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连枪都开过无数次的人来说,这一脚当然不算什么,但疼是避免不了的,尤其是这只手。
“没什么。”闻锐鸣垂着右臂过去替章寻,章寻直接让他坐车里去,“你别管了,今天这事我来解决。”
110打完不出十分钟,一辆警车就开到跟前,“谁报的警?你是吧,地上这位呢?喔,真行,大马路上斗殴。”
“谁让他是渣男!”在警察面前那男的还叫嚣。
章寻眼皮微跳,没跟他一般见识。
“有没有持械?”
章寻:“什么?”
闻锐鸣淡声:“没有。”
“那行,铐子免了,走一趟吧,你们几个都得去,都上车。”
没想到吃顿饭闹出这么多事,现在还得去派出所做笔录,杨帆脸色不太好看。闻锐鸣先上车,杨帆刚想迈腿,肩膀被人拍了下。
章寻对他说:“Alex,我先上吧。”
后排三个大男人差点没挤下。
闻锐鸣靠左,章寻在中间,杨帆靠右。
警车里不开灯,章寻转头,见马路上的车灯时不时晃在玻璃上,照得闻锐鸣那张脸棱角分明。
“真不要紧?”
他一直攥着手腕,不像完全没事。章寻问:“要不要先去医院。”
“这是警车。”闻锐鸣打破沉默,意思就是不可能先去医院。
还没碰到他的腕,他就不着痕迹地避开,但章寻注意到那截手腕似乎在发抖。
这还叫没事?
“警察同志咱们能先去医院吗?”章寻皱眉。
“先去派出所。”闻锐鸣说。
“也不差这一会儿吧两位,没大事就忍忍,有大事再吭声。”大晚上出警人民警察也忍不住吐槽,“你们还选上了……”
章寻转头看向闻锐鸣,心里一股无名火来得莫名其妙。
第25章 吃定你了
一路上杨帆观察他们俩,越看越觉得不对味。
虽然他们也没说多少话,但是老板关心下属过了头,保镖也不够毕恭毕敬,两人之间这种奇怪的气场估计也就他们自己还没意识到。
民警同志倒是很负责,一车子把四人拉到派出所各自做笔录,不到一个小时就完事了。
中途沈嘉闻讯风风火火地赶来。
她那位脑残粉一看到她就怂得跟鹌鹑一样,倒是她,把对方狠骂一通,还说以后再也不想看到对方出现自己眼前,让他看跳舞就看跳舞,别对自己搞追星那一套,承担不起。对方一个大男人当场被她骂哭,搞得几个民警都来看热闹。
这都什么事……
“沈嘉,你跟我出来。”章寻把她叫出去,商量用的是商量的口吻,但面容冷淡,“我想让团里替我们发个声明,对我们的私人关系做个澄清。”
“发声明?”
沈嘉可没想到这一层。他们俩是团里的黄金搭档,换句话说就是票房保障,不少人是冲他们俩才买票入场的,这种声明一发肯定会有影响。而且章寻不是最不喜欢暴露私生活吗?别人怎么揣测他向来不闻不问,今天怎么会这么大反应?
“寻哥,这么做会不会有点儿反应过激。”沈嘉拿不准,“明天跟隋团商量商量再定吧。”
“商量可以,但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这不是你能控制的,我只是觉得……”章寻沉沉地出了口气,偏开脸,“他跟着我没碰上过什么好事,麻烦能少一件就少一件。”
“你说闻锐鸣?”沈嘉惊讶地看着他,因为很少听到他态度鲜明地说这种话。
少顷,沈嘉端正态度,进去给闻锐鸣道了个歉。
离开派出所,杨帆意味深长地对章寻说:“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找保镖了。”
“Alex,帮我个忙,把沈嘉送回去。”
“乐意之至。”
沈嘉也没说什么,走前还抱歉地看了闻锐鸣一眼:“改天请你吃饭赔罪。”
事情暂时了结,章寻开车载闻锐鸣去最近的医院。
X光片拍好之后医生举着看了半天,问:“这是你们谁的片子?”
“我的。”闻锐鸣说,“不用看了,没骨折。”
“没骨折是没骨折,但你这骨头是怎么回事?腕骨以前受过重伤吧。”
章寻严肃地看向闻锐鸣,见闻锐鸣面无表情地颔首,没有表现得很在意。
“大夫,他的手没事?”
“按道理说应该没什么大碍,要是觉得不放心这几天就少用力,别提重物。”
既然如此,在车上的时候为什么会发抖?闻锐鸣不像是怕疼的人。
到停车场闻锐鸣要拉车门,章寻喝止他:“哎!大夫刚说要少用力,还是我来吧。”
闻锐鸣看了他一眼,他上前打开车门,沉着脸做了个请的动作。
其实章寻车开得也不错,就是不如闻锐鸣沉稳,刹车和油门踩得都急。中途闻锐鸣提醒他:“前面路口停一停,我自己步行回去。”
“嗯。”章寻望着红绿灯,“回去休息一天也好,我明天练一天舞,不用你跟。”
“多谢老板,那我晚上去团里接你。”
“闻锐鸣,你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回扎了玻璃也不见你好好保养,纱布包一天就拆了,这回被踢伤要不是我提醒你也不去医院。”
“在部队的时候受过点伤。”
“落下后遗症了?”
章寻目光凝重地看向他的脸。章寻也知道手受伤对狙击手来说意味着什么。
“发抖就是后遗症吧。”
“是。”
闻锐鸣很坦率,但不代表他不在意。
“所以你才不能像你战友那样去当射击教练,也不能像你指导员那样留在部队。”
听完章寻的结论,闻锐鸣静静地坐了几秒钟,目光对视过来:“老板,能不能别这么直白,说得我都想跳车了。”
章寻也笑了,不过这笑里或多或少掺杂着其他的东西。成年人谁没点过去,谁又没点伤,能够直面它,惨痛地笑一笑,都是漫长岁月中自我折磨过来的。
到那个交叉路口章寻将车靠边。
临近凌晨,路上车也不多了。闻锐鸣从副驾跨下来,章寻破天荒也下来了一趟,替他拿着他的外套。
身后的路虎开着双闪,正在以一定频率闪烁,接近心跳的节奏。
章寻轻拍了下额头:“错了,这车是给你开的,要撂下也该撂下我。”
“那怎么行,让老板走回家是我这个保镖失职。”
“这段时间你够尽职了,偶尔失职一次也没什么。”章寻双手插在裤袋里,不属于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腕处,撩起眼皮笑了笑,“何况是谁说自己的职责范围不包括当司机的?”
闻锐鸣垂眸微笑,伸手抽出那件那套,“这我的。”
“我知道。”
“老板你的呢?”
“落在派出所了,明天你替我跑一趟吧。”
“没问题。那老板我先走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章寻说:“我真不把车开走了,就停这儿吧,明天你手好点儿了再开,别勉强。”
“嗯。”
章寻转身离开,还没走几步,身后追上来,动作不算温柔地替他披上外套。
“如果老板不嫌弃,先穿我的。”
章寻右手扶住外套,回过头抬了抬下巴,四目相对仅仅一秒时间,“知道了,你赶快回去吧。”
到底不是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觉得大,章寻把肩膀附近往上提了提。闻锐鸣盯着他的背影驻足片刻,直到收到姐姐询问的短信才往回走。
接下来几天章寻练舞练得相当刻苦,不过身体也跟着受了罪。
一天跳七八个小时,体力消耗大,全靠两杯咖啡和一些优质蛋白吊着,身心都可以说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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