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有分寸。”
他姐可能掂量了一下:“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
挂电话以后闻锐鸣把手机收起来,沉默地目视前方没说话。章寻拿不准他在想什么,于是嘴角轻抬,调侃了一句:“你姐还挺为你着想的,连你怎么交朋友都要操心。”
“我姐是怕我和你因为借钱翻脸,这种事她经历多了。”
“怎么说?”
“多多最开始生病那两年,亲戚朋友都被我们借了个遍,不少老乡躲我们像躲仇人。如果不是我后来拿了笔转业费,恐怕我们家现在在老家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因为你们还不上钱?”
“能还上,但也有求人宽限的时候,没办法。我姐面子薄,当时日子过得很难,我在部队又帮不上忙,只能尽可能多寄钱回去。所以现在我姐这么想,你别多心,她不是针对你。以后等我挣得多了,让她跟爸妈过上好日子,她应该就不会再这么多顾虑。”
章寻转过头,闻锐鸣对他笑了笑:“怎么这么看着我。”
“看你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比别人多长了副肩膀,什么事都爱往自己身上揽,这么重的负担你扛得过来吗?”
“家人怎么会是负担,况且他们对我也是一样。”
章寻眼睛发胀,嗓子眼像堵了块石头那么难受。他握紧了方向盘,强忍着想告诉闻锐鸣自己愿意跟他一起奋斗的冲动,后半程全程一言不发。
到地方以后闻锐鸣冲他摆了摆手,转身就进了小区。
章寻下车在周围走了走,又抽了两根烟才总算把情绪调整过来,但心里那种冲动却还是没压抑住。他外套都没穿,直奔闻锐鸣家楼下,站在一楼仰视熟悉的方位。
他掏出手机给闻锐鸣打电话,响了快五声,通了。
“睡了吗?”
那头嗓子还是哑,有点咳嗽:“还没有,怎么了,我落了什么东西?”
“没落东西。闻锐鸣你下来一趟,我在你家楼下。”
“这么晚你怎么——”
“别废话,你下来。”
闻锐鸣顿了一下,这才撂了电话。
两分钟后楼道出现他的身影,他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夹绒的外套。章寻嘴唇有些紧,但双眼微微泛着薄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我把你从床上薅起来了?”
“也是刚躺下。”闻锐鸣同样盯着他,“有什么事?”
章寻没废话,拉开他的外套就把自己裹了起来,并且双手伸进去搂着他的腰,嘴唇贴着他的喉结。
闻锐鸣微微后撤。
两人的目光交汇,闻锐鸣眼中存疑,低声拒绝:“会被人看见。”
“你有所谓吗?”章寻轻声道,“我无所谓,谁看见都行。”
闻锐鸣回头往楼上望了眼,然后转回来看向章寻明亮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心疼你。”
“因为我今天晚上说的那些话?”
“是也不是。算了,我也说不清楚。”章寻手掌在他腰后面搁着,感觉自己跟他就只有薄薄一层睡衣。
他把闻锐鸣的头摁下来接吻,才接一小会不远处就有人来了,闻锐鸣把他扯进昏暗的楼道里。
他们的呼吸都很粗重,尤其是章寻的。章寻热烈地咬他的嘴唇,亲了一会儿后还把手从睡衣下面伸进去,来回抚摸他的胸肌,手感结实又温厚。
闻锐鸣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哪能不明白这种动作的意思。但这可是在楼道,万一有人上下楼看见这一幕,他们俩第二天就能在小区里出名。
闻锐鸣摁住他的手哑声说:“别撩拨我了,那天刚说完不做爱。”
章寻搂着他的脖子:“可我想确定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这两年你没有完全把我放下。你要么就用行动告诉我,要么就用嘴说,别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我。”
闻锐鸣沉默了一下,章寻就急了,“怎么又不说话了?”
“在想怎么说。”
“有这么难表达吗,我就要你一句是或者否!”
闻锐鸣终于坦诚地说:“是。”
章寻身上那股劲儿一下就卸了,微微偏开脸:“嗯,行,知道了,你继续吊着我吧。”
“没吊着你,但我想更慎重些,毕竟我们之间差距很大。章寻,我承受不了再跟你分开一次。”
这话跟把底牌亮给对方有什么区别?
章寻听完仍旧一副十拿九稳、风轻云淡的表情,但耳际是粉的,颈是红的,脖子侧面的血管泛着淡淡的青色。
“慎重一些也对,如果再在一起最好就能定下来,毕竟大家年纪也不小了。”
闻锐鸣看着他。
他道:“我说得不对吗。”
闻锐鸣有一阵子没接话,手指插进他发间揉了揉。章寻觉得气氛太腻歪了,脸太烫,于是不动声色避开他的手,视线从楼梯上一带而过。
“还成么,还成就再来一会儿。”
“什么?”
“你说呢。”
他拿指腹碰了碰自己的唇,眼睛勾着闻锐鸣,慵懒、温柔又奕奕有神。
闻锐鸣呼吸一滞,收紧下巴含住他的嘴唇,用力反复吸吮、碾磨,感觉这滋味那么好,甚至比分手前还要好,让人食髓知味,完全舍不得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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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问问我们寻,鸣哥胸肌好摸吗 Orz……
第82章 下半场
有了章寻那二十万,闻锐鸣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店面。位置在一家大型的购物商场三层,那层全是儿童消费场所,人流量不低。
也是巧,那是赵晓波的产业。签约当天闻锐鸣就接到赵晓波的电话,问他是不是给自己打工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租金好商量。
闻锐鸣开玩笑:“老板这么客气,不如把明年的租金给我免了。”
赵晓波哈哈大笑:“你想得美,无缘无故让我免租门儿都没有,等你结婚的时候再说吧,到时候我当人情送你。”
“谢炎订婚老板打算送多少?”
“谁他妈知道,我寻思订个婚送两三万差不多了,我娘们儿又说太少,啧!谢炎这狗东西结婚之前还搞场订婚宴,这不摆明了要多敲咱一笔!”
闻锐鸣诚实道:“我得比你少个零。”
“嗨,意思意思行了,瞧着他那副讨到媳妇儿的得瑟样老子就心烦。”赵晓波时时不忘挖苦谢炎,其实是真替他开心,“搞得像谁结不了一样,妈的……”
真正结不了的人只能苦笑。
寒暄后挂了电话,闻锐鸣继续忙开店的事。他自己在攀岩方面并不专业,所以要招三个真正懂行的老师,另外他自己也报了个班在学,多少要懂点门道才好管理。
今天章寻在老地方有场慈善表演,提前告诉过闻锐鸣,攀岩课结束闻锐鸣直接过去了。剧团还是隋团的剧团,他轻车熟路,只是不知道要上演的剧目是什么,到地方才发现是十面埋伏,不过上半场已经演完了,正要开始下半场。
章寻是作为特邀出席,所以剧场外的海报没有他的名字。倒是闻锐鸣坐下后,周围观众的议论里“章寻”两个字出现的频率不低,估计是一早收到风。
下半场的大幕一拉开,全场就掌声雷动,翘首以盼。
场内灯光变暗,闻锐鸣的目光也随之锁定在台上。不过章寻并没有立刻登台,他的戏份很靠后,罗祥峰才是绝对主角。
以前闻锐鸣是以保镖的身份出现在这里,今天无事一身轻,观感之比前更好。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章寻这次给他留的位置更好。
他低头看手机,跟章寻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前一天,章寻问他:【明天来不来,来就给你留票。】
他回:【可能没空。】
章寻激他:【明天一票难求,你还拿乔?】
【没拿乔,明天有攀岩课。票留好吧,我尽量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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