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寻从房间里出来,正好闻锐鸣在用卫生间,弄得他在自己家吃了个闭门羹。听着里面放水的动静,章寻心想,果然独身才是最舒服的状态,要是长时间跟闻锐鸣待在一起恐怕自己会非常不耐烦。
结果还没来得及出门,行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提醒他下周要去国外演出的事。
“等等,先别挂。”章寻说,“你帮我再多办一个人的签证,我一会儿把资料发给你,旅游签就行,他不演出。”
行政以为是他的亲戚或者朋友,顺便出国蹭酒店的,满口答应下来。
等闻锐鸣回到客厅,章寻已经把衣服换好了:“今天白天不用跟着我了,回去一趟,把护照拿过来,交给剧团三楼的行政,让他们给你办签证。”
闻锐鸣问:“签证?”
“跟我出趟国,欧洲,演出早就定好了,取消不了,再说去国外也比在国内安全,赵晓波应该不会下那么大力气,跟我跟到国外。”章寻盯着他,“别告诉我你连护照都没有。”
“有。”
章寻松了口气,刚才他差点儿又觉得雇用闻锐鸣很失策。
“那就回去拿。”
闻锐鸣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多多下周要来治病,他答应过陪他去游乐园,这种理由说出来肯定会惹章寻发火,干脆他就没说。
“嗯。”
到楼下,闻锐鸣把车开过来,章寻边开车门边提醒他:“还有,到时候你跟行政说,让他们给你订我隔壁的房间,什么规格的都行,费用算在我个人的账上。”
“会不会太浪费了。”
章寻坐进去,坐稳,淡淡抬眸扫了他一眼。
“不然呢,咱俩睡一间?”
闻锐鸣正色:“老板,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没必要,既然没有危险我睡便宜的酒店就行。”
对于住宿他向来非常节省,何况在遖峯部队都是八人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越解释章寻越面有愠色,像是被冒犯,到后来简直就像恼羞成怒。
“行了。”章寻转眸轻喝,“开个玩笑,真当我想和你睡?没人要听你这一大堆。”
第10章 阿司匹林
“听说昨晚上出意外了,怎么回事?”
“赵晓波找人绑我,没真出事,闻锐鸣把我救下来了。”
章寻没想到事情会传得这么快,连好友谢炎都打电话过来问情况。
“谁?”
“我保镖。”
“喔。”
谢炎就一直没记住这人的名字。他压根搞不懂章寻怎么找这么个保镖,上回在酒吧连招呼都不打,酒也不喝卡座也不坐,整个就跟根木头似的,太无趣了,就算是找保镖也不能找个木头桩子吧,毕竟天天都要相处。
“那行吧,珠然在我旁边,她还担心你呢。”
“寻哥,我珠然。”手机那头一换人,萧珠然说话还是跟机关枪一个样,“你没事吧,听说还闹到派出所去啦?”
“没什么大事,这么早你怎么在谢炎家。”
章寻感觉自己也是白问,这俩人打小认识,准确地说他们三个打小就认识,小时候家里就都是做生意的,互相都很熟,这些年他和她分分合合,章寻作为他们最好的朋友一直就是个见证。
“谢炎在家要死要活的,我再不来看看他可能就咽气了,呵呵。”
“放屁!”
“嘁。”
章寻抬起嘴角:“好了就行,别斗嘴了,我下周去法国,要不要带什么东西。”
“我给你列个单子!”
“人家也想要你带东西嘛哥哥~~”谢炎欠嗖嗖地说,“人家想要块表。”
章寻只轻声回了个滚字,倒是萧珠然反应更大:“靠谢炎你真恶心。”
“恶心得过你吗,昨晚是谁亲着我的嘴说——唔、唔!你谋杀亲夫啊!”
“再这样我挂了。”章寻说,“你们俩都挺恶心的。”
谢炎哈哈大笑:“不过怎么每回这种出国露脸的事都是你去,光彩全让你一个人占了其他人没意见?”
“公平竞争,我自己争取来的机会。”
“嗯嗯嗯。”谢炎半揶揄半真心,“咱寻哥多牛逼啊,这么年轻就当上首席,谁能争得过你啊,假以时日纽约那是去定了,完成伯母的遗愿也是指日可待。苟富贵勿相忘啊哥们儿,一年最少回来看咱一回呗。”
“要看也是看珠然,不会为你专程跑一趟,这你放心。”
“操……”
玩笑开过,章寻心情不错,昨晚的阴霾也散得差不多了。
赵晓波这人不好惹,但他也不是怕事的,再说这几年见得不少。前年舞蹈圈的一个明日之星,刚二十三岁的女孩子,因为感情纠纷被逼得跳了楼,非常可惜。听说把她逼到绝境的是个年纪够当她爸的男人,后来不到半年就又瞄上了新目标,还花钱捧对方拍电影上电视。
跳舞的人说籍籍无名也无名,说半只脚在名利场也没错,全看你自己怎么选。不过章寻不用选,他从小看得太多了,身在名利场的那些人以他父亲为首,他连半点都不想沾染。
这回去法国是参加艺术双年展当中的国际现代舞蹈节,没有演出费,但机会难得,强如章寻也争取了很久,整个剧团一共才三个节目,且只有他是独舞。
当天章寻和其他人一起从剧团出发,闻锐鸣替他从家里取的行李,提前办的托运。
到机场,章寻老远就看到自己的保镖。
闻锐鸣今天穿了一身黑,形象高大硬朗。他站在值机柜台附近看东西,周围好几个人偷瞄他,其中还不乏团里的年轻成员。
接过自己的证件,章寻问他:“沙发上那件毛衣你没拿?”
“在箱子里。”
章寻皱了眉,“没让你放里面。”
闻锐鸣不跟他对着干:“我去问还能不能拿出来。”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对章寻的种种很习惯了,章寻呢,也开始习惯于他的反应。老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跟他急眼也没用,所以章寻还是有话直说,闻锐鸣也还是照单全收。
问完回来,他说不行,行李已经托运装车了,取不了。
“算了,我找空姐要毛毯吧。”章寻口气淡薄。
闻锐鸣这才反应过来那件外套是章寻准备在飞机上穿的。他顿了顿,伸手拉衣领,准备把自己身上的套头毛衣脱下来,结果章寻眯起眼睛:“你干什么?”
“给你穿。”
“停。”章寻蹙眉,“亏你想得出。”
他怎么会随随便便穿别人的衣服,何况是自己保镖的。但他说话的口吻不是瞧不起,甚至都没带一丝抱怨,就是那种有点心烦又带点鄙薄的,专门让你自惭形秽的口气,怀疑自己是不是智商有问题。
主办方给几名演出人员定了头等舱,其他工作人员是经济舱。闻锐鸣跟剧团一名姓林的助理坐一起,对方对谁态度都挺热络,八面玲珑那种,坐下以后找他聊了两句。
“你跟寻哥怎么认识的啊兄弟,讲讲。”
“偶遇。”闻锐鸣抬头看向出风口,“客机一直都这么冷?”
“……你不会没坐过飞机吧。”
坐过战斗直升机算吗。
闻锐鸣摇头,“没有。”
这趟以前他连护照都是白本。
“真的假的,别吓我啊哥们儿。”林助惊掉下巴,随后扭头跟其他人交换眼神,不过闻锐鸣没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过了个把小时,好多人已经睡得东倒西歪了,他起身往头等舱走。
帘子一掀开,空姐马上回头,礼貌但不失提防地微笑:“先生您需要什么?”
“我找人。”
目光往第二排,他看到章寻坐在右手边靠窗的位置,座椅是深蓝色的,很大很宽敞的半躺式。
之所以确定是章寻,是因为对方撇着头,能看见半张脸。他从脖子往下都盖着毯子,而且还盖得很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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