火陨星?
他一时魂儿都要被勾走了,幽魂一样飘到老大身边:“这么罕见的稀世珍宝,老大是从哪里弄到的?!”
工部老大看傻子一样看他:“这不是昨晚岚王赏你让你拿去送你哪个师兄的么?”
胡璐一愣,耳边像是炸了一串焦雷哐哐哐,一时整个人风中凌乱,声音都虚了:“老、老大,你说……谁、谁赏我?”
“岚王赏你。”
“岚王为什么赏我?”
“你问我?你昨晚跟岚王吃饭时怎么讨的岚王欢心自己不知道?”
“我昨晚跟谁吃饭?”
“小胡,你到底喝了啥喝得那么醉?昨晚不是你和皇上还有岚王一起吃饭的吗?”
“………………”救命呀!
昨天晚上的那个绝色美人,他难道不是皇帝的男宠吗?一路给皇帝剥虾没事蹭蹭手指那么亲昵,他怎么会是大名鼎鼎扫荡万里的战神岚王???
所以他昨天都跟岚王瞎说了些什么?啊啊啊!
听说岚王脾气很暴躁的,居然他说他是男宠都没杀他,还送他天火陨星?
可岚王又是从哪天火陨星?要知道这东西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非常罕见,可不是寻常轻易可以找得到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岚王有,如此价值连城的东西真就这么轻易送了他……?
老大:“岚王说了,你回去告诉你师兄,两颗不够的话他真的有一船。”
“小胡。小胡?”
“哎,这孩子看来酒还没醒。”
……
胡璐晕乎乎回到工部,研究了半天石头,终于醒过神提笔疯狂给师兄师姐们写信。
同一个黄昏,皇帝眼前正是一大片晶莹璀璨、火红铁锈色的天火陨星。
皇宫珍宝阁,岚王带他来参观“一船的陨石”。
宴语凉:还真有鸭!!!
他也清楚记得这天火陨星十分罕见,是冶炼的难得绝佳材料,一颗难求。如今一下子满眼都是完全没有真实感,不仅觉得自己富甲天下,又感觉仿佛是在看一阁子不值钱的铁矿石。
“岚岚,这么多从哪里弄的?”有这么多,等胡璐的师兄研究出来神兵利器,岂不是连装备一支精骑的量都有了。
岚王:“……别提了。三个月前,师律那混账小子从瀛洲抢的。”
宴语凉:“啊?”
师律其人,宴语凉至今想不起来。所知的关于此人一切都是听说和从书上看的——似乎这宣威小将军师律与岚王同岁,打仗也很有一套。可惜性子不服管教,因得罪了岚王同荀长一样被发配到了北漠吃灰。
岚王咬牙:“发配都是轻的,阿昭是忘了师律以前仗着你宠他……是何等的顽劣!”
“你且听他去了北漠都干了什么!”
北漠又荒凉风沙又大,就连荀长那只狐狸被扔过去以后都老实不少。但人家师律不一样!
师律好动坐不住,让他去老实帮忙宇文化吉老太守搞边防,人家却成天拐带贺兰红珠的精锐开溜去大漠里伏击北漠骑兵!
伏击就伏击吧,也算有所贡献。岚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结果锦裕十年冬,所有人都在为皇帝的生死未卜人心惶惶的时候,师律在北漠闲着没事干坐不住又溜了。这次也不知怎么想的,一路向东。溜啊溜的居然就溜到了东海边上大夏与瀛洲的边界处。
到那儿找到当地太守,成天称兄道弟一起玩。没玩几天,太守酒后说起前阵子有一块极大的天火陨星落就在了不远处瀛洲管辖的一座无人海岛上。
太守:“所幸所幸,没砸伤城中百姓。只是可惜啊,这好东西怎么就落在瀛洲了,怎就没往咱们这边偏一点点?”
师律:“不是,你傻呀?天上掉下来的好东西凭什么落在他底盘就是他的了?你都看到了,还不赶紧抢他丫的?!”
太守:“这,不好吧。毕竟是落在人家岛上。”
师律:“你对着区区瀛洲都能怂啊?锦裕七年瀛洲不是对咱们俯首称臣了吗,儿子的东西就是爸爸的东西,放着我来!”
宣威小将军一向如此,说干就干。
太守迫于他的淫威和软磨硬泡,还不得不含泪借了两艘船给他。彼时瀛洲那边都已经派人去岛上挖、且已经废了好大劲好容易把天火陨星都给挖出来了,正准备装船,远远只见师律来了。
他带了一二十人的精锐,流氓兮兮地就来了。
庄青瞿:“他不止明抢。后来瀛洲问责时,他还……大言不惭说不关他事,东西是不知名海盗抢走的。把瀛洲气得跳脚,一个月写了十几封抗议的书信过来。”
宴语凉:“……”
怪不得!他就奇怪呢。按说瀛洲本不该失智到锦裕七年才被摁着打过,就这么快又不乖。跳啊跳的不仅私底下送女人给北漠王挑唆北漠与大夏开战,最近还查到他们又在南边挑唆胶南。
宴语凉还在寻思着这瀛洲出钱出力又不讨好,究竟是为哪般。
原来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有大夏这边的不是。
毕竟谁都知道天火陨星用好了可能铸造出非同寻常的神兵利器,一下天降那么多却全被抢了,谁能愿意?谁能不气?
师律抢了一整船的天火陨星,装得满满的运回华都,连一块石头渣都没给瀛洲留。
他这人惯常搞事情不计后果。每次搞完事总要人给他善后。
庄青瞿那段日子都要累死了,皇帝受伤未醒,京城暴乱、边境暴动更是一堆事情,还要把师律调回京城表面说是罚他“乱跑禁足”再传他重病不起,实际就是保护起来!
毕竟他这次得罪人得罪大发了,全京城的瀛洲细作都想杀他。
可京城禁足又哪里禁得住师律一颗向往自由的心。
师律在京城这三个月也没少□□跑,似乎是干了一回假海盗干得得心应手来了劲,也不跑大漠了,天天跟水师将领们混在一起,把水师都带坏了!
上个月还出航跑去落云国附近的海域“干了一票”,抢了一艘堪舆国的商船,抢回好多稀罕西洋玩意儿。
岚王:“阿昭你看,矿石旁边那碗口大的白珍珠就是他抢回来的。我训斥他时他还狡辩,说二十年前堪舆国曾欺负过咱们抢过咱们,这叫礼尚往来。”
“他这人真就是……仗着家里兄长以前是帝师,目无法纪到处闯祸!若非战功显赫,我早把他……”
宴语凉:“哈哈哈哈哈。”
岚王:“你还笑?”
宴语凉:“哈哈哈哈但是岚岚你啊~又口是心非了不是?骂了那么多还不是保全了他,东西也全留下了。”
岚王眯起眼睛:“阿昭难道想乖乖还回去?”
两人对视,一时狼狈为奸、心照不宣。
宴语凉:“哈哈哈哈做梦!在谁库里就是谁的,谁有本事就是谁的。儿子的东西就是爸爸的东西,朕还要这玩意诱拐胡璐的师兄出山干活呢。”
庄青瞿眸子清清,就看着他那得意兮兮的使坏劲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青卿,这师律听起来也太流氓了,怪不得朕以前宠爱……”
藏宝阁没有别人,岚王不用遮掩他的妒忌心和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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