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嘴硬,可是身体被熟悉到骨子里的Alpha信息素压制着,四肢没一会儿就变得酥麻麻的,力气也在对方一瞬不瞬的专注凝视中消解融化。
怎么抵抗得了呢……
他已经被祝羽书标记过了。
那一次,手软摔碎了抑制剂的他跌在地毯上,哭着抓住祝羽书的西装裤腿,引诱对方留下来陪自己。
最终三天三夜没能走出房间。
而他今天之所以换上这一身装束,就是有点想……
祝羽书知道这人脸皮薄,再说下去铁定翻脸,于是克制地保持了沉默,一步步靠近自己脾气很坏、性格也别扭的圣诞礼物。
然后高大英俊的Alpha弯下腰,指尖很小心地勾起缠绕在猎物手腕上的绸缎,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不显得过于冒犯。
“要不要我来帮你?”
他低声道。
第七十二章
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要散架了,浑身上下就没有哪里不疼的。
床不知怎的也变得硬邦邦的。
朦胧的燥热感包裹着我,腰腹的位置沉甸甸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要喘不过气了……
我迷迷糊糊皱起眉头,想发脾气叫压着我的那玩意儿滚开,可是嘴唇颤抖着微微张开以后,却只能发出很轻弱的气声。
怎么回事?嗓子为什么哑了?
我有些慌乱,慢慢睁开眼。
然后我就呆住了。
我是真的怎么也没想到,当我一抬头,竟然不偏不倚地对上了祝羽书那张英俊得极具侵略性的脸。
我没有睡在床上,而是直接躺在这人怀里。
而且,从我此刻还不知廉耻地跟八爪鱼那样紧紧缠在对方身上、差点把对方睡袍都扯开的姿势来看……指不定是谁导致了现在这局面。
对视间,极度混沌的回忆开始涌入脑海。
昨天发生了什么……
哦对,我好像先是喝醉了,不依不饶地非让贺子潇给我戴上脚链,然后闹着闹着,就跟认识快二十年的那人睡了……
还睡了不止一次。
再接下来……被贺子潇做怕了的我好像迫不及待地跟着祝羽书跑了,不仅让祝羽书亲自动手给我做了清理,还哭着依偎在他怀里,主动说要给他舔出来。
……
晴天霹雳四个字都不能形容我现在的感受。
哪有地缝借我躲躲?
我绝望地把自己还抱着祝羽书的那两条胳膊松开,踩在对方坚实小腿上的脚趾也悄悄移开,尽可能往远离祝羽书的方向挪。
期间我一直在偷瞄祝羽书,发现那人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干什么啊?
我刚醒来的时候,他眼里似乎还有点很淡的笑意,现在却一副眉头紧锁,脸色也很糟的模样,还凶巴巴地盯着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被我抱着睡了一晚而已,就那么不乐意?
我不禁感到委屈,闷闷地卷着被子继续跑路大业,看都不想看他。
就在我思考要以什么样的方法溜出卧室比较合适时,身后的床铺传来了轻缓的晃动,被褥也微微陷下去。
……那人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还在愣神,就被祝羽书调转姿势压到身下,刚抬起一点的手腕也在下一秒被他攥住反扣到床铺上,再也动弹不得。
“你一醒来就跑什么?”
望着我的那双黑眸看似一如既往的沉静冷淡,似乎任何事都无法在其中激起波澜。
但他扣着我的五指正在逐渐收紧,显然真实情绪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
我被他不讲道理地禁锢着,怎么也挣扎不开,只能很不服气地仰头瞪他。
见我沉默,祝羽书轻轻皱了皱眉,对我的压制稍微放松了些,声音还是很低:“为什么不说话?”
我倒是想跟他吵,结果一试着发声就被嗓子里的干痒惹得冒出了眼泪,不禁蜷起身体微弱地连连咳嗽,觉得这两天丢完了一辈子的脸。
祝羽书这才反应过来我的嗓子在昨晚已经哭哑,下床接了杯温水,然后扶着我坐到床头,再将杯沿抵在我唇边,耐着性子一点点地喂。
我小口小口把他喂过来的全都喝完,终于恢复了点讲话的力气:“一睁眼就看到你……跟撞鬼有什么区别啊……”
祝羽书面无表情:“如果不想被我丢回海岛,就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绞尽脑汁,用为数不多的赞美词汇编造了一串自己都听不下去的鬼话。
显然祝羽书也知道我在讲鬼话。
他捏了捏眉心,起身给我接第二杯水。
然后,这人状若不经意地问:“纪青逸,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一头雾水:“我要考虑什么?”
祝羽书猛地转过头,看向我的目光带着难以形容的失望。
怎么了?
我愈发摸不着头脑,只隐隐约约感觉到情况不是很对劲,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他:“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要不你讲得稍微详细一点?”
祝羽书抿紧了唇:“你不需要想办法来敷衍我,我不至于心眼小到因为这种事把你赶出去。”
我听懵了,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回,祝羽书的态度却彻底冷淡下来。
这人干脆不再和我对视,而是沉默着侧过身去,一言不发地盯着净水机上闪着微光的按钮——
尽管热水已经从杯中溢出,源源不断地滴落到接水盒中,他也没按下终止键。
我有些欲哭无泪。
这说起来也怨我自己。
大概是因为我平时一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情就用类似的方法来装傻,所以到了现在,祝羽书只会觉得我是在故意逃避。
又过了会儿,祝羽书把挂满水雾的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没有递给我:“我去公司了。你有什么事就找家里的佣人,他们解决不了的,给我打电话。”
出卧室前,这人脚步停顿了下,生硬地补上一句:“我建议你这一两周先不要出门,至于听不听……随你。”
第七十三章
我在祝羽书家住了一周多。
本来是想找个机会跟他当面解释清楚,可祝羽书那工作狂每天都早出晚归,几天下来,我连他半个人影都没见着,改用手机给他发消息,也只能收到一些不痛不痒的回复。
不是,到底怎么了啊?
这人没长嘴吗?
我的倔劲也上来了,一定要弄清楚祝羽书在生什么气。
于是我深夜不睡,跑去客厅等他,困了就喝冰水,想尽一切办法延后自己睡觉的时间。
这么努力了几天之后,次日总是在主卧迷迷糊糊醒来的我依旧没见到祝羽书,一楼带自动制冰功能的两台冰箱倒是被撤走了,冰柜也不见了踪影。
我记挂着放在里面的雪糕,拉住一名佣人问怎么回事。
对方磕磕巴巴地说是机器故障。
我又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在糊弄我,正要发脾气,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沙发上直愣愣站起来一人。
高挑俊朗,很是面熟。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对方叫什么,只隐隐记得是祝羽书的表弟还是堂弟。
算了,随便谁吧。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借住在这里的陌生人而已。
我心情很差,面无表情移开视线,并不想跟对方寒暄,刚准备离开,余光却瞥到对方跟一只快乐小狗似的飞奔过来。
之前我是不是刁难过他来着?
不会是想趁着祝羽书现在不在这里,动手报复我吧?
我微微睁大眼睛,下意识捂住自己还没完全养好的腰,后退了一大步:“别过来。”
对方似乎被我毫不掩饰的抵触和戒备给伤害到了,原本发亮的眼睛难过地黯淡下来,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止住步伐。
他张了张嘴要叫我,话到嘴边,又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硬生生变了个调:“……纪哥,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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