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炀无语,“你是个什么暴君?哪个妖精受得了你?”
荆寒屿没理他。
李江炀是话多的性子,越扯越远,“难怪你老婆跑了,我是你老婆我也跑,你太独裁了!唉,你那到底什么私事啊?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忙过什么私事。
咱们在骊海也就市局一个重点项目,其他都是小的……卧槽!”
荆寒屿挑了下眉尖。
李江炀终于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后视镜,“寒屿,你那私事不会是,不会是抓老婆吧?你找到他了?在骊海?不会在市局吧?卧槽是刑警啊?”
荆寒屿笑了声,“开你的车。”
李江炀吓完自己,还沉浸在兄弟跑掉的老婆是刑警的惊讶中,半天才挤出一句,“那,那你跟他好好说啊。”
也不怪李江炀这个反应。
几年前他和荆寒屿还没回国,当时他也不知道荆寒屿出身豪门,只知道这人强,还特别清高。
年轻的穷学生一无所有,做什么都只能拼命。
攻下一道关键技术难题时,他约荆寒屿去喝酒,趁着酒意天南海北地聊。
他问:“荆哥,等咱的公司开起来了,上市了,做成业内顶尖,咱发了财,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荆寒屿平时话就少,喝了酒更加沉默,眼神发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江炀自己也喝得舌头捋不直,就见他摩挲着手腕上的一根绳子。
绳子一看就不值几个钱,上面绑了个小石头,国内路边十块钱能买三条那种。
荆寒屿不理人,李江炀就自己说:“我要给我爸买套大别墅,对,还有车,他这辈子被那女人欺负惨了,我,我可怜他……”
李江炀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眼睛说红了,说不下去,就再不吱声,闷头喝酒。
好一会儿,他突然听见荆寒屿嘀咕,什么老婆不老婆的。
“你说啥?”他凑拢,在荆寒屿肩上推了下,“老婆怎么了?”
荆寒屿喝醉了,眼睛红得吓人,“我老婆跑了,我要把他抓回来。”
李江炀听蒙了,“你哪来的老婆?”
“我有,他跑了……”荆寒屿懊恼又愤怒,话说得颠三倒四,“不成功也要把他抓回来……”
李江炀半醉不醒的,“那,那抓回来你要怎样?”
荆寒屿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李江炀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喉结轻轻发抖。
“抓回来……惩罚他,把他手脚锁住……折磨他,关禁闭……看他再敢跑……”
“你,你犯法啊!”李江炀越听越觉得荆寒屿在说胡话。
但这么些年下来,荆寒屿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活得像个和尚,他再回头想那次酒后说的话,恍然大悟,那是什么胡话,分明是酒后吐真言!
荆寒屿心里有那么个人,他们荆老板看着高冷正派,居然一肚子坏水,想囚禁老婆!
李江炀不想干涉兄弟的私生活,但犯法的事做不得,何况这老婆还很可能是刑警!
“听兄弟一句劝。”
他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不痛快,但无缘无故把人关起来本来就犯法,袭警更犯法!你可千万别冲动!”
车往前挪了一大截,荆寒屿才说:“放心。”
李江炀不是很放心。
他和荆寒屿都是对自己特别狠的人,不然也没有屿为的今天。
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会更狠。
荆寒屿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后面那一句不必对李江炀说。
放心。
他不是警察。
作者有话说:
虽然我写刑侦文居多,但这篇不是刑侦哈!主角的职业和背后牵扯的事会和凶案有关系,所以多少会写点,本质是篇感情向的文,剧情为感情服务。
新文开头还是要啰嗦下,收藏+海星+评论,谢谢大家!目前是隔日更~
第3章 你是弟弟呢
那天在市局开完会,雁椿就没再去过了。
但他每天打开群组,几乎都能看见刑警们聊屿为。
能在微信上随便说的当然不是案情细节,叶究当初对引进智能辅助设备不冷不热,觉得这玩意儿看着高端,其实没什么实际作用。
现在真装上了,终于尝到甜头。
一群糙爷们儿没事就在群里交流一下使用心得,有时还艾特雁椿,问他有没空过来测试心理分析板块。
雁椿以在忙研究中心的公益项目为由推拒了。
他给自己画了一条警戒线,刻度分明且精细,荆寒屿就在警戒线的另一边,现在他离警戒线还很远,暂时算安全。
荆寒屿的突然出现虽然是他始料未及的,但他和十年前已经不一样了,他看得见那条警戒线,只要他不越过去,他们之间就算有工作上的往来,也不会发生任何他应付不了的情况。
所以年少时的很多痛苦只是因为还不够强大,被逼到绝境就只能发疯、逃离、永远不见。
现在他却可以在安全区看着荆寒屿。
这样想来,重逢似乎也不是坏事。
但群里说荆寒屿连续三天到局里调试设备时,雁椿皱了皱眉。
研究中心和刑事侦查学院这边也有相似的智能辅助设备,合作公司通常会派人驻扎,随时提供服务。
但哪家公司是老板亲自上门服务的吗?
又过了几天,雁椿看见有人艾特自己,进去一看,聊天记录里刷了好几条“荆老板”,艾特他的是蒋慧慧,让他快来和荆老板打个招呼。
一个没见过的头像说:没事,雁老师应该很忙。
雁椿眼角沉沉跳了几下,跳得他视线都有些扭曲了。
他连忙点进那个头像,是一幅没什么特点的风景照,昵称十分直白,直接就是荆寒屿。
他们把荆寒屿拉进来了!
这群不是刑侦支队的工作群,和支队有点关系的人都可以加,但也不是什么关系都能加,家属就不行。
雁椿打破了刑警们对顾问的偏见后,也被拉了进来。
所以这个群拉人还是有原则的,必须是工作上被认可才行。
雁椿差点点开荆寒屿的朋友圈,最后还是忍住了,退到群里来,聊天记录又刷了十多条。
他凌晨才回复:刚才在忙,没看见,欢迎。
“欢迎”后面本来还跟着一个“荆总”,但他像是觉得这个字烫手似的,发出之前又删掉了。
这是他算计出的最佳回复时间,他一个打两份工的社畜,半夜不睡觉是常事,荆寒屿高中作息稳定,像个机器人,12点前一定睡觉,现在应该也不会睡得太晚。
他这条发出去,荆寒屿明早才会看到,说不定已经被早上的信息淹没。
但不管怎么说,他寒暄过了,不失礼。
然而一分钟后,荆寒屿竟然回了:谢谢。
不冷不热的两个字,雁椿看半天,索性丢开手机。
夜里没怎么睡好,早上雁椿赶到研究中心时打了几个哈欠,眼眶轻微泛红。
“昨晚干嘛去了,难得见你这么没精打采。”
袁乐递来一杯咖啡,眼睛的位置写着两个大字:好奇。
雁椿接过咖啡续命,撒了个谎,“看市局的材料。”
“啧,他们也真不客气的,逮着你薅,都给薅秃了。”
“……秃不了。”
袁乐是雁椿同事,两人年纪相仿,关系不错。
雁椿刚把咖啡喝完,就有人来通知,说活动马上开始,赶紧去会议厅。
雁椿说最近在忙研究中心的公益项目,这没撒谎。
现在社会上越来越关注少年儿童身心健康,中心每年都会筛选一批孩子,免费提供心理辅助。
今年这一批都是从比较落后的地方选来的,他们目光茫然,有的受过虐待,有的自幼没有父母,有的患有自闭症……总之都是可怜人。
如果没有公益项目,以他们的家庭,是绝不可能带他们看心理医生。
雁椿分到四个小孩,最后一个被送进来时,他已经很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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