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尊大佛,谢炎在暗处用肘怼了怼女友:“不懂事了吧,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帆哥是个礼仪人,根本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谢炎撇撇嘴,轻嗤:“还礼仪人,酸人吧我看是,天天作他那些破曲,神神秘秘地装艺术逼。”
“……”萧珠然无语凝噎。
“Alex,怎么来这么晚,我们差点儿就要切蛋糕了。”章寻对他跟往常一样,态度大大方方。
杨帆反倒显得有点颓废。他坐下以后随手递给章寻一张碟片:“抱歉,有事耽误了,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章寻。”
“是什么?”章寻拿来瞧了瞧,塑料壳子上用马克笔写着“赠友章寻:失眠协奏”。
“给你谱的一首曲子,按你的风格做的。以后万一缺BGM你就看着来吧,能用得上就用。”杨帆瞥向他,难得没什么艺术家的范儿,“不过别误会,我这纯粹是拿你当朋友,两肋插刀的那类朋友。”
章寻含笑看着他。
其实杨帆内心非常受挫。从听说章寻公开了跟闻锐鸣的关系以后,他就在想自己到底输哪了,到底什么地方够不上章寻的标准,这么多年两人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也就差一句话挑明,没想到最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杨帆对人确实没得说,受了挫也能保持体面,他一首曲子外面要价几十万,仍然心甘情愿送给章寻。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行了吧你。”杨帆摇摇头,笑得有些苦涩,“你从我身上薅羊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回给你们团里做的曲到现在尾款还没收齐,要真有心拿我当朋友就帮我请请款?”
章寻眉一扬,当场要给隋团发消息,杨帆赶紧把他手机摁住,简直对他无可奈何:“打住,我开玩笑的,你可别让我没法做人。对了,上回你说感兴趣的那个舞团,我帮你托人问了,过段时间可能真有机会,你录两段正式的demo给我,要自己做英文解说那种,他们对语言有要求,我发给他们先看看。”
章寻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闻锐鸣,端起酒杯,喝了半杯:“好。”
很快几个人把桌上的酒瓶给清掉,两层蛋糕抬上桌,哗啦大家就全都聚了过来。虽然没有什么俗气的吹蜡烛环节,但还是一起起哄唱了首生日歌,谢炎美其名曰给章寻压惊,庆祝他顺利逃脱谢金坤的魔爪。
“谢谢大家今天过来帮我庆生。年纪大了聚一次不容易,有的都上有老下有小了,不如以前潇洒,所以能见面一起聊聊天我也挺珍惜。另外上次演出,收到很多花篮,我知道都是大家捧场给面子。不多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大家今晚喝得开心。”
章寻很少这样发言,但偶尔一次就显得非常得体,分寸掌握得恰到好处,语气语调又极度自然松弛,特别有他的个人魅力。而且以前他就算说也很少笑,总是像冰山一座。那张平时总是冷淡疏离的脸,笑起来眼角居然是弯的,带来反差感的冲击。
“切蛋糕?”
“切吧切吧,我来分盘子。”
萧珠然煞有介事地给每个人都分了餐具,然后趁间隙凑到章寻耳边说:“寻哥刚才帅呆了。”
章寻接过盘子没吭声。
他今晚本来心情是真的很好,不仅仅因为朋友来得齐,也是因为暂时没了谢金坤那个麻烦,松了一大口气。但听完杨帆的话,心里那颗定时炸弹又重新沉甸甸地坠在那里。
等吃完两口蛋糕,他拎起礼品袋去了卫生间,再回来耳垂上就多了对耳钉。
“咦?”萧珠然率先注意到,“这么秀气啊。”
秀气的意思就是说它小,但章寻不在意地嗯了声,似乎没拿这耳钉当回事,只是戴着玩玩。
他坐下,微微侧着脸。
平时他很少戴这类饰品,除了那串手链以外脖子手腕基本都是空的,连手表都不怎么戴。所以耳钉出现在他身上,挺稀奇的。
但他五官生得立体,肤色干净,发色又乌黑,那两颗钻像精巧的宝石镶嵌在他耳垂上,被灯光一照更显得俊秀夺目,又很衬他。
章寻靠着沙发刷手机,直到旁边灼热的目光盯得久了,睫毛末端才细微地颤动了几下。
“闻锐鸣,你还打算看多久?”
闻锐鸣这才收回目光。有人来找他喝酒他一律都是说“酒量差”,况且他还得开车,看着章寻喝就行。章寻来者不拒,加冰的威士忌一杯接着一杯,不一会儿就喝下去大半瓶。后来杨帆也来跟他碰杯,他干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凌晨一点好不容易结束了,闻锐鸣扶着章寻往停车场去,杨帆又追出来给章寻送外套。
见章寻整个人都站不直,杨帆问:“他喝醉了?”
闻锐鸣不高不低地嗯了声。
“那你好好把他送回去吧,记得开慢点儿,要不然太难受。”
“不劳费心。”
有火药味。这在闻锐鸣身上可很少见,他一向待人温和。
杨帆两手插兜看着他,突然意味深长地说:“其实你们俩不合适,知道吗闻锐鸣,你跟他不在一个层次,顶多也就能给他一些情绪价值,他真正需要的你给不到。”
闻锐鸣拧起眉:“他需要什么?”
“连他需要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给他?”
杨帆说完摆了摆手离开。
把人搀回车上,闻锐鸣把章寻放在后排,又帮他脱鞋,让他舒舒服服地躺好。到家楼下的停车场章寻被折腾醒了,半睁开眸,看了眼正在给自己盖外套的男人,脸色明显不对:“受刺激了?”
闻锐鸣手微妙地一顿。
这人根本就没醉,或者没彻底醉。
“不至于。”
章寻浅浅一笑:“少来,我还不了解你?醋劲儿大得很。”
“老板说得都对。”
闻锐鸣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盯着他爬满红晕的脖子跟脸颊看了一会儿,才俯身跟他接吻。
这个吻感觉妙极了。
带点酸,带点欲罢不能的在乎,还带点急不可耐的确认。
章寻的嘴唇异常柔软,呵气间裹了酒味,但口腔残留蛋糕的清甜。闻锐鸣一边亲他一边揉他的发,力气有些大,他非但不觉得疼,反而还觉得很带劲,只想让闻锐鸣再用力点,最好把自己皮肤搓红,在身上留下一些很难消掉的印记。
吻到气喘吁吁,章寻抵着闻锐鸣的额头调整呼吸,嗓音沙哑地问:“耳钉花了你多少钱?”
“没多少,只要老板喜欢。”
“但你是个穷光蛋啊,穷光蛋的钱我花着可不安。”
闻锐鸣哑声笑道:“老板有钱就行了,我负责讨老板欢心,老板高兴了会给我赏钱。”
“闻锐鸣你……”章寻被哄得又甜蜜又意外,“你是不是去哪进修过?说话越来越中听了……明明刚认识的时候还天天惹我发火。”
“都是老板调教得好。”
他饱满的嘴唇被重新含住,但这回闻锐鸣没着急,像在尝什么稀世珍品。章寻闭上眼睛,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心脏涨得没有一点空隙,仿佛装下了什么人就再也腾不出空来看其他人。
很快车里就传出阵阵勾人心弦的低喘,车窗没关死,要是有人路过随时都可能发现,更添了几分刺激性。闻锐鸣缓慢地磨完又开始用力,章寻觉得姿势使不上劲,干脆从后座上撑起来,让闻锐鸣坐下,自己躺他腿上,这样上半身离得更近。
吻到动情处,章寻半睁开迷离的双眼,看见上方那深邃又深陷的眼神,只觉得身体各处都燥热起来,尤其是跟闻锐鸣挨得紧的臀。
他把闻锐鸣的脖子勾低,先是咬了一下耳垂,然后才贴在耳边轻喘:“上楼,今晚允许你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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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欲火焚身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从背后看简直有点仓促。章寻走了几步还是腿发软,闻锐鸣干脆把他打横抱起来,“拿着外套。”
“你快放下我……被人看见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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