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冷笑,终于肯正眼看梁安,一字一顿道,“你在说什么?我是在告诉殿下,我有支持殿下开酒庄银子。”
“......”梁安脸侧再次鼓起,若无其事转开口,像是没听见陈玉话,一字都没听见!
岑威轻咳了声,对梁安道,“多谢好意。我虽没银子,但是中长嫂有。她年初与兄长成婚,嫁妆极丰厚,正愁应该如何打理。不如由我做中人,替长嫂占份分红。”
梁安立刻看向岑威,没话找话,“岑兄长嫂,是关西七卫......寿康郡主!”
唐臻突如其来念头,如愿得到众人支持,立刻令守在门人取来纸笔,像是迫不及待想要从大口袋里掏出银子。
而陈玉摆正纸笔,询问唐臻对酒庄要求,唐臻回答却很保守。
只需要一间京郊庄子和足够粮食。
庄子位置可以偏僻些,不必附带肥沃土地,只要能有足够空地能满足酿酒需求。
满打满算,竟只需要八百两银子。
陈玉和梁安看着这稍显单薄数词,不约而陷入沉默。
岑威却很满意,连连点头,大方道,“不必特意询问长嫂,我可以替她做主,出三百两银子。”
唐臻点头,没什么诚意称赞,“郡主大方。”
看向沉默梁安和陈玉。
梁安和陈玉再怎么迟钝,此时也明白过来。唐臻此前所说,缺钱想要开源话,只是随说说。
八百两银子......岑威已经大方替寿康郡主决定,出三百两银子。
陈玉和梁安无论是考虑岑威自尊,还是顾忌寿康郡主面子,此时都不宜再加钱,只能有气无力表示,他们也愿意出是三百两银子。
如此三人,九百两银子,足足多出一百两银子,可以说预算非常充足。
唐臻确实没指望卖酒挣钱,毕竟这是天灾频繁,普通百姓吃完上顿饭,捂着饥肠辘辘肚子,难以预料下顿饭在什么时候时代。
佳酿,尤其是醇香佳酿,必定少不了祸害粮食。
他只是想借助这契机,顺理成章与岑威和梁安绑定在界看来更紧密关系,也能让陈玉混在其中,不至于太显眼。昌泰帝不愿意离开京都,圣朝形势却京都接二连三变故越来越难以预测。
唐臻需要在昌泰帝愿意改变主意之前,尽量保持平衡。
绝对劣势况下,他不敢对陈国公和三省总督有任何小心思,只能想尽办法,寻找能够介入两者之间或者仅仅是能让陈国公和三省总督难以忽略存在。
原本这三方,最好选择应该是李晓朝,其次是沈思水。
可惜程守忠和陈玉不喜欢李晓朝,岑威不喜欢沈思水。
最重要是,唐臻是唐臻,不是傻乎乎太子。
李晓朝和沈思水不仅是皇帝和太子最好选择,也是陈国公和三省总督最防备存在。唐臻无理由坚信,但凡李晓朝和沈思水有任何风吹草动,消息会立刻传到北地和浙江。
除此之,唐臻更顾虑,李晓朝和沈思水强势和功利。
太子只有主动送上门给他们利用资格,完全没有中途叫停底气。
还是那句话。
唐臻现在有牵挂,不愿意再轻易赌命。
既如此,只能另辟蹊径。
太子身边聚集足够多有分量人,未必不能让陈国公和三省总督缓下步伐,特意观察他。
李晓朝和沈思水太危险,那跳过他们。
孟长明不确定性甚至能超过李晓朝和沈思水,带他玩,可能获得收益远远不及风险,完全没必要自讨苦吃。
燕翎天站在陈国公府立场上,胡柳生已经从施承善船上跳到燕翎船上,没有任何价值。
陈玉是唐臻目前最信任人之一,虽这份信任是以昌泰帝做纽带。
梁安胆小怕事顾虑多,在这时候反而成优点。
岑威在唐臻计划里是唯一一不可替代存在。
从某种角度看,他也是天选替罪羊,低配李晓朝、沈思水。
陈玉和梁安究竟是汇聚在太子身边,还是自而被龙虎少将军吸引,全看陈国公和三省总督是如何理解。
只要他们注意力暂时被分走一部分,无法立刻下定决心做出改变,唐臻谋划算成功。
至于用未来更混乱局面做代价,换来现在短暂停滞,最会导致什么结果,谁知道呢?
反正唐臻不在意。唐臻深知筹备酒庄只是虚张声势手段,想要真正迷惑别人,必须让身在局中每人都相信,他们关系很好,至少能超过太子和伴读。
“除了酒庄之,我还有其他开源办法。你们去做,给我分红。”他挑拣出尚未落墨宣纸,完全不给众人思考时间,直接落笔。
自从住进福宁宫,唐臻在思考,应该如何利用水越来越混时刻,自己增加筹码。
首先,兵马。
唐臻没把握在神不知鬼不觉前提下养兵,更想不到如果被发现,应该怎么平息诸侯怒火。只知道这行,会换来原本各有立场‘封疆大吏’,齐心协力针对。
羽林卫是唐氏皇族最体面,无疑会是最先面临狂风骤雨存在。
而无论是唐臻,还是昌泰帝都无法接受失去羽林卫果。
其次,钱财。
唐臻不缺钱,但是没人会嫌弃钱多,毕竟钱永远有用。尤其是圣朝纸币已经在烈宗时期彻底消失,如今流通钱都是实打实贵金属。
昌泰帝手握历代皇帝私产且对唯一儿子非常大方,这些产业包括店铺、庄子、矿产......皆由只忠于皇帝人打理,能形成完美循环。不仅足够昌泰帝和太子花销,还能让他们以令人震惊速度攒钱。
而昌泰帝除了太子,还有名副其实吞金兽要养。
羽林卫。
京营尚未分时候,京都税收会直接送到安定侯营帐,由安定侯分配,京营作亲儿子,自不愁花销。
安定侯亡故,京营分,程守忠死守福宁宫,无力再与李晓朝争夺京都税收。羽林卫全靠昌泰帝私库,正好维持收支平衡。
抛开所有不谈,唐臻想拥有真正意义属于自己小金库,即是依赖昌泰帝,也无法令他真正满足。
没有权柄做筹码,无人可用太子殿下,想要在隐瞒大部分人况下偷偷赚钱,只有一字......难。
昌泰二四年,即是最富庶东南三省,依旧有大量流民存在,食不饱腹是百姓普遍面临困难。
向上看,圣朝倒是不缺有消费能力人。
这些人中鲜少有平民存在,大多出身官商。
冒着巨大风险,挣点小钱,对唐臻没意义。
下猛饵挣大钱,必定会引来大鱼,唐臻位处深宫,又不想暴露自身,委实难以撼动官商之间纵横交错关系网。
只怕打走小,来了,迟早钓出能窥探到唐臻巨鱼。
否定无数想法之,唐臻忽生出两全其美好主意,通过他正准备拉拢人赚钱。
即这些人另有心思,赚盆满钵满却不肯给他承诺分红也没关系。
他有挣钱念头,原本是希望利用钱财变现,拉拢这些人。
直接达成目,未尝不是成功。
梁安和陈玉正太子难得开口,他们却只出三百两银子羞赧,听见太子还有赚钱主意,立刻应声,完全没有唐臻刚提起想要开酒庄时犹豫。
岑威也跟着表态,“其实......我父亲和叔父也比我有钱。”
唐臻冷笑,暗道岑威不好糊弄。
上次翻脸之,即岑威他示好,在依旧保持原本立场,看向他目光却悄发生变化。
从农户看小树苗,充满宽容,变成农户看地里尚且无法分辨是粮食还是杂草幼苗,充满审视。
他只当没察觉到岑威变化,郑重摇头。
“光是有钱不行。”唐臻随手用毛笔勾勒出几截不图案,意味深长道,“最重要是有权。”
陈玉最先认出宣纸上图案,“越黎币?”
梁安眼睛陡变得明亮,一口气认出五截不图案。他不仅能说出这些货币流通地方,还能在三言两语之间令众人理解这些国所在位置。
岑威见陈玉和梁安反应有趣,起身走到唐臻背,手指放在正中央两图案处。
“这是草原流通货币,可以在鞑靼部落和瓦刺部落之间通用。”他停顿了下,又道,“圣朝铜钱和金银也可以在草原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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