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板,这么巧。”进去以后章寻平淡地开口。
赵晓波视线在他们三人身上打了个来回:“又多了一个?”
“多个人多个帮手,希望赵老板不要介意。”
交过这么几回手,现在他们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一碰面就充满火药味。赵晓波鼻腔冷哼了声。
“难得章寻你这么给面子,我可是你的粉丝。免贵姓谢,上回在巴黎的时候就看过你的表演,记忆相当深刻啊。”
章寻不动声色地颔首:“谢老板的夸奖不敢当。是谢老板捡到我的东西?我这人太马虎了,给大家添了麻烦。”
“哪里话。”谢金坤目光一扫,立马有人起身给他们让座,“介不介意咱们坐下聊聊?也是难得见你一面,这点要求总可以满足吧。”
这几句对话听得杨帆冷汗连连,平常那么人精的他连客套话都说不出来了,反倒是章寻态度落落大方,既没有畏惧的意思,也没有丝毫谄媚。
“那是自然。”
“爽快,来,想喝什么酒尽管点。”
谢金坤一抬手,旁边酒单就递了上来。章寻警惕地婉拒:“见谅,我刚刚在下面已经喝了两轮,实在不胜酒力。”
“我也刚从下面上来,下面那些酒也叫酒?哈哈抱歉,我这人讲话直,章寻你好歹意思意思跟哥几个喝一杯,咱们也算诚心交个朋友。”
“那好吧。”
章寻也不挑,拿了个空杯子,倒了半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酒杯倒扣。
“痛快!”面子给到位了,谢金坤喜笑颜开,“章寻就是章寻,难怪那些多人对你魂牵梦萦啊。”
外表勾人性格又这么干脆这么辣,难怪赵晓波都说他是个天仙。
相互说了这么几句话,杨帆现在才算缓过来点儿,神色也自然了些许。他跟章寻散坐在沙发,中间被两个人给隔开了。闻锐鸣静静地站立在角落,其他人知道他是保镖以后都当他不存在。
“谢老板,我的手链——”
“哎!”谢金坤打断,“不急,先玩玩儿,这么多娱乐项目。”
章寻沉沉地出了口气:“谢老板想玩什么?”
“听说章首席台球打得相当不错,可惜这里场地小,没地方让咱们开开眼界,不如玩牌?输了的就喝。”
杨帆挺身而出:“我陪你们玩。”
你他妈谁啊,傻逼。谢金坤瞟他一眼,阴阳怪气地笑了:“行啊。你来玩也行,不过我们玩牌肯定要赌点儿什么。”
“赌多少你说。”
“哎,赌钱就不合适了,咱们都是守法公民哪能来钱?就赌……”他望着赵晓波身边的小模特咧嘴,“脱衣服,怎么样?就来十把,输一把脱一件,衣服脱光了就脱裤子。”
模特掩嘴直乐:“赵总,那要是裤子也脱光了呢?”
“你娘的,那就脱毛!”
在场哄堂大笑,赵晓波倒是颇为看不上地掠了谢金坤一眼,心想这孙子真没品。
章寻冷淡地说:“你们这么多人,轮着脱都脱不完,我不能上谢老板的当。”
他本来就醉,此时微微有些愠怒又强忍住,模样几分恼火几分厌恶,倒比平时还活色生香。谢金坤看得下面那二两肉蠢蠢欲动,压低声笑道:“咱们二对二,只要你能赢到最后,我不光把手链双手奉还,还另外给你包一次场,算是一个小粉丝对偶像的支持,怎么样?”
不得不说谢金坤比赵晓波要无耻多了。赵晓波顶多是坏,这个谢金坤是阴。
杨帆给了章寻一个质疑加警告的眼神,章寻低声:“Alex,你先走。”
“这时候你让我走?”是男人硬着头皮也得坐住啊,杨帆哑哑地骂了声操,自暴自弃转向谢金坤:“说吧,游戏规则。”
小模特这时候活跃了:“玩掩人耳目怎么样,大家轮流猜牌,先报数字再摸牌,翻开要是跟报的数字一样,就得伸手把这张牌赶紧盖上,谁盖得最慢谁就输了。”
既简单又能有肢体接触,比的就是个反应速度,正中谢金坤下怀。他欣然同意,立马拿出一副牌来。其他人让出一张酒桌,上面的东西通通清空,谢金坤、赵晓波、杨帆、章寻各坐一边。
本来杨帆心想扑克牌那么多张,哪有那么容易猜中啊,结果第一把不出四轮,他喊出一个“3”,翻出的还真是个3!登时心里一咯噔,出手时其他三人已经牢牢捂住了那张牌。
章寻是最快的,手背被谢金坤压住。
这游戏对章寻来说简直就是地狱难度,快了慢了都是他吃亏,眼下他脸色有点不好看。
但杨帆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刚脱件外套脸就红得像猴屁股。倒不是怕吃亏,主要是被羞辱的意味太强烈,又被全场人盯着,堂堂艺术家啊……搞得跟二流子一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
他面色难看地扭头,刚把外套扔到沙发上,就跟角落的闻锐鸣对上了视线。闻锐鸣面沉如水,朝他偏偏下颌。
“?”
闻锐鸣的口型是:“我来。”
天人交战半晌,杨帆到底还是认清形势,低声道:“章寻,你让闻锐鸣来替我玩两把算了,我不擅长这个。”
章寻抬起眼皮,静止片刻后点了点头。
这边换了人,谢金坤倒是没怎么样,反而赵晓波看穿一切似的冷笑了两声。
下一回合包间给堵得水泄不通。外面蹦迪的人见里面闹哄哄的,也纷纷趴在玻璃上看热闹,场面诡异的有趣。
章寻低着头,闻锐鸣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红润,但鼻尖有汗,颈间血管微微凸出,显然也不是不紧张,只不过外表总是那么淡漠稳得住。
章寻:“洗牌吧。”
他没那么矫情。他肯定要把手链完好无损地拿回来,脱一两件衣服跟母亲留下的遗物不能比。
第二把开始,轮着摸了七八回还是没有人猜中。就在大家都在想会不会流局的时候,谢金坤喊对了,翻牌就是一张A。
这回谢金坤反应最快,赵晓波第二,章寻慢了一秒,是第三。闻锐鸣是输家。
章寻蹙眉。
以闻锐鸣的身手怎么会输?
谢金坤眼看他们俩连续吃瘪,心情大好:“愿赌服输?”
闻锐鸣眼皮都没眨一下,抬手解开手臂上的皮扣,将衬衫连带着肩带从头上扒下。
他本来就只剩这一件上衣,这么一脱,上半身顿时赤裸,宽阔的肩背尽显无遗。这么好的身材,配上他那张正直到像是要脱衣服训练的脸,再配上仿佛随时能原地做一百个仰卧起坐的腹肌,这一幕把里里外外几层的眼睛全看愣了,起码两三个人咽了口水。
他本人还没怎么样,章寻却率先变了脸色,低声轻斥:“你在部队到底有没有好好练?反应怎么会这么慢。”
闻锐鸣光着膀子,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嗯,我慢。”
“……”
他简简单单的一脱直接把现场气氛带到一百度,尽管这不是闻锐鸣的本意。当然谢金坤也乐见其成,毕竟说穿了也没想真当他们怎么样,让他们丢丢人、打压打压章寻的气焰、等着章寻主动示弱求饶才是目的。
第三把,连杨帆都在旁边捏了把冷汗,毕竟再输下去闻锐鸣就得彻底丧失尊严了。虽然杨帆跟闻锐鸣没什么交情,但也莫名不想见到那场面。
谁也没想到,第三把结束得猝不及防。赵晓波摸头一张牌,张嘴懒懒地报了个大王,结果牌一翻,连他自己都当场傻眼。
是张大王。
说时迟那时快,章寻左手被人握紧,极快地摁到了牌上。
谢金坤跟赵晓波全都晚了一步,瞪眼一看,闻锐鸣的手掌牢牢压在章寻上面,以一种十指相扣的姿势。
还能这么作弊?
有好几秒钟现场都被这反应速度震得雅雀无声,只有背景音乐尴尬地轰鸣。赵晓波回过神来,偏头骂了声娘,脸色就跟那天在绿茵俱乐部输给闻锐鸣一样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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